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救我的。」
「你才不該太激動的。」見他的傷口因為激動而滲出大量鮮血,她心疼不已的撇嘴瞪他。
沖向衣櫥,她隨手拿出幾件棉質的純白衣裳,趕忙回他身邊為他拆掉不濟事的繃帶,重新上藥後,小心翼翼的以衣服權充繃帶覆上他的傷口。
「你……」
「閉嘴。」她的手毫不客氣的捂住他的口,不讓他有機會再說出氣人的廢話。「休息。」
氣鼓鼓的小臉,噘高的櫻唇,懊惱不依的神情,多麼像啊!Frank眷戀的盯著白依依生氣的俏臉。
記得「她」當初也是這麼瞪視著他,惱他不懂愛惜自己,白費「她」的苦心搭救。
「看什麼看,閉上眼啦!」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她索性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他的眼,以免他惑人的注視嚴重干擾她的心跳,讓她當場休克。
在她掌下的Frank頓時僵住,瞪著眼看著她細女敕的掌心,敏感的嗅聞她身上清爽的自然體香。
是「她」嗎?
有可能是「她」嗎?
還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遇到相同的事都會有著相同的反應?甚至于,身上也都泛著一樣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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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要瞪我嘛!我……我……我會盡量不要踫到你的。」白依依心虛的避開Frank炯炯有神的眼。
昨晚她一時慌張過頭,雙手齊壓他的臉,讓他僵了一整晚,僵到現在依然悶聲不語,但是那雙勾魂的眼卻始終盯視著她,盯得她心里直發毛。
「我該回去了。」他才剛動了體,一雙白玉般的手立刻落到他的身上,制止他的蠢動。
「不行。」壓住他的她是那麼強勢,儼然已經忘了自己才剛立下的保證。
「我必須回去。」他嘴上說著,身體卻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
「如果你想報平安,我可以借你電話。」
「我會連累你的。」海鷹那只困獸的反撲力比預料的還驚人許多,要是讓他循線找來,她只有死路一條。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讓你亂動啊。否則等你這副隨時都會不支倒地的身體倒在門口,我鐵定累垮。」
他該錯愕的。
錯愕她居然這麼解讀「連累」二字。
可是,他一點都不錯愕,因為她的答案早在她未開口之前,他就已經預想到了。
曾經,「她」也是這麼回答他的。
「你干嗎又這樣看著我?我……我……不踫你就是了。」像是忽然驚覺自己的手放在他身上似的,她連忙縮回收在背後。
叫他不要看她,她自己的雙眼卻緊盯在他身上,一副準備隨時再壓上來的樣子,Frank望著她心緒紛雜,差點分不清過去與現在。
她有許多言行舉止像「她」,卻有更多的言行不像「她」。
尤其外觀,她們僅有體態相像,其余的統統不像。
他依理智判定,她們應該是不同的人!
可是……
他的心、他的身體卻開始軟化。
「你……你到底在看什麼?」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讓她覺得他根本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想找尋些什麼。「再看下去,小心我誤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喔。」
「我記得你姓白?」沒理會她的警告,他依舊盯著她直看。
「嗯。」她用力點點頭。
「你有親戚名叫白靈嗎?」隨著他的問話出口,他望著她的眼神瞬間閃現銳利的探索鋒芒。
「沒有。」她眼眨都不眨的直接否認。
「你確定?」
「確定,非常確定。怎麼?我長得很像你口中的白靈嗎?」她好奇的眨動雙眼,激切的追問。
「不像。」
「既然不像,你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姓白。」
「哦。」雖然不信,但她仍舊點點頭,不再追問,因為直覺告訴她,就算追問,也不會有答案。「對了,你呢?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Frank。」
「你明明是個中國人,卻偏偏用個英文名字,既然這樣,我也要為自己取蚌英文名字讓你叫。」
白依依側頭認真想了下,忽然眼楮一亮,興奮的喊著。「Zero,就Zero,以後你就喊我Zero。」
乍聞她為自己取的英文名字,他瞬間傻住。
Zero?!
這麼一個完全不像英文名字的名字?
「為什麼?」Frank神色復雜的望著一臉開心的白依依。
「我叫依依,一減一等于零啊。」
「是嗎?」
曾經,「她」也是這麼理所當然的回答他︰我的名字叫靈,靈等于零啊。
又是一個巧合嗎?
還是……
「怎麼?你認識的人里,也有人取這個英文名字嗎?」
白依依神色坦然的回視Frafin盈著懷疑的目光。「不管,我要定這個名字了,以後你只能這麼喊我,除非……除非你打算告訴我你真正的中文名字。」
白依依半耍賴的嬌噴讓Frank再次出神,心頭狠狠一揪,分不清眼前看見的嬌影是幻是真?
第四章
「你……你想去哪里?」見Frank掙扎著起身,白依依連忙走過去制止他。
「上班。」
「上班?!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能上班嗎?」白依依不敢置信的瞪著光是想起身,就臉色發白、冷汗直流的Frank。
「不能也得能。」不顧她的阻止,他再次掙扎起身,無奈氣力不足,被她雙手一壓,整個人立刻往後倒回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因為見他不自量力的又想起身,她索性整個人壓到他的身上。
「看看你自己,現在青一塊、紫一塊,又是傷口又是疤,說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你不介意月兌,別人還介意傷眼呢!」她氣急敗壞的戳指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讓他吃痛的頻皺眉鋒。
「我只需負責露臉,其他的,燈光師自然會設法掩飾。」
對于她的放肆,以他的脾氣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是莫名的,他就是忍不住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誤傷她,所以只好捺著性子,由著她繼續放肆。
「露臉?你站都站不起來了,是打算坐輪椅露臉嗎?」
「有何不可?」如果需要,他相信其他四個伙伴都會盡量配合他,做出適當的變化。
雖然他們彼此少有互動,感覺十分生疏,但是一旦有人出狀況,另外四個總會不動聲色的立即支援,當場發揮絕佳的默契,讓失誤頓時變成另類效果,逗得眾更加心癢難耐。
「你真的那麼缺錢嗎?非這麼……這麼糟蹋自己不可嗎?」她心疼的瞅著他黯然的眼。
「什麼叫做糟蹋?!是?還是男歡女愛?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他苦澀的反問。
「你不喜歡女人。」白依依十分肯定的說著。
男歡女愛對男人而言或許是一種享受,可是由她和他相處的那晚看來,那件事對他而言根本是一種煎熬。
「你不會以為我喜歡的是男人吧?」
「我可沒那麼說。」但是她挺懷疑的。
「但是你的心里是那麼想的。」他十分篤定的肚著她,讓她無從閃躲。
「我……我……」她心虛的囁嚅著。
「我是不喜歡女人的踫觸。」直視她的眼,他一字一句的緩慢說著。「可是那並不代表,我就喜歡男人的踫觸。」
「既然女的、男的,你都不喜歡,那……那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從事這種行業?」明知他回答的機率微乎其微,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問。
「祈願。」面對她勾魂的眼,他失魂的回答。
她和「她」外表相差頗大,可是她的眼神,卻總會讓他莫名的聯想到「她」,心痛之余,對她也就相對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