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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狂男 第11頁

作者︰衣沅

「姐──你……你嫁了老公,腦子變笨啦?」

吳若風一時不知該接什麼,眼見人家小夫妻倆,旁若無人似地親熱不已,他只像闖錯門的不速之客,杵在那兒尷尬極了。

「若風,坦白說,你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孩子,發動那麼大的脾氣,表示她對你確實有不一樣的吸引力──好好去想想……問問自己的答案是什麼?」

吳麗嬪拍拍他的肩。「別懷疑余慶,該懷疑的是你。呵,原本我還想安排介紹你倆認識呢。唉,跟你有緣的人啊,想逃都逃不了。」

「哼,有緣?對我而言,她只是個夠討人厭的家伙。」吳若風氣呼呼地。

任他再怎麼寂寞,也不會濫竽充數地抓個行為詭怪的小巫婆吧?

雖然她凶起來的樣子頗可愛,雖然她沒穿衣服的模樣也十分性感,但是,冷靜下來的吳若風在心中自問。

現今二十一世紀,會一個人在荒屋里燒灶火「煉丹」的怪女人,試問幾個男人夠膽子去惹?

只是,說真格的。除去那些怪怪的因子,章皓雲算得上外表出眾,氣質獨特的超優美女啊!

如果她不是那麼怪,就外型而言,還恰好正是他心中頗為欣賞的女性典型呢,真要愛上她,恐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思及此,吳若風甩了甩頭,不太敢往不想。

「咳!我走了,不妨礙你們的好事。」他轉身離開。

「哪天幫你約皓雲,大家一起出來吃吃飯吧!」

「再說,我走了。」他像逃火災似逃出現場。

「噫?這次他居然沒有一口否定耶!」吳麗嬪喜出望外。「太好了!我們吳家有希望了。」

晚餐時刻,連鎖速食餐廳里鬧哄哄。

忙碌一天的章皓雲,沒時間打理晚餐,隨便就以炸雞汽水果月復。

啃完炸雞,正忙著擦手的她,在人群穿梭的店里,發現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劉映溪?原來你躲在這兒啊?」

章皓雲挪擺同樣一身多重色彩的披披掛掛,腋下還挾著一卷衣料半成品,準備拿給工廠打樣參考用的。

「皓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也不想知道啊,全台北市到處是炸雞店。偏偏讓我抓到你──呵呵!今天成果如何?」

章皓雲放下布樣,伸伸脖子住朋友桌前的稿紙瞄,見上頭字跡寥寥無幾。「天哪──現在都幾點了?大姐你還沒交稿?」

「嗯,無所謂啦……反正,社里寫旅游專題的不只我一個,開不了天窗就死不了人,管他呢……」

劉映溪一派怡然,頭也不抬地繼續凝思,指間燃燒的香煙很快燒到了盡頭。

「難得你想得開──」章皓雲揶揄。「放輕松點也好,我現在也豁出去了,想不出來就算了嘛,創作不能勉強,不必跟自己健康過不去。」

「唉──」甩動一頭長發,捺熄指間的星星煙火,劉映溪幽幽嘆了一口好長的氣……

「好煩哪……真想逃到沒有人的地方!」

「映溪你──又怎麼啦?什麼事不開心?」她知道好友不高興就想出國。

章皓雲擔憂地伸出縴手在她眼前揮動。「發生什麼事?又被退稿子啦?還是,你們那個變態社長,又派了什麼不可能的任務?」

「沒事。」劉映溪不耐煩拍掉她的手。「閉上你的烏鴉嘴!本人工作運正順,你別胡咒我。」

「順?真的嗎?」章皓雲瞄了眼散在她眼前,畫得亂七八槽的稿紙,不解道。

「真的順的話,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玩自閉?嘖嘖,你瞧你──在寫什麼啊?根本半個宇也沒寫,全在鬼畫符嘛……,麻煩你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啦?劉映溪大作家?」

「……皓雲,我遇到他了,他──明明回來了,卻連一聲通知也沒有。」

「他?真的啊?是哪個他?男的他?還是……女的她?」章皓雲緊張問道。

完了!難道吳麗嬪夫婦倆回來的事露餡了?

