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結婚,除非她自己開口,否則這輩子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她耗下去。
她堅持要他當她的地下情人,他當。
她堅持不公開彼此的戀情,他不公開。
反正他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了。
既然過多的愛她嫌累贅,那他就少愛一點。
反正多愛少愛,日子一樣過,他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你生我的氣?」
以往他總像個老媽子似的東關心、西叮囑,如今卻惜字如金,擺明了是不想再主動關心她。
看來,她這回真是傷透他的心了,否則,依他痴愛她的程度,絕不可能如此狠心的放任她難過。
「沒有。」
「你還愛我嗎?」望著他忽然定住的頭顱,她不禁黯然。
他遲疑了。
他……竟然遲疑了?!
想起以往,只要她如此問,他總立刻又親又吻的膩在她的耳邊輕喃︰愛你,愛你,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你。
甜蜜的回憶讓苦澀的她再也忍不住盈眶的淚水,登時一顆顆淚珠相繼滑落,投奔自由去了。
「唉……」他的遲疑因她的眼淚而化為一聲聲的喟嘆。「你要我愛,我就愛。」心疼的吻去她的淚,他再次妥協了。
誰讓他愛她比她愛他多呢?
「愛我,愛我,我要你愛我!」摟住他的頸項,她驚慌的抽噎著。
此刻的她不再是商場上精悍的女強人,只是個想挽回自己心愛男人的小女人呵!
「愛你,愛你,只要你要我愛你,我就愛你。」他像繞口令似的無奈說著。
她的淚,注定是他今生最大的克星啊!
「如果……如果我不要你愛我,難道……難道……」你就真的不再愛了嗎?
她好想好想知道他的答案,卻也很怕很怕他的答案,因為她怕他的答案將是她無法承受的,所以,她及時咬住唇,不敢再追問下去。
「是。」
明知她猛然打住問題就是不想知道答案,可他還是對著她的眼,淡漠的說出她最害怕的答案。
「我會試著放手。」卻一定放不了手!他心知肚明地暗忖。
「不,不要,不要停止愛我,永遠都不要。」她怕,她真的怕了,怕他當真收回無止無盡的愛。
「我答應你。」他的承諾讓她開心的笑吻上他的唇,可惜雙唇才剛踫上,他又臨時補了句讓她更加膽戰心驚的但書。「除非我的新娘不是你,否則我就永遠愛你。」
「除非新娘不是我?」她驚慌的瞠大雙眼直視他的靈魂深處。
「你知道的,我很喜歡小孩,一直想要有個自己的小孩,所以,既然你不嫁給我,那……不論是誰,只要她有本事懷上我的孩子,我就讓她當我的新娘。」他撫著她的頰,半威脅、半認真的說著。
「你要小孩,我幫你生。」她眨著眼,雙眸發光。
她愛他,所以樂意當個未婚媽媽。
「你不行。」他斷然否決。
「為什麼?」她失魂的望著他冷然的表情。
「我的小孩一定要是婚生子女,所以你不行。」
「可是……」
「沒有可是。」他以吻封住她的唇,悍然阻斷她的話語。
她絕望的摟緊他,瘋狂的回吻他,試圖榨光他所有的精力,讓他再沒氣力去招惹其他女人。
「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嗎?」他趁換氣時問道。
「要。」媚人的唇熱情地貼上他。
「那你還不去?」他舌忝吻她的耳垂。
「你今晚還要去嗎?」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著,雙眼直勾勾地望著他。
「哪兒?」他明知故問。
「你昨晚去的地方。」她黯然地低垂下眼,嫣紅的唇卻更加煽情地在他身上游走。
「昨晚?昨晚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不是嗎?」他撩起她一綹發絲,纏繞指上。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她抬起頭,指控地望著他。
「會。」既然她都挑明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裝傻下去。
「如果……如果……我……」咬著唇,她偷偷覷他一眼。
「那是我的工作,我非去不可。」他伸手捂住她的唇,不讓她說出為難他的要求。
「工作?」她錯愕地眨眨眼。「你原先的工作呢?」
「辭了。」避開她的眼,埋首于她的頸間。
「為什麼?」她不解。
雖然她一直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可她知道他有份正當的工作,而且一直勝任愉快,因此,不論她如何纏、如何求,他就是不肯離職去她公司幫忙,所以,這會兒他的說辭才會令她如此驚疑。
「你不是要包養我嗎?既然那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看老板的臉色呢?」他語帶嘲諷地睨她一眼。
「辭了就辭了,為什麼又……」
他的自鄙令她好不心疼,可她就是一直無法克服心理障礙去面對他人異樣的眼光,所以就算心疼,她還是只能讓他屈居暗處,當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堂堂正正一個大男人,你卻要我永遠見不得光,那我只好讓自己做點見不得人的事,才好說服自己,一輩子安安分分地活在黑暗之中。」他聳聳肩,有意無意地撩撥她的罪惡感。
「可……可是那種工作一樣必須看老板臉色,不是嗎?」
「No,No,No!」他輕晃食指。「以我這等超優條件,老板巴結我這棵搖錢樹都來不及了,怎可能給我臉色看呢?」見她唇角微動,他就知道她轉了什麼心思,因而搶在她前頭接口道︰「至于客人,愛我都來不及了,當然更不可能給我臉色看了,所以你大可放心。」
他安撫的話听進她耳里,不但沒有讓她安心,反倒讓她更加憂心了。
她不要!
不要別的女人染指他!
「你真的非做那種工作不可嗎?」她不死心地做著最後掙扎。
「不。」
「真的?」她竊喜的亮了眼。
「真的。」
「那……」
「我不介意當男公關。」他封殺她的話。
「啊?!」
「我不喜歡殺人放火,可是,如果你認為那比當猛男或男公關好,那……」
「不。」她毅然吻住他的唇,淚同時順著雙頰滑落。「當猛男,就當猛男吧!只要你高興,只要你不離開我,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是嗎?」听了她的回答,他非但不開懷,反而想殺人。
她就那麼大方?!
他氣嘔的瞪著埋在他胸膛的頭顱。
想她要是露那麼一點點肌膚給別的男人瞧見,他就氣急敗壞的抱醋狂飲,反觀她呢?
他都到只剩一點不露了,她竟還不氣不怒不拚命阻止?!
「嗯!」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你要當猛男,就當吧!不過……」
「如何?」他眼神一亮,心底竄起一抹希望,等著她妥協勸退。
「一個月。你必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緩沖期嗎?」她蹩腳的拖延戰術令他的心情瞬間大好。
「算是吧!」他要當猛男可以,可必須由她出資開店。就不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他能墮落到哪兒去。
「要月兌的是我,不是你,你要緩沖什麼?」溫柔的圈住她,誘惑她說出他想听的忌妒話語。
「開店是需要時間的。」她清澄的眼對上他魅惑的眼。
「開店?開什麼店?」
他倏地眯起眼,戒慎的盯著她,眼神陰狠得活像她是他的仇敵一般。
「你不是堅持當猛男嗎?」他突然迸射的怒氣讓她慌亂的絞扭手指。
「你該不會是想開間猛男店讓我當個過癮吧?」他注視她的方法由盯變成瞪,眼神陰狠得猶如她若膽敢說是,他就立刻掐死她的模樣。
「只要你開心,別說一間,就算十間我都開給你。」她誤將他憤怒的抽氣聲當成錯愕的喘息,因此對他露出燦爛的笑意,不願讓他以為她是個沒雅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