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間,他覺得心都快跳出口了,想到她可能會墜下山崖……
這里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曾經這里也是他最喜歡來的地方,但現在他每到這里,他的心除了痛,還是痛。
望著這座熟到不能再熟的山崖,Frank很想沖向崖邊放聲吶喊,更想不顧一切的往下跳,盼能與心愛的人兒天上人間再相逢。
「可是這里看不見崖底的風光啊。」她失望的低語。
「……」他無語。
「你……有懼高癥嗎?」感到他的奇怪反應,她小心翼翼的回頭問著,惟恐傷到他的自尊心。
「是。」他坦承不諱。
自從心愛的人兒從自己面前往下跳後,他對山崖就有一股莫名的排斥,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他都盡量避免到高的地方。
「真可惜,這座情人崖最漂亮的就是崖邊風光。在崖邊,你可以看到滿谷的雲霧繚繞,感覺就像身處仙境一樣,很美很美的。」
「你常到這個地方來?」他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瞅著她,好像在探索些什麼似的。
「曾經。」
「為什麼不再來?」
「因為沒有情人啊。沒有情人卻來情人崖,那多諷刺啊!」
「覺得諷刺,今天為什麼又來?」
「因為有你陪啊。」她巧笑倩兮的回望他。
她的話語一出口,他就呆了下,再見她回眸微笑的模樣,他的心瞬間停了半,整個人頓時動彈不得。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行為模式和思考邏輯和他心底的那個人那麼相似,有時甚至還一一樣?
她們可能是同一個人嗎?
畢竟她們的輪廓是那麼的相像!
可是如果是,她的外觀為什麼改變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她就是他里的那個人?
「我不是你的情人。」他仔細的端詳她的表情,想找出絲毫的蛛絲馬跡,可是她的表情是那麼的自然無辜,讓他什麼也無法瞧出。
他的心不禁黯然,果真一切是他多想了。
「不要那麼掃興嘛!就讓人家稍微假裝一下下咩——」不理會他的意願,她直接耍賴的將粉頰貼上他的胸膛,品味他男性的體香。
盡避他的理智不依,他的雙手卻已自然的將她圈在懷中,讓她舒服安適的偎著他覽盡情人崖上的自然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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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白依依嬌酣的熟睡臉龐,Frank忽然有種怪異的想法,忍不住將夢中的倩影與她相疊,比較兩人的異同處。
好多時候,他總忍不住看著她,想起心中懸念的倩影。
可是每每將心中的倩影和她交疊,卻又感覺到她們的外觀是那麼的不同。
直覺的,他用手撥弄著她的秀發,讓她雪白的銀絲在他的指間輾轉纏綿,而他的視線,則緊盯著她的發根處。
白的。
全然的雪白!
只有天生的白發可以白得這樣徹底,白得這樣自然。
既然她的白發不是染的,那就表示再多的熟悉感都不過是他自己的錯覺,她和「她」根本就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
對她,他說不出心中的感覺。
說對她沒有感覺是騙人的。
可若說對她有感情,他心里那個身影又狠狠扯著要求他回復理智。
接連幾次,為了省麻煩,也為了回報她的救命之恩,他最後都會選擇讓她奪得他的賣身之吻。
就算沒有,他也會在她祈求的目光下,夜夜和她同床共枕!
「你在看什麼?」睡眼惺忪的她習慣性的偎進他的懷中尋求溫暖。
「你的白發是天生的嗎?」他失神的撩起她的發把玩。
「為什麼這麼問?」
「不為什麼,我只是忽然想知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像武俠小說里的楊過一樣,太過傷心才一夕白發,你信不信?」她表情里滿是戲謔的笑望著他。
「你武俠小說看太多了。」他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再說,楊過的白發只有鬢邊,不是全部。」
「是嗎?那看來我是比他傷心好幾百倍了。」她噘起嘴,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白發細細看著。
「是啊,傷心到這兒都烙了印。」他目光轉沉的凝視她左胸上的血紅胎痕。
「听說,這是一個詛咒。」
「什麼詛咒?」他當她依然在說笑,所以完全不當一回事的隨口問道。
「听說我的祖先是個白發魔女,她為了騙取凡間男子的心,改變自己的外型去迎合他,可是就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他背棄了她,她傷心之余,法力盡失,瞬間恢復原形。從此,後代子孫只要生女,便可能出現這個胎記。」
「你的故事越編越神奇了,等一下你會不會告訴我,你以前其實是黑發的。」他受不了的睨她一眼。
「如果我說我是呢?」
「既然醒了,就少做白日夢。」他完全不信的彈了下她的額頭,助她早些清醒。「這樣醒了沒?」
「醒了。」她嘟起嘴,無言的指控他的暴行。
「醒了就早點起床,不要再賴床了。」說著,他便跳下床開始著衣。
「起床又沒事做,為什麼不能賴床?」
難得她可以過著這樣悠哉的日子,她沒把之前的睡眠不足統統補回來,怎麼對得起自己?!
不過想歸想,她依舊認命的起床。
「那是我的衣服。」見她拿了他要穿的衣服,他不得不開口提醒一副還沒完全清醒的她。
「我知道。」拿著他的衣服,她體貼的服侍他穿上衣服。
待他著裝完畢,她輕輕拉扯他的衣服,強迫他彎子配合她。「給我一個早安吻。」
「無聊。」他大翻白眼的瞪視她。
「早安。」見他不配合,她只好無賴的自己湊向前,獻上熱情的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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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白依依猛抬起頭看向一直望著她的冷閻。
「你也習慣躺在沙發上看書?」
「也?」
「曾經有個人也習慣跟你一樣躺在沙發上看書。」因為這樣,那個人便可以搶在第一時間撲進冷勃的懷中撒嬌。
「是嗎?」白依依眼神游移,有意無意的閃避冷閻似乎洞悉些什麼的犀利眸光。
「你不問他是男是女嗎?」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女的。」她語氣頗酸的合起書,認真的對上冷閻的眼。
「的確,她是個女的,而且跟你很像。」
「哪里像?」
「每個地方都像。」雖然她的外表和「她」看起來差異頗大,但是仔細端詳,她們的五官根本如出一轍。「尤其是言行舉止。」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可是我親眼看見老大瞬間的改變。相信這段時日,你也感覺得到,他真的很深情,深情到無法承受失去所愛的痛苦。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他走出陰霾。」
「我也想。可惜我人微言輕,恐怕影響力不大。」
「如果你只是白依依的話,或許是。」他的目光犀利,可是語氣卻頗為徐緩。「可是你真的只是白依依嗎?」「你到底在懷疑什麼?」
「我沒有懷疑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鷹幫所有余孽的行蹤。依老大的個性,不出三天,他一定會將他們全部肅清,到時候……」
他頓了下,瞬也不瞬的望她一眼。「你覺得老大還會繼續留你嗎?」
「這麼快……」沉浸在幸福的喜悅里,讓她完全忘了時間。
「如果不是你時常絆住老大,那些余孽早該清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想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她抿咬下唇,頓覺寒冷的環抱住自己,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望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