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給處處比不上自己的向庭嬛,這口氣,她杜花茉絕對是咽不下去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專注的韓若岩,比賽進行一大半,揣度著安熊生此時約莫也該完成計劃二
這場選美決賽是現場的實況轉播,當中穿插藝人的歌舞表演,整場氣氛節奏比起初賽要精彩緊湊得多,滿檔的廣告及可預期的高收視率,足讓所有贊助廠商眉開眼笑,韓若岩的全程出席不單只是當評審而已,最重要是注意全場的氣氛是否達到預期效果,及最後的重頭戲是他必須上台,為奪冠佳麗戴上後冠……
所以,即使場外有再天大的事發生,他都得安分待在現場,直到最後一刻。
所以,可憐的向庭嬛必然討不到救兵,一路慘兮兮哭著被押往遙遠的汶萊去,做半年有錢大佬的慰安婦……
呵呵--杜花茉忍不住竟笑出聲來。
「沒事你笑什麼笑?」韓若岩不耐地瞥她一眼。
「噢,對不起。」
急忙掩住嘴,她拼命咬住唇不再出聲,然而心中報復的快感,如井泉源源不斷地涌出,完全淹沒她的良心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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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上班?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棒天一早才進辦公室,韓若岩接到沈華芳焦慮的來電。
「真實情況我也搞不清楚,剛才我打電話到她家,向媽媽光是哭,說什麼她害死自己的女兒……又說什麼她不是故意把自己女兒賣了,又說想死什麼的……哎,我實在也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她沒說庭嬛在哪?」韓若岩眉頭緊皺,身上血液仿佛慢慢沉澱凝結。
直覺這事情似乎很嚴重,好端端一個人,怎會說失蹤就失蹤呢?
「董事長,我看向媽媽八成是嚇壞了,連話都講不清楚,現在向伯父听說正從外地趕回家,你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隔一個晚上沒見而已,怎麼會……」
韓若岩心緒混亂至極,平常冷靜睿智的頭腦瞬間無法正常運轉,所有的思考只剩唯一的方向--定要找到她!不管她在天涯海角!
混亂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他箭步往門外沖去。
「董事長!」迎面撞上神色同樣焦慮的何中賢。「庭嬛失蹤了!」
從听沈華芳說起向庭嬛今天沒上班,他就無法繼續安心工作,跑了一趟向家,卻見向母慌亂無助,口里直說害了女兒……
「你來得正好--我問你,這件事該不會跟你有關吧?」韓若岩燙亮雙膛幾乎噴出火來。「何中賢!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攘什麼把戲,讓庭嬛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絕對不饒你!」
「這……這關我什麼事啊?」何中賢無辜地漲紅臉,百口莫辯道︰「董事長,您是太焦急亂了陣仗吧?我好端端地干嘛對庭嬛不利呢?」
「因為你得不到她,干脆就毀了她--不是嗎?你給我老實說!庭嬛呢?」
韓若岩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傷害庭嬛,一口咬定何中賢就是頭號嫌疑犯。
「冷靜點,董事長--眾所周知,我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現在每天約會談戀愛都來不及,哪來閑工夫去害人呢?何況,我現在只把庭嬛當成妹妹一般,更不可能去害她啊。」
「……天啊,到底是誰帶走她?」韓若岩無助痛苦抓緊何中賢。「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董事長,我剛去了一趟庭嬛她家,她母親交給我這些東西。」何中賢把幾份皺巴巴的契約書攤開。「庭嬛失蹤,肯定跟這個有關……」
要不是他保證一定會替她找回女兒,向母也不會輕易交出這些文件。
「什麼?半年檔期?到汶萊?」韓若岩逐條看完契約上的文字,差點嚇掉了下巴。「她……怎麼會簽這種約?」
「最重要是這份--」何中賢指著其中一張。「這家服裝公司,一直都是安熊生負責宣傳行銷……雖然,這份約不是出具他的公司名稱,但以我看,他是月兌不了關系!」
「哼,他竟敢用這種下三濫手段?」韓若岩緊捏手中紙團,陣陣怒火如岩漿沸騰。
想起之前安熊生曾不斷地游說,要他放向庭嬛,讓她接服裝廣告秀,韓若岩說什麼也不肯答應,沒想到這無恥之徒,竟使出這般卑鄙的手段。
「現在先別管這些了!」何中賢提醒道︰「趕快找人要緊啊!」
韓若岩如夢初醒。「我先去找人,你到警察局去備個案,一有消息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踏著慌亂的腳步,韓若岩直往地下停車場狂奔,這一段路他連趕帶跑只感覺好長,幽忽的不真實感浮上心際……
在他最親近家人的祝福聲中,把心愛的她公開介紹,那是一種日契和儀式,表示從今爾後,向庭嬛也加入這個團結的家庭嬛當中。
然而,相隔不到四十八小時,她竟然措手不及的消失無蹤?!
韓若岩以前所未有的大膽高速,開車直沖安熊生的辦公室,他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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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安熊生叫出來!你以為推說不知道就沒事了?」
或許事先料到韓若岩會殺過來找人,安熊生已不知逃逸何方,倒是神色怡然自若的杜花茉,竟在安熊生的公司出現。
「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杜花茉裝模作樣問道︰「來,先坐下來喝杯茶再說嘛。」
「哼,你不必假好心,庭嬛莫名其妙失蹤,我看你必然月兌不了關系!」
「向庭嬛失蹤?」杜花茉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端出準備的「抹黑大法」。
「唉……多虧你英明一世,竟會讓那丫頭片子給唬弄得什麼都不清楚了?她母親見錢眼開,人家捧著現金到她家就昏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收錢簽字蓋章,收了人家錢就要做事啊,她怎麼會失蹤?你心愛的向庭嬛可是歡歡喜喜捧了銀子,下海當撈女去了!」
「閉嘴!你胡說什麼?」韓若岩很清楚她早就看向庭嬛不順眼,忿恨道︰「要不是你肚量狹小,老是想著算計比你出色的人,沒有你在旁邊出餿主意,我敢打賭安熊生沒膽跟我過不去。」
「我……我哪有出什麼餿主意?」杜花茉被說中了心事,「抹黑大法」差點兒要掰不下去。「其實--那個……根本就是向庭嬛她老媽愛錢……所以……所以把她女兒給賣了--關我們什麼事?」
「好,既然不關你們的事,你把安熊生給我挖出來親自解釋,否則,以我韓若岩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往後這個圈子,你們誰也別想混!」
「他--他昨天已經出國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
他寒厲如利劍出鞘的眼光似會殺死人,杜花茉被他瞪得心虛,自以為編織妥當的說辭,也說的漏洞百出。
「再說,向家環境不好,既然人家家里需要這筆錢,你又何苦擋人家財路嘛?若岩,像他們那種為了錢,什麼禮義廉恥都不管的家庭,哪會生出什麼好女兒?以你的條件,根本可以找到比她好上千萬倍的女孩……」
「夠了!」耐心盡失的韓若岩,失控地一把掐住她的咽喉。「我不想听你說廢話,快把安熊生給我找出來!」
「咳咳咳!放--放開我--我不能……呼吸……」杜花茉吃力掙扎。「你會……掐死我……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呵……你也知道怕?」韓若岩實在是被逼急了,不但把小時候練的功夫使了出來,甚至把從來絕口不提的身世之謎說出。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戎軍的義子,雖然他老人家退隱江湖已久,但暗處勢力還是在的,倘若你不想死無葬身之地--最好原原本本把事情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