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了你!」黎雨嬋嘟起嘴。
荊權赫早就習慣這些無聊舉動,每次他上山去探母親,小艾總會整理一堆關于他的剪報照片,指著每條新聞間東問西,簡直無聊透了。
他看過的多半是無聊的緋聞,那種東西只有像小艾她們小女生會好奇去研究,他才沒那種閑工夫咧!
「走,剛說的營運總部基地還沒看。那邊除了總部,還有一區規劃成豪宅區,不比台北豪宅遜色。」
荊權赫牽起她的手,大大方方在建地附近走來走去,他才不管別人怎麼看,重點是——當他牽著她的手慢慢走,曬著暖暖的太陽,感覺真是無以倫比的幸福。
第九章
黎雨嬋了解母親在荊權赫心中佔據很重要的位置,就如同父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一樣,地位不可動搖。
所以,當她收到荊權赫的簡訊,說他母親身體不適,他自行上山去照料母親,希望黎雨嬋下課後也撥空上山一趙,當時她幾乎不多考慮地便攔了計程車,按照簡訊上的地址尋去。
「糟糕,我竟然忘了帶點小禮物!唉,實在太失禮了!」坐在計程車里,黎雨嬋懊惱自言自語。
「小姐,您這麼晚上山去做什麼啊?一個女孩子留在山里面不太安全喔。」好心司機見她年輕小姐獨自前往山區,關心問道。
「我去看一個朋友。」黎雨嬋微笑回答他。「我朋友的母親身體不好,住在山里靜養。」
「喔,原來是這樣,那你自己要小心點啊。」司機先生繼續雞婆地叮嚀。「這山區環境很好,確實是養病的好地方,但是住戶不多,以後要上來最好找個伴陪你比較好。」
「我知道了,謝謝。」黎雨嬋感激道謝。
她望了望車窗外,灰暗的山色籠罩眼前,的確是有那麼點可怕的感覺,或許下一次應該先連絡好家里的司機送她上來才安全……不,應該是隨同荊權赫一塊兒上來更安全吧!
想來也真是有點奇怪,為什麼他不能等她下課後再去接她一起上來呢?難道他不擔憂自己的安全?
思及此,黎雨嬋心中有些悶,埋怨起荊權赫實在太不體貼了。萬一,她要是在山里出了什麼事情,誰負責啊?黎雨嬋嘟著嘴,暗自悶悶不樂起來。
「小姐,差不多到了,前面那座屋子就是你要去的地址。」
黎雨嬋看了看前方,確實有一幢清雅的建築物矗立,笑道︰「先生您真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
「呵,沒什麼,這附近屋子也不多,很好找啦。你下車小心啊,不知道里面有沒養狗……」
「喔,我會注意的。」才下車,黎雨嬋站在屋外左看右看,心中升起些許害怕慌亂。
奇怪了,怎麼整幢屋子暗暗的?照理有人住的話應該燈光很亮才對啊。
懊不會找錯地方了吧?可是,這地址沒錯啊!
一面懷疑,黎雨蟬還是繼續往屋里走去,她看見前方似乎有扇門開著,微微地透出一點光線。
「喂!有人在家嗎?」
黎雨嬋往屋里大喊,她想荊權赫應該在里面才對。
她一步一步往半掩的門邊靠近,卻開始覺得不安——怎麼會燈下開,反而門打開了呢?
緩緩地,她踏進屋里,黝黑的室內看不見人,感覺一陣冷風迎面吹過,黎雨嬋心中一顫,正想往外退出去,突然有道人影沖過來,二話不說抓住她,淒厲叫喊。
「你是誰?你跑來我家做什麼?你是誰?!是誰?」
「我、我是……咳咳!」黎雨嬋被掐住脖子,什麼話也講不出來!
「壞女人!你搶我老公!壞女人……」失控的女人一再喃喃自語。
黎雨嬋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耳邊只听見她不斷喊道︰「把我老公還來!听到沒有!還來!」
「太太!你、你……誤會了!」她勉強想回答。
黎雨嬋努力想看清楚女人長相,灰暗中,那女人的雙手一再勒住她脖子,顛三倒四講一些听不懂的話,不管她怎麼抵抗反擊,對方就是不放手。
「壞人!你是壞女人!」女人幾近瘋狂地敲打她的頭。
黎雨嬋感覺自己生命遭受強大威脅,為了保命,只得反手奪取她手上凶器!
