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目光鎖著她清靈小臉,猶似縴白的瓷女圭女圭,但是慧黯的雙眼卻總是閃著晶瑩,叫人迷戀不已。
「你又出神了?」李政嘉將點餐單交給侍者之後,便緊盯著她月兌俗的臉,聲調像是醉人的東風,渴望拂入她的心中。
「嗯?」夏敏恍然回神,唇邊帶著歉意的笑容。「我就是這樣,老是不專心,一真是不好意由心。」
「該檢討的是我,是我魅力不夠讓你無法專心。」李政嘉自嘲道。
在他身旁的女人,哪個不是用盡心機,拼命的想獲得他的注意,只有她,老是神魂出竅,沒把他放在眼里,漫不經心的模樣,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性感。
夏敏唇邊的笑痕不變,不對他的自嘲表示意見,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她周遭圍繞著,像是有人正凝神盯著她看。
這些日子以來,她與李政嘉出外用餐時,總會引起眾人的注意,她早就能不以為意,不放在心里。
但是這次的感覺不一樣,那道目光格外凌厲,滿蘊著冷靜,甚至還帶普怒氣,默默打量著她,卻也給她無比強大的存在感,令她覺得如坐針氈。
她四處張望,輕易的發現目光的來處,也發現他身旁的女人……她垂下眼來,憂郁染上眸心。
是左克倫與陶淨遙!
她千躲萬躲,竟然還是遇到了他,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佳人陪著。
心底那一扶刻意壓抑的痛楚,此時更是狂亂而放肆的滋擾著她,只能以麻木的神情,無視于他的存在。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夏敏將目光走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提醒著自己,李政嘉才是她該注意的人,不是身後幾桌之外的左克倫。
「還算順利……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李政嘉關心的手指滑過她的臉,心細的察覺她的不對勁。他的溫柔,輕易戳破她的面具,她搖了頭,喉間像哽住,說不出話。
不準哭!絕對不準哭!她在心里頭告訴自己,命令自己。
即使不在一起,就能忘記了嗎?
答案昭然若揭,她的心痛陳述她的感情,刻意裝出的不在意,保護不了自己,她脆弱的像個孩子。
對左克倫的情意,再也說不出口,慢慢護情絲纏繞,捆住自己,一層又一層,直到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全身都在發疼,而仔細地感覺,那股疼痛竟是從內心最深處滲出的!
淚不禁滑落,再也不受控制。
而她也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中……從熟悉的溫度與竄入鼻端的古龍水味道,她訝然發現,她竟然在左克倫的懷中?!再也忍不住!再也忍不住了!
當他瞧清她眸中的傷痛時,他幾乎想馬跑過去,卻在她執意轉開眼之後,被硬生生的壓下。
只是,當李政嘉的手踫到她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全被破壞的一干二淨。
在這個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的佔有欲竟如此強烈,不願再有任何人覬覦著她,踫觸著她。
恍若有一股來自黑暗的力量,在他心里翻攪,耳朵未再听聞任何聲音,只是嗡嗡作響,讓他無法思考。
要他怎麼能忍的下,看著另一個男人,用著憐惜的目光瞅著她?甚而會在下一刻中,將她抱入懷中?
除了他,再也不能有第二個男人。
這個念頭是如此強烈而堅決,在他還未意會到這是什麼樣的訊息之前,他已經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感受那空虛已久的滿足。
「你怎麼可以躲著我?讓我見不著你?」他的雙臂收的極緊,兩人的身軀沒有一絲空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慌亂,像是怕再一次失去她。
一種類似毀滅的沖動,將理智拋到天空去,他再也不願松開她,無情的心被注入多情的汁液,樣滿饑渴、荒蕪已久的心田。
夏敏恍惚的被擁進他胸口,心神不定的僵直著身子,為了他突然變得溫柔的氣息,而感到紊亂不堪。
他有些不一樣……雖然說他總是溫柔,但是卻不曾有強烈的佔有,而如今他緊擁的雙臂,緊的讓她喘不過氣來,胸口傳來此薇的疼痛,她卻不想推開。
愛情沒有道理!
