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你說到哪兒去了?」盧映涵招架不住她的揶揄,余姐一直是公司里最愛說笑的開心果,她講的笑話通常很「成人」,臉皮薄的人常被逗得難為情。
但是,余大姐頭說得也沒錯,盧映涵一直緊守自己的心房,公事上接觸的優秀男人不少,就是沒有哪個能讓她心動。
「我講的很實在呀,女人嘛,就是要有男人疼愛才美呀。」
余姐伸長了脖子,想偷看盧映涵正在拆的卡片究竟署名是誰。「怎樣,到底是誰送的啊?」
「哎,你也知道的那個啦。」盧映涵喜孜孜地把卡片遞給余姐,嬌羞地眨眨眼道︰「最近我們又開始連絡了。」
「衛梓翔?」余姐接過卡片,眼珠子瞪得好大,幾乎要掉出來了。「就是……之前把你氣得離開捷熙的‘他’?姓衛的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搞怪,怎麼?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竟然和好了?」
余姐連珠炮似地猛提出一連串的疑問,還大聲把卡片的內容念出來。「映涵,你知道我一向不擅言辭,也不懂得耍弄浪漫,為了這東花和挑選你會喜歡的禮物,真是讓我傷透了腦筋,不管你滿不滿意,這些代表我想再與你攜手同行的決心,過去因為誤解,我們錯過了彼此,而今我不想再錯過一次……嘖嘖,感人吶!映涵,你真的要出運了啦!」
余姐在這行夠資深,掌管過人事部門的她,自然對于最大的對手公司「美商捷熙」里面各色人物了若指掌,超有女人緣的黃金單身漢衛梓翔,當然也包括在內。
「什麼出運?不過是一束花而已。」微微揚起唇角,盧映涵低頭拆禮物。「講得我盧映涵好沒身價。」
「拜托!你還‘拿翹’喔?」余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傳說中的衛梓翔是何許人啊?他可是捷熙最迷人的單身男人,听說他超酷的,工作上嚴謹不說,平常對同事也是嘴里從不吐出好話,難得他寫得出這麼感性的文字給你耶。我看他真的是踫到對手了,栽在你手上了啦。」
「好怪喔,他最討厭女人買名牌包包了。」帶著甜蜜笑容,拿出已拆開包裝的精美禮物,盧映涵眼中透出喜悅和溫暖,柔嗔道︰「天一定要下紅雨了,衛梓翔居然買了這麼貴的包包送我。唉,這家伙瘋了不成……」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唷?」余姐瞥了她一眼,羨慕又嫉妒的眼光射向她。「人家就是為了留住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通常像衛梓翔那種男人,除非他放棄了不想要,不然,只要是他想留住的人,一定是怎麼也翻不出他手掌心的。」
「是嗎?」輕吐了口氣,放下手中新款的限量包包,收起方才甜蜜的笑容,盧映涵神情黯淡,幽幽說︰「之前都放棄不想要了,為何這時又想撿回來?既然曾經不回頭地丟棄過,下次會不會以同樣的戲碼再來一次?」
「映涵——」余姐側過臉,神色正經嚴肅地面對她突然哀愁的臉蛋。「你別老往負面去想。」
「人在不同階段,會隨著思想更加成熟而做出不同的選擇,之前你們還年輕,誰也不想讓誰,你跟他一起比誰的氣焰盛,結局當然是兩敗俱傷。經過時間淬煉,他一定發現你才是最好、最合適的伴侶人選,終于知道緊張了。」
「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踏實,說不上來哪里怪怪的。」
余姐分析得有道理,盧映涵也很想死心塌地的接受衛梓翔的第二次表白,她對他的感情也都還在。
然而,他們再度走在一起是為了那查無來由的騷擾電話,在衛梓翔親自出來證明電話與他無關之後,好像也沒辦法徹底追查個水落石出。
盧映涵心里某個關卡總是過不去,隱約但強烈的直覺在告訴自己,打電話的人絕對不是陌生人,「他」到底是沖著誰而來?她很想搞清楚來龍去脈。
「勇敢去找出你害怕的原因吧。」余姐望著她,眼中涵意深刻。「既然衛梓翔願意再跟你重燃舊情,他就是你最好的伙伴,讓他為你把心里那塊癥結找出來。」
「他、他是參與了。」咬了咬唇,蹙眉的她仍顯困惑。「不知怎地,他加進來反而讓那團迷霧更神秘。余姐,我忍了好久都沒跟你說,其實我前陣子一直被電話騷擾——」
「哦?然後呢?」余姐也跟著皺眉。「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不知道。」盧映涵搖頭,茫然道︰「就為了這事,衛梓翔到我住的地方,幫我接了兩次電話,之後……」
話沒說完,盧映涵桌上的專線響起,余姐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接電話,逕自轉身離開,到外面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嗨!東西收到了吧?」話筒彼端,傳來衛梓翔爽朗有勁的嗓音。「先說好,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搞定的,不準嫌棄喔。」
「怎麼會嫌棄?」盧映涵心頭甜蜜蜜的,輕笑道︰「玫瑰花很美,喜歡都來不及呢,還有那款限量包,我想要好久了,剛拿在手上差點激動得掉下眼淚。」
「真的?听你的語氣,我的用心很有代價?」衛梓翔語氣透出欣慰,畢竟一大把年紀再來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實在很困難。
以前他不喜歡放軟身段哄女孩子,總認為那麼做有辱大男人風骨,但經過分離失落的歲月,他領悟到偶爾為所愛的人改變一下是值得的。
「嗯,還不錯啦,至少我很開心呀。」她一再點頭,雖然他看不到,但她高揚的聲調透出愉悅。「不騙你,真的很感動,梓翔,謝謝你。」
「呵呵,別光嘴巴上道謝,拿點實際行動出來才有誠意。」衛梓翔壓低嗓音,曖昧的低語道︰「嘿,晚上……你有沒有空?」
「晚上?你想干什麼?」听他在電話里調情,她的芙頰快速染紅,嗔道︰「別這麼不正經,現在是大白天,我還在公司上班。」
「哈,我可什麼‘不正經’也沒想,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衛梓翔促狹地逗她道︰「我是大大方方要約你到一個不錯的地方享用晚餐,你想到哪兒去?」
「唉!請吃飯就請吃飯,干嘛裝得神神秘秘?」盧映涵的臉龐燒得更烈,一顆心不規則地跳得頗快。「你很討厭耶,老愛捉弄我。」
「哪是捉弄?我很真誠的。」衛梓翔認真道︰「映涵,之前我們失落了一段歲月,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好好把它給補回來。」
「喔。」這番話,盧映涵听了好感動,撒嬌道︰「可是,一天之內你送花、送禮物,又請吃飯,會不會‘太補’了?」
「不會不會。」衛梓翔被她淘氣的用語逗笑了。「哈哈哈,只要能讓你開心的事,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太補,你放心,我很樂意。」
「梓翔……」握著話筒,盧映涵難以抑制心中波濤洶涌的悸動。
听他一字一句訴說對自己的疼寵,她感動得找不到適切的話語來回應他,微微哽咽著,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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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HouseLoungeBar
不同于一般酒吧的喧囂吵嚷、煙霧彌漫,這家專供都會白領族下班後放松休閑的酒吧,幾乎天天客滿。
和緩放松的爵士曲調慵懶地放送著,如夢似幻的黯淡燈光灑在屋內淺酌談心的客人臉上。有人低聲交談,有人始終無語靜聆樂音,而獨佔了角落臨戶外池塘的景觀包廂里,偶爾傳出情人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