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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狂男 第17頁

作者︰衣沅

章皓雲把自己浸到大浴白里,企圖讓冷水緩和燒炙的心。

「誰規定不行?你想太多了。」

「若風,我從沒有打算發展任何感情。何況,你身分不同,我們更不可能。」

「好,我們就不談感情。」吳若風拿出連自己也訝異的耐心。「先談工作,只針對眼前的難題,我們一起商量總可以吧?」

「沒什麼好商量,無論如何,反正我就是不會讓出自己的天地。」

「為什麼?世界上還有很多適合當工作室的地方。」

「因為……我喜歡听海、看海,時時刻刻想接近就接近,還有,享受那份遠離塵囂、遺世獨立的感覺……我沒有錢再弄那些設備,這很現實。」

「錢的問題我來幫你──只管告訴我缺什麼,我照單弄一份就是了。」

「吳若風,你不必承擔這些,那不是你的責任。」

章皓雲自知不是談判高手,尤其她不會取悅男人──雖然,他並不難取悅。

「不要低估我的道德良知,我提出這一切,純粹出於朋友立場。」吳若風語氣溫和輕柔。「放心,你別亂想,我不會做那種叫女人用身體交易的事。」

「我……哪有亂想,是你亂猜。」章皓雲反駁。

「其實,所謂的工作室,真的不一定非在什麼地方不可。」

他的語氣中已帶著傾心的情愫。

像她這樣謎一般的女人,這讓他永遠模不清她心里在想什麼的女人,居然可以深深吸引他的心魂──

吳若風──揚嘴角輕笑,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呵!

「為了你,我總可以找到適合的地方,畢竟,那邊已經規劃成度假飯店,你硬留下來對大家都沒好處。」

「哎,說來說去──還是為了你的事業?」章皓雲聞言只覺心灰意冷。

她從浴白中施施然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來,與他面對面,正色認真道︰

「說穿了,你跟其他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一樣。」

「不一樣!現在開始,別當我是敵人好嗎?」他激動地一把擁她入懷。

「干什麼?!你放開我啦!」她沒料到他會來這招,焦急掙扎。

「噓……別說話。」吳若風以指輕按她的紅唇,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我喜歡你……認真純粹的喜歡,跟我的工作絲毫不相關。」

「你……不是隨便說好玩的吧?我、我說不讓就是不讓……」

章皓雲感覺一陣暖意在胸口蔓延,他的陽剛氣息叫人迷醉。

「無所謂。」他漾起十足俊逸笑臉,痴痴地瞅住她烘熱的隻果臉。

「此時,現在的我,只想跟你……天荒地老纏綿……」

吳若風什麼也不管了!

他緊緊吻著她,探索她身上每一分美好,像是中了她的蠱似,只想好好與她密密契合,只想她綿柔滑女敕的肌膚,只想跟她同床共枕,和她共度生命中每分每秒。

第八章

他們算不算是一對戀人?

蜷縮在吳若風溫暖厚實的臂膀中,章皓雲竟夜未能成眠。

當她一次又一次問自己,惶然空茫的心,隱隱感受天地的回應。

不可諱言,身體上他們是契合的,感情上也頗相融,只要不思及下一步發展,一切都很完美。

然而,他是映溪指名的意中人,是算命仙鐵口直斷,出現在南方島嶼的真命天子……

以劉映溪的偏執僵固腦袋,怎可能放過自己呢?章皓雲無奈哀嘆。

微微側身,她貼近吳若風熨燙的體溫,細細听著他均勻呼吸,配合外面傳來規律蟲鳴,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和、穩定的幸福感襲向心頭。

依稀彷佛,這原始大自然已為她做出解答,而當醉人的月光,大片敷灑他倆交疊身軀時,溫煦滋味令她感動,那是真愛的明證!

映溪不會善罷甘休的,倘若我貪圖眼前的美好幸福,下一刻不知將發生什麼樣的災難……

章皓雲內心的憂慮放不下,想到近日接二連三的恐怖社會事件──犯人因一時的意氣燒掉社區,毀滅無數無辜的家庭。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哪!到處都是「汽油加番仔火」的致命報復,這種壞事的情緒傳染力又超強,誰也沒把握那些為了愛而喪失理智的女人,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劉映溪深具這方面的「潛力」,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害了無辜,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那她要花幾輩子才能讓良心安定?

枕在吳若風臂膀的章皓雲愈想愈不安穩,一骨碌跳下床,站在窗廉邊沉思嘆息許久。

窗外的清風朗月,展臂獨擁與世無爭的恬淡氣氛,一直是她心所向往的-─此時,章皓雲已無心思,再繼續與一個帶著極端危險的男人,耳鬢斯磨下去,她決定悄悄離開。

就當是異域的一場意外,回到自己國家過回原來生活,一切都沒發生過。

她下定決心這麼做,火速著好衣裝,「順便」也把她第一次見到吳若風身上穿的衣服,全數打包回去──不是留做紀念,而是拿回工作室,仔細研究衣物上特殊的蠟染圖案。

早在初見面時,她就異想天開想向他要衣服,當時,她怕他以為遇見神經病而作罷,眼前他深睡不起的大好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可惡!般什麼啊?不聲不響走人算什麼?」

吳若風如暴怒猛獸般,在屋子里踱步。

「人一聲不響走掉也就算了,竟然連我的衣服也收拾得乾干淨淨?!女孩子家偷男人衣服做啥?」

吳若風一覺醒來不見章皓雲的蹤跡,才莫名其妙地氣惱她的鬼鬼祟崇,更訝異自己月兌下的外衣,竟也全數不翼而飛?!他不禁口不擇言地咒罵連連。

這女人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偷男人的衣服做什麼?

「喂,你把章皓雲給我挖出來!」

穿著僅存的浴衣,吳若風氣沖沖撥打劉映溪的行動電話。

「怎麼啦?她哪里惹大少爺不高興啦?早跟你說,她那個怪脾氣不適合你──這下踢到鐵板羅?」劉映溪的語氣帶著幸災樂禍。

「少廢話!她人在哪里?」吳若風一輩子不曾讓人捉弄過,尤其還是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如不把她挖出來好好修理一番,實在難解他心頭之恨。

「她──已經去機場,自己先飛回去啦!」劉映溪冷冷地嘲弄。「要走就讓她走吧,反正她個性就是古古怪怪的,不管做出什麼多離譜的事,我都不覺訝異。」

「她一向這樣?跟男人睡過之後,再帶走對方的衣服留念?」

吳若風不假思索問,內心浮現的無數問號,幾乎將他淹沒。

「吭?你說什麼?」劉映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拿你的衣服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你問我?」

吳若風心煩氣躁,巴不得長翅膀追她回來問清楚。

「唉,我勸你別追究了,當作遇見瘋子吧。」她機靈抓住破壞他倆感情的大好機會。「本來你就不應該跟她混,瘋瘋癲癲的女人有什麼好?論條件氣質,我才真的配得上你。」

「……算了,我不想談這個。」

吳若風切斷電話,無盡的悵惘竟取代忿怒。

他的悵然來自劉映溪無所謂的態度,或許他真心喜歡章皓雲,所以特別心疼她的處境,也為她不值。

白白枉費她對好友一片真誠死忠,劉映溪眼中的她,竟是這麼不堪?

雖然吳若風並不明白,她取走自己衣物的動機,但他相信那應不是無意義的瘋癲行為。

一切,只等找到她本人,才能問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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