明知道不該愛,不許愛,卻還是沉淪了一輩子。
「左總經理,你出現的未免也太晚了?」李政嘉很有風度的站起身,看著他擁著自己所渴望的美人兒,心下大概有個底了,只不過……要見左克倫這麼夫態的樣子,可真是少見,他忍不住要嘲弄幾句。
他現在終于知道,夏敏輕蹙的眉心因何而來,也知道她連微笑也牽強的讓人揪心,是怎麼回事了。
「是你晚了!」左克倫揚起黑眸,挑起濃密的眉,並沒有將李政嘉的訕諷听人耳中。「你不只晚了,還晚了十八年。」
夏敏掙扎了幾下,終于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清麗的眸中塞滿問號。
他的表情沒有異樣,但眼神卻變了樣,透露出某種熱切,輕易突破她的心防,以著千軍萬馬的姿態,再次進駐她的心口。
只是她的眸光穿過左克倫,在他身後瞧見了陶淨遙的臉,那帶著哀傷的眸子,映出她的不堪,竟然利用左克倫對她的疼愛,破壞兩人的關系。
無可遏抑的酸楚由心里竄出,窒悶緊緊攫住她的靈魂,她不允許自己,竟然傷害像陶淨遙這麼好、這麼善良的女人。
她推開了左克倫,在眾人的側目之下,奔出餐廳。
「夏敏!」左克倫驚慌的喊著,從胸腔發出的低沉共嗚,有一種明顯的沖動與渴望,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他?!
「快去追她,她誤會了。」陶淨遙連忙向前,催促著左克倫快些行動。
她看到夏敏眼中的情場,自然知道夏敏再度誤會她眼中的難過。
她的確是心傷,但不是為了左克倫,而是另一個男人。
話畢,只見左克倫急促的往外沖去。
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允許她,再度逃離他的生命。
月色如銀,夜涼風狂,拂起她一頭青絲,吹亂她的發。
但她無暇理會,她只想找個地方療傷,不再讓傷口呈現在他的面前。
人高馬大的左克倫,輕而易舉趕上她的腳步,擒住她的手腕,赫然心驚。
「你怎麼會瘦成這樣?」他板過她的身子,看著強裝堅強與無謂的面孔,他心疼極了。
原本縴瘦的她,竟愈發縴細,月色照在她白色的身影上,讓他懷疑著她是否真實,她太柔太弱,弱到像是一陣風,隨時可以吹倒她,完全不同于之前活力旺盛的她。
「不勞左先生費心。」她別扭的想甩開他的手,無奈地的鉗制雖然溫柔的不讓她感覺到疼痛,卻也沒有讓她逃月兌的余地。
她口中的稱謂意怒了他,讓他的心疼轉為慍怒。
她的淡然扯動他的情緒,說不出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心里頭不舒坦。
這樣的態度對誰都好,就是不該對他!
「夏敏!」他低吼,低沉的聲音有難掩的怒氣,但也有迷人的磁性。
听見他喊她,夏敏執意垂首,不想看見他有魔力的黑眸,他會吸走她的靈魂,讓她再一次為他意亂情迷。
銳利的黑眸滿是激動的情緒,糾結的胸口緊繃,他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入懷中,熱切的復習著剛才一閃而過的滿足,那樣的感覺太過強烈,他幾乎愉悅的想要發出嘆息。
「敏兒,我的敏兒……」他親昵的喊著她。
仿佛他已喊了千遍萬遍一般,她的名字成了他低吟輕喚里的纏綿,將他的滿足全訴諸在這一聲輕喚中。
夏敏的身子在他的懷中成了僵直的雕像,心口泛起一股悸動,她啞了半晌,卻還沒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