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瘋狂。」錢順順有預感的說道。
「我不會。一旦認定他,我就不會任他再這麼繼續糟蹋自己。」想起Frank陰郁的面容,白依依的心頓時一陣抽疼。
「他不會離開的。」
「為什麼?」
「感覺。」BIack看人一向很準,她相信一旦被他相中的人都不可能輕易離開,就像他自己。
他留著,不但是因為她想看另一番風情的他,也是因為他想借此鉗制她,讓她隨時提心吊膽,不敢輕忽他的存在。
「只要他的願望實現,他會離開的。」所以必要的話,她不惜探他的隱私。
「你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麼嗎?」錢順順笑問。
「不知道。難道你知道?」白依依探索的目光直射錢順順。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能說不知道。「可是我感覺得出來,Frank並不如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喜歡女人。」
每每不小心踫到他,他總會像只受驚的兔子,反射性的閃避退離。「既然不喜歡,卻又強迫自己迎合,那就表示他的願望一定很不尋常。既然那麼不尋常,想要達成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是嗎?那你是那個有心人嗎?」
「我不知道。我還厘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一見到他,她就百般滋味襲上心頭,讓她分不清究竟是同情還是愛情。
「下次,你別來了。」看著白依依好一會兒後,錢順順忽然冷聲說道。
「為什麼?!」白依依驚疑的瞠大眼。
「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她有種很莫名的感覺,覺得他們相當契合,似乎天生就該在一起,所以她不惜當個壞人,好讓白依依早些厘清自己的感覺。「……除非你確定自己的感覺,否則別再來招惹他。」
「我也想,可是他現在這種情況,我實在走不開。」一想到他渾身是傷,卻還逞強的登台演出,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疼,疼得她無法轉身離開。
「現在這種情況?!什麼情況!」望向逐漸昏暗的舞台,錢順順眯起眼,準備多看自己的親親老公一眼,順便看清楚Frank現在是怎樣的情形。
「怪了,他們怎麼換順序了?」瞪著搶了自己親親老公頭彩的Clerk,錢順順噘起櫻唇。
「有嗎?」看著依然是第四個出場的Frank,白依依全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傷勢上。
在燈光的修飾下,他身上的傷痕果然掩飾了七八分,其余較嚴重的傷勢也在另外四位猛男巧妙的卡位下,成功的遮掩過去了。
「第一個出場的通常都是Black,可是他今天卻跟Clerk調換出場順序了。看來,Frank真的出問題了。」
雖然下了這樣的結論,錢順順的目光依然是定在自己的親親老公身上,等看過癮了,才稍稍施舍一些眼角余光給Frank。
「如果他受了重傷,今天的賣身之吻,主角還會是他嗎?」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除非他不能走,否則主角就是他。」
雖然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可是由Black的言談中,她約略可以知道他們每一個的自尊心都超強的,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他們絕不輕易求人。
「可是……」白依依咬下唇,滿是憂心的看著腳步虛浮的Frank。「啊!」他的腳步忽然一躓,慌得她當場驚呼出聲。
「真是帥呆了!」看著Black自然的一個跨步,帥氣的一個勾搭,霎時化解Frank的危機,錢順順專注的眼神散發出崇拜的精光。
「他這樣,真的行嗎?」雖然Black成功的將眾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可是白依依仍然懸著心,惟恐他下一刻又會出狀況。
「不行也得行。」
看著其他猛男隨樂聲轉弱、燈光驟暗而陸續返場,獨留Frank一個人站在台上,錢順順立刻明白他果然決定自己硬撐下去了。「瞧,他這不就走下來了。」
「Frank!Frank!Frank!Frank!」
錢順順話才出口,眾就同時吶喊出饑渴的呼喚,企圖將Frank引到自己跟前,奪得他的吻,佔據他的人。
望著Frank筆直走來的身影,白依依盡避擔心,內心卻也充滿期待,期待他七分粗魯中略帶三分溫柔的吻落到自己的唇上。
想到他的吻,她不禁失神的撫上自己的唇。
他的吻與她的想象有極大的出入。
她一度認為他的唇是溫暖的,所以他的吻應該是溫柔纏綿的;可是事實上他的唇是冰的,他的吻是冷硬粗暴的,所以被他蹂躪過的唇總會又腫又痛,一點都不值得期待,然而她的心卻總是不合作的一直眷戀他的親密。
「他走過來了。」錢順順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眼楮所見的。「你猜我會不會有幸被他欽點到?」
明知道除非是自己示意,否則Frank絕不可能貼身挑逗自己,錢順順卻仍是一臉期待的問著。
「我不知道。」一想到他在吻她之前可能挑逗其他的女人,白依依的心禁不住泛起陣陣酸意。
「我有預感他會給我機會。」
錢順順一臉花痴模樣的朝Frank拋出媚眼,滿意的看著他稍稍猶豫了一秒鐘後,就立刻轉了個角度,筆直的朝自己走來。
「恭喜你。」明知道Frank最後吻的一定是自己,明知道挑逗其他女人是他必須盡的義務,白依依卻依然被刺痛了心。
「謝謝。」錢順順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眉開眼笑的等待Frank自己湊上來,心中同時估量自己可以玩到什麼程度才不會激怒此刻正守在舞台幕簾後,留意Frank狀況的Black。
「Frank……」錢順順故意輕聲呼喚道。
雖然不清楚錢順順想玩什麼把戲,Frank依然如她所願的湊向前去,當著白依依蒼白的臉開始在錢順順面前舞動身軀,展示自己完美的的肌肉線條,火熱的挑逗錢順順的視覺感官。
「你一向都離客人這麼遠嗎?」錢順順把握住Frank貼近自己耳畔的機會,不疾不徐的挑眉問道。
雖然錢順順臉上依然掛著笑,可是Frank知道她很不滿意自己的表現,因此牙一咬,他豁出去的盡可能貼近她,完美的呈現每個挑逗動作。
「這樣夠近了嗎!」他的唇貼在她的耳畔,氣流隨著他的話吹拂上她的耳,惹得她敏感的泛起雞皮疙瘩。
「如果我想吻你,你會讓我吻嗎?」
「不會。」
「因為她嗎?」錢順順雖然沒有明指她是誰,可是她知道他心里絕對有數。
「朋友妻,不可戲。」跟白依依比起來,他更忌諱Black的拳頭。
Black一向理智,但是一遇上錢順順,他的理智就全化為灰燼,腦子里只剩豆渣,所以才會悲慘的淪為俱樂部里的頭牌猛男。
「Black要是听到,一定會很感動的。」
「他不會感動,只會很激動。」自己捧在掌心里呵護的女人居然說想吻別的男人,Black要是知道不當場捉狂才怪。
「就像‘她’現在這樣嗎?」她一臉無辜的將目光拋向瞠視他的白依依。
望著她似曾相識的怨忿眼神,Frank的心跳猛停了一拍。
「去吧。我想她應該已經等你很久了。」雖然距離遙遠,可是錢順順依然可以感受到親親老公借由犀利的眼神傳遞出來的嚴重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