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心好痛!好痛!
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只能愣愣地張著嘴拼命吸取空中微薄的氧氣。
泛著淚光的雙瞳眨也不眨地直直注視著他挑逗那個夢幻般的清純女孩,讓那女孩雙眼迷蒙,渾身散發著如夢似幻的炫麗光彩。
忽地……錢順順僵住了身子!
在那瞬間,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僵凝住了。
他……他竟……竟然被強吻了!
那……那今晚……
再也忍不住盈眶的熱液,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珠滾落錢順順的頰畔。
透過朦朧的淚眼,她咬唇無語的睇著落地四濺的破碎水光,感覺那點點瑩光就像她的心……
碎了一地!
「我們結婚吧!」幽幽的低喃伴隨著虞舷開啟臥房的門飄人他的耳。
「你怎麼了?」虞舷心疼的走向錢順順,捧起她失神的小臉蛋輕吻著。
「我們結婚吧!」沒有熱情、沒有情緒,她淡淡的輕喃著。
「Honey,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他沒因她的允婚而樂昏頭,反而因她的失神而擔憂。
她該不會是讓他激過頭,傻了吧?
「我們結婚吧!」錢順順抬眼愣愣地望了虞舷一眼,旋即又垂下眼,重申自他一進門她就一直掛在口上的話。
她怕了!
真的怕了!怕他真的為了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而不要她。
「不,不結婚。」他心軟了,不忍再刺激她了。
雖然他昨晚那樣做的目的的確是為了刺激她,逼她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迫使她為了守住他的人而放棄她那該死的堅持。
可現在,看她如此失神,他認栽了!寧可繼續委屈自己,他也不舍她受丁點的委屈呵!
「唉……」他嘆著氣,無奈的捧著他眷戀的小臉又親又吻,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你……」她倏地瞠大眼,恐慌的抱緊他。「沒事,真的沒事了,你別怕,別慌。」他將她護在自己懷中,又哄又憐的把她當個嬰兒輕搖。「你不要我了?」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雖然她也很不想結婚,可她怕若再不和他結婚,昨晚的椎心之痛將在未來的每一夜,一次次的席卷她的周身,直到某個幸運女孩懷了他的孩子。
不!扁想像他抱著其他女人,她就心痛不已,難以承受,更何況是有一天真讓他為了一個孩子而迎娶他人,那她豈不是……
不!她不要!錢順順搖著頭,完全不敢想像那天的到臨。
她要嫁給他!一定要嫁給他!
就算耍賴,也一定要強賴上他!
信誓旦旦的決心讓錢順順的雙瞳閃著奇異的光亮,身子同時更加柔軟的賴著虞舷磨蹭起來。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只是不想勉強你,希望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他寵溺的哄著她。
她是他一生的眷戀,也是他今生唯一想呵護的可人兒,所以他認了,不再為難她,也不為難自己,一切隨緣。
反正他們現在這樣跟結婚也沒什麼兩樣,只差了一紙薄薄的婚書罷了。
「你真的要我開心嗎?」她與他頰貼頰,愛嬌的問著。「嗯廣他稍稍側了下臉,順勢偷了個香。
「那就娶我。」她任性的噘起唇,向他索討更深人熱情的吻。
她要用自己的口水將昨夜那女孩遺留在他唇上的味道統統清干淨,不留一絲一毫。
「我不要你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不委屈,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她的吻既徹底又用力,好似非將他的唇吻下一層皮不可。