「啊!救命啊!」當她用搶力搶奪她手上的器物,女人更是失控的大聲叫喊。
就在拉扯之下,黎雨嬋感覺手上一陣劇痛,感覺像被東西割傷。
「天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天啊!誰來救救我?」
黎雨嬋被推倒在地上,她護住受傷流血的手,害怕而無助地哭泣。
啪!啪!啪!
突然間,全屋里的燈都亮了!
一道縴弱女子身影出現了,她對著女人大喊。
「伯母!伯母,你醒醒啊,放開她,伯母——放開她啊!」
「權赫?兒子,是你回來啦?」披頭散發的女人終于松開手。
權赫?兒子?黎雨嬋這才確定,那看似鬼魂的瘋狂女人真的是荊權赫的母親。
他人呢?不是他叫她上山來探望母親的嗎?他到哪里去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噢……手好痛,我的手……」
倒臥在地上,黎雨嬋只感覺手部一陣劇痛,溫熱的鮮血不斷流出來,她像是經歷一場混亂的惡夢,似真若假分不清楚。
「別怕,只是玻璃割傷,我馬上幫你處理。」女子拿了備用的醫藥箱先對她受傷的手進行包扎,嘴里冷冷說道︰「伯母年紀大了,腦筋不是很清楚,請你別跟老人家計較。」
「你……你是?」黎雨嬋驚魂未定看著這眼熟的女孩。
「我是權赫大哥請來的看護小艾。」小艾撇了撇嘴角。「我看過你,在大哥家里。」
黎雨嬋點點頭,想起來在荊權赫家中遇過她,那天她自己直接鑰匙開門進來。
「你知道伯母為什麼會這樣嗎?」小艾包好傷口,先把回復平靜的婦人扶到大沙發上坐好,接著,她眼中敵意深重,不住地對她投射憎恨眼神。
「我?我不知道啊?她平常都這樣子嗎?」黎雨嬋完全沒想到荊權赫的母親生的是這種病。
「伯母會這樣,全是你家害的!哼!你以為權赫大哥真的愛你?呸!不要臉!要不是你爸爸欺負伯母,讓她在丈夫面前抬不起頭,她也不會變得這麼可憐——」
「什麼?你在說什麼?」她嘴巴幾乎合不上。
仿佛天上不斷掉下落石,黎雨嬋蒙頭被一陣亂打,整個腦子都昏了,根本搞不清小艾在講什麼?
「還不清楚?簡單說,你那個老爸害慘了荊伯母你知道嗎?權赫大哥跟你在一起,純粹為了替母親出氣,要不然他才不會浪費時間跟你磨菇。」
「你,你再說一次?我听不懂,麻煩你告訴我權赫在哪?他在哪?」
「黎小姐,你不要傻了。」小艾抬起下巴,嗤之以鼻冷哼,睥睨道︰「人家權赫大哥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才不會把一個仇人女兒放在心上呢!你以為他真的想幫黎老頭的公司起死回生嗎?哼哼,我告訴你,權赫大哥做生意是一流的,他怎麼可能把肥鵝養大了,然後放它飛走?何況,肥鵝的主人是黎老頭,他恨黎老頭都來不及呢,他根本早就打算好了要一口氣把它吞掉!」
「什麼仇人?為什麼我爸爸是他的仇人?你講清楚一點!」黎雨嬋問道。
她全身不能控制地發抖,她以為自己委曲求全、犧牲一切,便可以救回父親最重要的事業,但現在听起來,荊權赫似乎隱瞞了什麼叫她更難堪的內幕……
「詳情我不是很清楚。」小艾走到她面前,一字字清楚地道︰「我陪伯母很多年了,偶爾她會提起年輕時候的事情。她說,以前為了幫荊伯父調頭寸,一心為丈夫著想的她,願意為丈夫犧牲一切,逼不得已找上擁有大批土地的黎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