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受女人威脅,從來都不會,自然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而改變,可是他卻隱約的覺得,他失去了她。
他不曾擁有她,所以不該有這種感覺,但他覺得……痛。
到底是為什麼呢?
听到他的回答,韓致寧的心口一冷。
這是早該知道的結局,她從來不曾奢望他會拋棄未婚妻,只是她仍舊渴望他對她會有一絲感情。
仍舊是失望。
她扭開門把,沒有留戀的離去。
雹風,永遠都不是屬于她的男人。
位于五星級飯店中,舒適的床鋪、溫暖的燈光、加上輕柔的音樂,這樣的場所與環境,該是可以讓人輕松休息的好地方。
只是,身在其中的耿風,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放松。
在韓致寧離開之後,他的胸口像是被塊大石頭壓住,幾乎喘不過氣。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掙扎,在乎與不在乎之間,好像得不到平衡。
他知道他不需要為一夜的女人浪費這些心思,但是在心里深處,他卻無法相信,這些日子以來,他與她之間,只是單純的性罷了。
口袋中的行動電話喚回他的注意力,他直接就應了聲。
雹風一听到對方的聲音,知道一定是催他回台灣的事。「爸……」
「你什麼時候準備到台灣去?你杜伯父已經快急瘋了。」耿長光透過電話說。
「就說過幾天,我一定會過去的。」耿風對公事從不耽擱,只是在遇到韓致寧之後,他似乎走不開身。
「別怪爸爸沒有提醒你,關于你堅持在台南開發新型賽車場的事,你杜伯父和我一直不是很同意,要不是你極力保證投資報酬率極高,加上柔柔對你的支持,你杜伯父是絕不點頭的,而你現在又把大把的資金壓著不動工,他很不高興。」耿長光搬出最後一項法寶。
杜量宏,也就是另—家車商富豪,與父親從年輕相識到現在,一直相互幫助配合,與耿家的私交不錯,也因此才會傳出他與二世女杜柔聯婚之事。
杜柔,一個柔的像水、美麗動人的女孩,在杜伯父的教下,也成為商業界新秀,但是不適合他,他喜歡的是擁有獨立個性的女人。
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意商業聯姻,只因為這是必須的,他當她是個妹妹,目前踫都沒踫過她一下。
而這次的聯合投資案,本來他要獨資下來開發,卻因為父親覺得投資金額高達二十億而差點喊停,最後則是因為杜柔努力游說杜父分擔利潤與風險,所以投資案才得以進行,如果他因為滯留德國不歸,導致投資案失敗,就前功盡棄。
「好吧!明天比賽完之後,我就回台灣。」耿風暗嘆口氣,反正韓致寧並不想與他太過接近,他又何必一定要留在此地。
他不是如此執著于單一女人的男人,只是……心中仍有一絲不舍。
「那你一到台灣,記得先跟你杜伯父聯絡,杜柔已經到好幾天,而且目前還行蹤不明。」耿長光意有所指的明示。
「我知道了。」耿風早已知道她失蹤的原因,因為杜柔已有傳e—mail給他,信中卻交代,不希望他現在就告訴杜伯父,這件事就等他回台灣之後再說吧!
「另外就是與地主溝通上仍有問題,大部分的地主都已經同意,只剩下一位姓韓的地主,佔地最大,卻又最難纏。」耿長光先將情形做個分析。
「而且,有件事你一定會覺得很意外,他的女兒竟然在我們車隊里賽車,名叫韓致寧,如果事情真的沒有轉寰,就要請她幫忙。」他又加了注解。
「致寧……」耿風皺起眉頭,不相信他與韓致寧真的牽扯如此之深,連他已經決定不強留她的這個時候,竟然又與她牽上關系。
幣上電話,原本掙扎的表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是莫名的笑意。
或許他該仔細的想想,韓致寧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否代表著其他的意義,一種天生的注定。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響,他看了時間,已經快十點,會是誰呢?
靈光一閃,他快速移動腳步,心中暗忖︰莫非是已經兩天不理他的她?
雹風唇邊逸出笑意,很高興她的來訪。
只是當他把門打開之後,卻發現門外的人是威樂教練。
「耿先生,你睡了嗎?」威樂教練帶著些微的歉意笑著。「有件事要盡快跟你報告,所以……」
「進來吧。」耿風無從解釋自己的失落,只能快速掩下。
「是關于韓致寧的事。」教練在沙發上坐下來,直接切入主題。
韓致寧?又是她。
「怎麼了?」他不想露出關心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揚了眉頭。
「因為這兩天,一直有她家里的人打電話來,催她回台灣。」教練嘆口氣,他以為可以留下她這個好手。
「催她回台灣?」這句話喚回他的注意力,會是因為賽車場的事嗎?
「她跟我們車隊沒有簽約?」這是他要確定的事情之一。
「她只是短期的替車隊賽車,並不隸屬于我們車隊。」教練解釋道。
「所以她只要想走,就可以走?」耿風挑起眉,他不喜歡這個答案。
「她也很想留下來,只不過她父親那邊似乎非常反對,而且還威脅她,如果她不回台灣的話,就要把她媽媽的神主牌請出韓家祠堂,無人祭拜。」教練對于這些事可是了若指掌,因為他是韓致寧在這里惟一的朋友兼長輩,她對他無話不說。
「有這種事?以她沖動的個性會接受?」耿風很難了解她怎會有這種父親,也從此得知,她與她父親並不和睦,所以父親想請她幫忙的事可能行不通。
「她就是不接受也得回去,不過你說她沖動,還真是說對了。」教練笑言,想到她上次喝了酒後的醉言。
「她曾經開玩笑的說,她爸要是真逼她嫁給那個不認識的人,她寧願隨便找個人懷個小孩,回去氣死她爸。」
寧願隨便找個人懷個小孩?
雹風皺起眉,他終于知道,她為何之前與之後的表現會差這麼多。
因為她一點兒也不是開玩笑的!
他就是那個該死的、不知名的那個人!
「而且,她剛才急忙的來告訴我,比賽後,她想搭最快的一班飛機回台灣,我又沒有理由留下她,所以趕緊來跟你報告,看是否能有補救的方法。」
以他教練的身份,他舍不得這麼一個賽車好手,以著一個長輩的身份,他更不想讓她這個體貼的女孩遭到逼婚,進而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而耿風卻懷疑著她離開的目的,是真的不得已回台灣,還是……
她想逃開他?
教練又說了些什麼話,他已經完全不在意,他現在惟一想做的事,就是指著她的鼻子問,這件事是真的嗎?
位于德國中部的波爾頓賽車場內,此時正充滿著肅殺的氣氛,記者與與會人員將場外擠的滿滿的,大家都拭目以待等著觀看這一場房車賽。
這是一場攸關疾風車隊是否能蟬聯冠軍的決賽,所有人皆靜心等待著比賽開始的那一剎那,也即將印證出努力的結果。
在場內的賽車手們都已把引擎暖熱,等待槍聲響起,而韓致寧也是其中一人,在排位賽中她拿到第三位,也等于可以在一開始取得領先的地位,阿倫與比爾則是第五位與第七位。
所謂的排位賽,是指所有的車手都有一次單獨跑完賽程的機會,而這一次所用掉的時間,代表著可以取得的比賽順序,成績愈好,得到的出場位置就愈佔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