「你要是沒感到委屈,怎會如此蹂躪我的唇?」他相信自己的薄唇此刻定是又紅又腫。「我討厭她的味道。」她撇撇嘴,心虛的望著他的唇。
「是嗎?」看她饑渴的模樣,擺明對他的唇垂涎得緊,是以,他故意將唇稍稍往後縮了下,然後逗弄地說︰「不喜歡就別吻它了。」
「我是說我討厭它上面殘留其他女人的味道。」她發泄似的重咬一口他已經飽受摧殘的唇。
「哦!」他吃痛地縮了下,然後端出凶性大發的嘴瞼,「你這壞心的小野貓,小心我把你吊起來毒打一頓。」
「打,你打啊!」她紅著眼,指控地瞅著他。
她也不想咬他,可只要一想起他昨夜任由另一個女人索愛,因而徹夜未歸,她的心就好酸好痛。
「唉……」他無奈地重嘆了口氣,「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你呀!謗本是吃定我,知道我對你絕對打不下手,才敢如此囂張。」
「你才吃定我呢!知道我愛你,不能沒有你,你才那麼囂張,當著我的面帶別的女人出場。」
她委屈的滾下一顆晶瑩淚珠,其余的全強忍在眼眶中打滾,硬是不讓它們盡情宣泄而下。
「唉……」他再次重嘆一口氣,憐惜的舌忝吻她的眼角。
第六章
錢順順咬著唇,手很自然的平貼在月復部,臉上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今天一早,她的精神就不太好,卻仍是硬撐著連開三個會,不但早餐沒時間吃,就連中餐都錯過了,以致「散會」二字才由她口中吐出,身子也隨之往後一倒,所幸秘書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並搶在第一時間將她送往醫院。
罷剛醒來,主治醫生便跟她東叮嚀、西交代了一堆話,她全都有听沒有進,唯一听進去的是——
她懷孕了!
呵!她竟然懷孕了!在他堅持避孕的情況下。
以前堅持避孕的是她,但從那天他說誰懷了他的孩子他就娶誰後,她就不再刻意避孕了。
反倒是他,自從他徹夜不歸的隔天起,他就如往常一般的寵惜她、憐愛她,不再冷淡、不再寡言,卻也同時不再談有關婚姻的話題,因此,堅持避孕的人就換成了他。
因為他不要她當未婚媽媽,更不要他的子女被冠上「私生」二字!
唉……
報應啊!
丙真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從前她對他的無理堅持,現在統統都回報到自己身上來了!
以前他要結婚,她不結。
現在她想結婚,換他不結,因為他太過愛她,不願她委曲求全。
以前她要避孕,他不要。
現在她不要避,換他堅持要避,理由同上。
以前他要公開他們的關系,她不肯。
現在她有意公開,換他無心,理由亦是同上。
唉……
天知道,她現在根本不覺絲毫委屈,反倒是他的不願她委屈,讓她處處感到委屈極了!
可她能多說什麼呢?
不能!什麼也不能!
因為他出發點全都是為了她。不過,這下子可就不同了!錢順順的目光倏地亮了起來。
一切都不同了。
因為她懷孕了,懷了三個禮拜的身孕了!
錢順順眉開眼笑的輕撫著肚子。
砰!太過開心的錢順順不看路的下場就是迎面撞上一堵肉牆。
肉牆主人的臉上正掛著一臉的嫌惡,好似她是什麼不干不淨的細菌一般。
突郊其來的意外讓錢順順一時慌了手腳,但撫著肚子的手卻善盡職責的護著月復部,緩和撞擊力,所以,想要平衡就只能用剩下的那只手去捉取平衡物了。
東模西捉的結果,她果然如願的平衡了身子。可掛在那堵肉牆臉上的濃眉也在瞬間扭曲到不成形了。
隱隱約約中,錢順順甚至可以听到咬牙的聲音。
她還來不及拾頭探究發音源,耳邊就響起低沉的嫌惡聲,「蠢女人,你花痴發夠了沒?」
「啊?」蠢?花痴?是指她嗎?
錢順順茫然的眨眨眼,還來下及抬頭,就發現平衡物似乎在撳動,她連忙跟著移動,捉取平衡物的手勁也趕忙增加三分,以免一時沒捉穩失了平衡,跌了跤會傷及肚子里的小生命。
「還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