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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艷陽,隔著落地窗透了進來,灑下一地的金光。
「總經理,這些文件需要你簽名。」秘書抱來一堆卷宗,放到他的桌上。
閻中杰只是微微點頭,目光直視著手中的文件,揮揮手就讓秘書退了出去,連頭也沒拾起。
秘書安靜的退開,早習慣他這麼無情的態度,長官嘛,總是有傲慢的權利,更何況,他又是如此得天獨厚的男人,不但有錢、有權、還有一副好皮相。
「等等!」像是想到什麼,閻中杰停下批閱的動作,終于抬起臉來,露出一張極為吸引人的面孔。
劍眉入發,黑眸炯炯有神,直挺的鼻粱,加上無情的薄唇微微牽動,看的出來是個習慣發號司令的男人。
「總經理?」秘書只是對上他的眼,稍瞬之間已漲紅了臉,急忙低下頭來。
「今天公事很多,別再讓一些刻意冒充董事長孫女的女人進來吵我。」閻中杰對于秘書的反應,並沒多大感覺,他已經習慣從女人的眼中看到崇拜。
「知道了。」秘書點頭之後,離開辦公室,安靜的氣氛再度降臨。
這短暫的插曲,並沒有影響他上班的情緒,他認真且專心的批閱成疊的公文,轉眼間公文已少去大半,他揉揉發酸的肩頸,終于露出一絲疲態,伸了伸懶腰,他的專線電話正巧響了起來。
「閻中杰。」他公式化的接起電話,報上自己的名字,早有預感電話里的人,會是何方神聖。
「今天有沒有我孫女的消息?」阮錦農直接切入重點,一個月的等待,已經讓他等白了幾十根的頭發,卻仍舊不見等待的人出現。「我是不是還要再刊登一次廣告,她搞不好沒有看到。」
「我剛才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打發兩個連阮家夫婦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想冒名前來當你孫女的女人。現在一大堆公文堆在我桌上,你如果沒有要來幫忙處理,那就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別再給我找麻煩。要不然,我就找個人來幫忙處理你要找孫女的事。」閻中杰不慍不火的說,但是語意中仍有不滿的意味。
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有五更十個貪財冒名的人前來,對于他所提出的問題一問三不知,擺明就是來騙錢的。
好不容易,風聲漸漸遠去,來的人少了一半,但仍舊不見正主兒出現,他已經不懷任何希望,那個女人應該打定主意不出現了。
「就是知道有人會來假冒,所以我才把細節告訴你,讓你先行判斷真假,不能假手他人。要不然,金錢至上的社會,誰知道別人會不會被收買。」阮錦農不想這樣放棄,這是他最後的心願,也是他唯一能補償孫女的機會。
「我知道你很想見她,我答應你,如果再一個月,她仍舊沒有出現的話,我會主動派人尋找,這樣總可以吧?」閻中杰還是退了一步,他逐漸了解阮錦農對孫女的渴望,更因為如此,他會更加用心找出「真命天女」,而不是任由不懷好意的女人佔據這個位置。
「不用了。」阮錦農的聲音多了些沉重。「我並不想逼迫他們出面,要不然,我大可以自己去找他們……他們一定還不肯原諒我,所以遲遲不肯出面。」在不清楚兒子是否原諒自己的情形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尋他的孫女,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看到自己的兒子。
「董事長……」閻中杰听出他的遺憾,但也無能為力。
「我不吵你了,去忙吧。」語畢,阮錦農便掛了電話。
閻中杰暗暗吐了口長氣,最近尋親的事,讓阮錦農一下子老了許多,再也不見他開朗的老頑童模樣,他實在該想些辦法才行。
懊怎麼樣做,才能讓他恢復活力呢?
「讓我進去……」
突然,一個甚為響亮的女聲,隔著門傳了進來,閻中杰皺起眉頭,正猜疑著是哪個沒有禮貌的人,竟然在他的辦公室里大吼大叫。
「砰!」辦公室的門沒有預警的打開,狠狠的撞到牆壁,發出極大聲響。
閻中杰的眉頭聚成不悅的弧度,有神的眸凝聚怒氣,看著闖進門來的女孩。
「總經理,對不起,我攔不住她。」秘書急忙道歉。
「為什麼要攔我,報紙上下是寫著,無論任何時刻,只要我是阮錦農的孫女,就能出現在阮氏企業的辦公室嗎?」阮青扯開喉嚨大喊著,剛才在車上跟梁宗聖賭氣,三個小時的車程沒說上一句話,她已經快氣爆了,正需要找個人來發泄。
「這……」秘書答不出半句話,這粗魯的女人,怎麼可能是董事長的孫女?
「你確定你是阮錦農的孫女?」閻中杰揮揮手,讓秘書退下,微眯著眼,仔細的端詳起眼前的女孩。
年紀與阮錦農所提的大致符合,那雙有神的眼楮,也與老頑童有些相似,只不過……那麥芽色的肌膚,與老頑童口中所說白皙膚色不一樣,更遑論是她粗魯的行徑,更是大相逕庭。
「我就是!」阮青毫不遲疑的轉過頭,怒視著眼前的男人。
在男人的影像出現在眼里之後,她微微一怔。
要不是他的臉色那麼難看,他鮮明的五宮很有明星架勢,要不是他的眼楮帶著深究與不認同,其實很有神,更別說是吐出懷疑字句的薄唇,也算是很有味道。
但是,無論他長的多帥,總歸一句,她討厭這個男人。
「每個人來的第一句話,總是告訴我她有多想家人,多想成為阮家的一份子,現在總算有機會回來認祖歸宗,這樣的戲碼,你不打算先演上一遍嗎?」閻中杰眯起眼審視著她,她是唯一個帶著怒氣出現的人。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我要見阮錦農。」阮青並沒有在他的深究眼神下敗陣,她全身是刺,只有在梁宗聖面前會收斂一些,至于這男人,就讓他閃邊站。
「哼!」閻中杰不屑的盯著她看。「我不是哪根蔥,也不是哪根蒜,我只是一個能決定你未來的人罷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豬頭!」阮青很粗魯的直接頂回去,也看到他眼中的不認同,這男人跟梁宗聖一個模樣,總是希望她能像個淑女。
「阮氏夫婦溫文有禮,不至于生出這麼無禮的女兒。」閻中杰一向傲慢,自然看不上舉止粗俗的她,想讓她知難而退,故意用言語刺激她。
「是嗎?」阮青也學著他,從小鼻子里噴出氣,身子傾向前,雙掌拍上他的辦公桌,明亮的眸直視著他的眼。「想必你就是阮氏的人,也就是阮錦農所收養的小孩,要不然不會跟阮錦農一樣,是個只看財、看地位,不看真心的土財主。」
她的話,讓閻中杰心中一驚。
一方面是因為她所說的話,的確符合阮錦農對他說過的實際情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眼中的怒氣,是那麼真實,仿若她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說完了嗎?」但是,他仍舊不動聲色。
「說完了。」阮青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奇怪,她怎麼好像一靠近眼前的傲慢男子,腦袋就會停止運轉。
基于一種莫名的原因,閻中杰站起身,緩步移到她身旁。
「好!那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嗎?」他淡問,只是身體卻像是有自由意識般的傾身,聞著她身上自然的青草味道。
她自然的退開一步,心跳竟莫名的加快了幾拍,這男人站著時給人的感覺,比坐著還高大許多,她的身高甚至不到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