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再怎麼不願意,卻沒有立足點去反駁,所以她才會做無言的抗議,找個不知名的男人來讓自己受孕。
讓別的男人不想娶她,與她不肯嫁的結果是相同,但是說法卻不同。
只是,昨夜的歡愛並無法讓她達到目的,而今這男人竟又提出這個建議……
她是不是應該要接受?
「你有未婚妻了。」韓致寧提醒著他。
「所以我說的名詞是情人,而不是愛人。」耿風直言不諱。
他喜歡這個女人,從她眼里看的出她的聰慧,也看的出她對自己只是喜歡並不迷戀。
他喜歡這樣可以自由呼吸的感情。
「也好!」這是閃過韓致寧腦中的想法。
既然第一次已經給了他,又沒要到她想要到的東西,她就該再接再厲,在這一段時間里,得到她想要的。
然後,離開。
也好?這答案听來多麼無奈。
她的答案還真是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但是至少,她答應了。
「不過,我有個要求。」韓致寧紅著臉,仍舊將她的想法說出來。
「請說!」在听到她願意的答案後,老實說,他的確覺得很高興。
「以後,我不許你用。」她努力的盯著他,認真說出她的要求,只是,從他眼里的笑意看來,她像是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
「你昨天就要求我這麼做了。」耿風看著她,搞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討厭那個可以保護她的東西。
突然,他有個想法……
「我不可能娶你,所以,別想用懷孕這個借口來威脅我。」耿風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他怎麼沒有想到,這或許就是她的目的,利用小孩來成就嫁給他的理由。
只是,每個女人都只敢想而不敢做,而她竟明目張膽的要求,她當他是個白痴嗎?
韓致寧听到他的話之後,有兩個反應。
第一個,她的確是要他的小孩,所以,她嚇了一大跳。
第二個,她卻沒有要嫁給他的打算,所以,她上提的心又放了下來。
「嫁給你,或許是每個女人的夢想,但是,不包括我。」她冷冷的說。
他的確是個很迷人的男人,不但有家世、有錢財,而這一切的一切,只讓她聯想到她的父親……
一個南部鄉下的土財主,仗著有錢有勢,在娶了母親之後仍舊在外花天酒地,賢淑的母親總是忍氣吞聲,一直到她大學畢業後,母親終于抑郁而終,而她終于再也忍受不了,決定出國留學。
天生的叛逆,讓她選擇父親最不喜歡的科目—外交系,他覺得女人最好乖乖的待在家等嫁人,而不是像個交際花似的學什麼外交。
在知道父親的想法之後,她更成為一位業余的賽車手,為的就是讓父親生氣。
他覺得女人不能做、不該做的事,她就一定要做給他看!
而她的最後一招,就是未婚懷孕。
一直花心在外的人,竟然奢望他惟一的女兒會是良家婦女,會乖乖的听他的擺布,回台灣嫁給他早就看中意的人,而他,是她連見也沒見過的男人。
「你听清楚了嗎?我不會嫁給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嫁給你。」韓致寧面無表情的說著,她不會跟母親犯同樣的錯誤。
她絕對不會嫁給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
她臉上決絕的表情震懾住雹風,她是那麼認真的告訴他,仿佛嫁給他是天底下最難堪的事。
他不該相信女人狡辯時的話語,只是,她的認真程度讓他不得不相信。
並且覺得莫名的沮喪,他對于她就這麼沒有魅力?
望進她帶著怒氣的眸子,那倔強的神情竟然讓他覺得心疼,他有個感覺,他與她的故事,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所以,你同意我的提議?」他想印證自己的想法。
「有何不可。」她簡短的回答中,有著壯士斷腕般的決絕。
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昂責提供精子,不需提供未來的男人。
「我需支付些什麼?」耿風明白問著,心想,或許有了利益的交換之後,他們的交易會更單純。
「不用。」韓致寧搖搖頭,勾起自嘲的笑痕,兩人都急著撇清的話,這個交易自然不會造成她的困擾……他來尋子的困擾。
她淡然的態度隱約讓他起疑,卻怎麼也想不出她的意圖。
「今晚……你會來嗎?」他有的是時間查出她的想法。
她愣了一下後微微點頭,想起昨晚的綺情,她的手輕顫著,原本那麼確定的心情,又開始上下浮動起來……
當她從休息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正從賽車場回來的阿倫急忙到了她的身邊。
「你還好吧?」阿倫的眼里露出關心的神色,他很喜歡這個東方面孔、又帶著神秘、冷淡氣息的她,是他在美國從未遇過的。
「嗯。」韓致寧微點頭,一徑的冷漠。
「耿先生沒對你怎麼樣吧,他看起來對你意見很多的樣子。」阿倫挺擔心她的處境。
「阿倫……」她停下腳步,阿倫也跟著停下來。
「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她明白的說,不再替他留余地。
「致寧……」
「我一個月後就會回台灣嫁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是對他無情,只是不想擔誤他的時間。
在消化她說的話之後,阿倫點點頭,終于承認她與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韓致寧的眸光閃了閃。「你是個好人,我只是不適合你。」
「很差勁的借口,不過,看樣子我只能接受。」阿倫無奈的笑著。「做朋友總可以吧。」
「當然。」韓致寧淺淺笑著,阿倫就像個大男孩,大方又開朗,完全不像她。
「你笑起來很迷人,你應該常常笑的。」阿倫真心的夸著她。
而韓致寧只是嘆口氣,不習慣與男人有如此像朋友般的情感。
男人之于她,就像毒蛇猛獸,只除了耿風……
一樣是毒蛇猛獸,不過是有利用價值的毒蛇猛獸。
選擇耿風,除了他有亞裔血統之外,更因為他有著某種特質,與她所接觸的男人完全不同,在第一眼時,她就深深的感覺到。
她可以讓他踫她,卻無法想象類似像阿倫之類的男人踫她……
呵,多奇怪的直覺!
她笑出聲,當場迷惑住立在身前的阿倫,痴傻的眼神透露著情緒,而韓致寧首次不回避他傾慕的眼神,大方的對他展露笑容。
只因為在一個月內,她一定會盡力的得到她想要的!
從耿風的身上。
沉迷在自己心思中的兩人,並沒有發現耿風若有所思,且帶著淡怒的眼正鎖在他們身上。
距離比賽的時間還有三個禮拜,他們整個車隊全住宿在飯店里,耿風與韓致寧當然也沒有例外。
夜深了,不同于大廳的明亮,飯店走廊上精致的電燈透出淺淺的微黃,隱約中帶著暖昧,韓致寧站在耿風的房門前遲疑著,不確定是否應該做出敲門的動作。
她的胸部上下掀動著,顯出不同于平常時的泰然自若,局促不安的情緒將她整個人攫住。
雖然在白天時,她大方的允諾這場荒唐的交易,但是她沒想到,當她真的出現在這里時,會緊張的不知所措,懷疑著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為了不嫁給一個陌生人,她竟然離開房間,主動的出現在他的房門前,要的只是懷孕的可能性。
天啊!她是不是氣瘋了。
或許她不該來的。
正當她想離開時,耿風已將門打開,見到一臉緋紅、準備離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