「我的睡美人……妳知道我有多想吻妳嗎?」他對著她的睡臉,輕聲的說。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後,他的心就被她擄獲,一雙眼只能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也無法移開。
「讓我吻妳,好嗎?」
靳嚴湊得更近,灼熱的氣息溫熱了她的臉,同時也能感受到她徐緩的鼻息,那夢想中渴望至極的柔軟紅唇,離他愈來愈近……
他知道這樣做不夠君子,只是……他從來就不是個君子,之前因為太過在乎她的感受,所以一直隱忍著,不曾侵犯過她。但天知道,他夜夜都因為渴望她而無法安然入眠。
今晚,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晚,他要的不多,只想要一個吻。
只是,一個吻。
不為過吧?!他自問著。
在柔和的月光下,她沉睡的模樣格外嬌美,眼前的她是他渴望的人啊……他的手掌停在她頰上,那紅潤的唇無防備地輕啟,像是在等待一個吻。
可以嗎?
可以容許他這樣想嗎?
他的指滑過她的唇,弄得她有些發癢,發出困擾的輕吟。
靳嚴收回手,在心里掙扎著。
當看向她輕啟的紅唇時,他的理智再度失守,低下頭,靳嚴的薄唇輕輕刷過她水女敕的唇瓣,那香甜的氣息,沁入心脾。
映燕輕聲嘟囔著,在睡夢中,她感到唇上一陣酥麻,像是被蝴蝶的翅膀刷過一樣,微麻的觸感,她好喜歡。
輕吻之後,靳嚴退開來,黑而深邃的雙眸帶著淺淺的郁色。為什麼世上要有個谷天語?為什麼……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靳嚴閉上眼,仰頭,無語問月。
曾幾何時,他也成了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想放也放不下,想走又走不開,只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靳嚴……」紅唇逸出嬌吟。
突然,映燕輕喊著他的名字,靳嚴低下頭,發現她仍緊閉雙眼。
「有沒有一點喜歡我?」靳嚴扯出淡淡的笑痕,帶著點無奈。
他一直是個很有自信的人,唯有在她面前,他才會感到莫名的心慌──因為她不屬于他。
靳嚴因心中的不確定感而騷動不已,他不滿足于淺嘗則止的輕吻,他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情,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有相同的掙扎。
于是,他再次傾,覆住她柔軟的唇。
熱切而纏綿的吻,由淺吮開始而後慢慢加深,之後大膽進佔,輾轉需索,彷佛沒有饜足的一刻。
壓抑多時的熱情被這個吻引爆,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
睡夢中的映燕終于被他的動作驚擾,她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那放大的俊臉,猛然一驚,直覺的推開他。
只是,那炙熱的薄唇再次準確地尋到她,覆蓋在柔女敕的紅唇上,一股酥麻感猛地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熱烈的吻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他,全身都被他灼熱的體溫熨燙著,蒙之間,完全沒有想到要反抗。
他的吻像陽光一樣溫暖著她,她的神智已越飄越遠,讓她幾乎要迷失自我,只能沉醉在他的深吻中。
潛意識里她似乎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後的一吻,于是她出于自覺地,學著他的方式回吻他,如同飛蛾撲火般。
此刻靳嚴的心是欣喜的,他沒想到她會熱切響應,一顆心頓時被撩撥,渾身血液沸騰,有如開水般滾燙。
只是,這里實在不是個適當的場合,他不得不在失控前,離開她的唇瓣。
他急促喘著氣,瞧見她張開迷蒙的雙眼。
他寵愛的以鼻尖摩挲著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低語︰「妳知道嗎?第一眼見到妳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灌入耳膜,映燕昏沉的神智終于開始運作,加上他拂入耳窩內的熱氣,讓映燕僵在當場。
他……他做了什麼?!
「你吻我?!」她的聲音顫抖,似乎不能接受他所做的事。
「嗯。」他堅定的點頭,持續在她的耳邊摩挲。
對于他所做過的事,他勇于承擔後果。反正……她剛剛的響應,像是她也喜歡他這麼做。
他的血液至今還為著剛剛的親吻而沸騰不已,連神經也為之悸動,他清楚的知道,唯有她,自己的心情才會起伏不定。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一把推開他,臉上又氣又怒。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討厭他的吻,甚至……像是也很渴望一樣。
「映燕?!」這下,靳嚴總算發現到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可以吻我?」映燕撫著自己的唇,感覺到唇瓣的腫脹,那是剛才意亂情迷的證據。
天啊!她竟然喜歡他的吻?!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映燕用手蒙住臉,一時之間心也亂了。
她清楚記得剛才的纏綿,他濃重的氣息呵著她的耳,撩撥她情竇初開的心,這個吻召告著他對她的純然渴望。
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他一向是內斂而深沉的人啊。
映燕完全亂了方寸。
她想到了父母親的交代、想到了公司的危機,她知道她不該、也不可以這麼做的!
好象有一只手掐住她的咽喉般,讓她說不出話,也喘不過氣,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苦陣陣涌上。
她是個有未婚夫的人呀……怎麼可以如此眷戀另一個男人的吻?胸口像是被掏空,泛起茫然的感受,痛得她難以招架。
只是……這時候她才突然發覺,在這樁婚姻里,谷天語竟然是她最後才想到的人!
她的反應,讓他全身僵直。
「妳不喜歡?!」靳嚴瞇起眼,唇邊的笑容斂了下來,一顆心直往下沉。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當然不喜歡!」映燕漲紅了臉,不敢承認自己真正的感覺。
她被這猛烈的情感嚇住了,不敢相信在短短的時間里,她會對靳嚴有這麼強烈的反應,所以急忙想否認。
她背過身,不願讓他見到嘴角的那抹酸楚;只是,她轉身的動作,又再一次傷了他的心。
「可妳剛才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靳嚴沉下聲音,因她的否認而感到心碎,一顆心被揪得老緊。
「那、那……」映燕一時語塞,說不出理由。
「妳是喜歡我的,對吧?!既然如此,妳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靳嚴逼近她,不相信她剛才的反應是裝出來的。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她的反應如此直接,那不可能是他的錯覺。
「不!不是這樣的。」她再次否認,想起父母親的交代──她必須留在這里,挽回她與谷天語的婚約。
「那妳為什麼回吻我?」靳嚴再次逼近,不容許她逃避。
「那只是……」映燕在腦中搜尋著借口,終于,找到最傷人的一個。
「我以為你是天語!對,我以為你是谷天語。」她大聲的喊著,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攀住一塊浮木。
聞言,靳嚴的表情轉為嚴肅沉淪,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明顯的狼狽。
看著他的表情,映燕的心揪了一下。但是她不能心軟,雖然在這個時候,她已不確定什麼才是她該做的事。
「你不可以吻我!那不是你該做的事,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吻我,太過分了!」她只能一再重復這句話,心虛的別開眼。
靳嚴緊盯著她,胸口一窒。
被她誤會,靳嚴傷心憤恨。他這麼全心全意對她,而這個傾盡愛戀的吻,竟被她如此扭曲?
當听著她對他嫌惡的口氣、談著她未婚夫的神情時,嫉妒就像是地獄竄出的鬼爪,猛烈的撕扯他的心。
「那是谷天語才能做的事,對吧?!」突然,靳嚴的聲音透著涼意,輕描淡寫的瞅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