「噫?你這麼緊張做啥?」劉映溪的眼楮射出冷光。「我也沒說什麼。」

「那──你究竟遇到誰了?」

「算了。我不想說──」劉映溪明顯情緒很低落。

「奇怪了……他們不是說……說十年內都不會回台灣了嗎?」

其實,馬余慶偕同愛妻吳麗嬪回台發展的消息,章皓雲老早就知道了。

她怕情傷末愈的劉映溪承受不住,所以隱瞞沒說,誰科竟讓她自己給遇上了?

「哼!听你的口氣,好像就確定知道我在說誰?」

劉映溪懷疑忿恨的眸子盯住她。「老實說,你早就知道了吧?怪不得!馬余慶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問候你!」

「你真的見到他了?什麼時候?他說了些什麼?」

「皓雲,最初他追的是你,是被你一口拒絕之後,才讓麗嬪撿了便宜。」劉映溪又開始回憶往事。「唉,即使他們結婚了。但認真說起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不一樣。」

「哪有啊?人家都是好朋友嘛!你想太多了……」

「不是嗎?你們都擁有馬余慶的愛,唯獨我沒有,我真的那麼差嗎?」

早八百年前的舊帳她也翻?這就是劉映溪,章皓雲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映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麗嬪說……說這樣子,對大家都好。」

「是嗎?麗嬪說的話你都听,那我呢?你當麗嬪是朋友,卻不當我是朋友?」

劉映溪臉部線條僵硬,眼中充滿挫敗失意。「你們啊……就是會聯合起來欺負我。」

「又來了,干嘛這樣?老是說這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章皓雲語塞,不擅說謊的她,又怕好友責怪,頓時臊紅了雙頰。

多疑又小心眼的劉映溪,總叫她不知該怎麼說才對,愈想不惹她生氣,偏偏愈說她愈氣。

「算了。我沒怪你──余慶還很關心你……他一點兒都沒變,結婚讓他更成熟了──」劉映溪再點上一支煙,表情滿是刺痛哀絕。

「你──唉,看你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想通嘛!」

章皓雲對她的心疼,此時轉成忿怒。「夠了,映溪。不要懲罰自己了。事情過那麼久,馬余慶和吳麗嬪已經是合法夫妻,你到底還在不甘不願什麼?沒用啦,再怎麼說,事實已如此,能有什麼改變?」

「說歸說,那種痛你不會了解──」劉映溪拋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

那蔑視很像在笑她,從來沒好好愛過任何一個男人,不了解深陷愛情的苦澀滋味。

「不管多痛,過去就過去,是你自己不願放自己一馬。」

「說得容易?被拋棄的又不是你。」她仍是一副受害者的委屈。

「了解!誰說我不了解?」章皓雲真的生氣了!「你就是老把自己放在最可憐的位置,其實你一點兒也不可憐啊,明明是你在找自己的麻煩,從來不想讓自己好過。」

「別義正詞嚴了!皓雲,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阻斷她的叫罵,劉映溪幽幽問道︰「如果當初──馬余慶選擇的是你,而不是吳麗嬪,你……你會不會把他讓給我?」

「天啊?!」章皓雲仰天哀號。「這是什麼爛問題?你以為馬余慶是什麼?是玩具?還是當季的香奈兒背包?他是人耶,哪能讓來讓去的?」

「不要逃避問題。」劉映溪咄咄逼人。「告訴我,你會不會讓我?」

「映溪,愛情的世界很現實。你永遠記住一句話,愛的國度,勝者為王。」

「嗯,我同意這句話。但是,我樣樣比麗嬪強,哪一點都不比她差,那最後的優勝者應該是我!若真說『勝者為王』,我才應該是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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