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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天使 第2頁

作者︰衣沅

靜看他的自負不凡,方曼騫不可否認他在外表不可一世,得不得了,但他的自負驕傲是有道理的,確實他在財經的專業上很有一套。

就在傾听他的理念演說之際,方曼騫被他的迷人風采給「煞」到,連最重要的筆記也忘了做,光輕咬著筆桿,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啊!她不禁發起浪漫的仲夏之夢……

如果每場記者會都有這麼深刻內涵,又有英俊外表的男人可遇的話,方曼騫深信自己絕對更愛記者這份工作的!

☆☆☆

「我說她不是小秋,只是長得像而已。」

離開記者會場,翟昊暉的私人助理——寇哲維,負責開車送主子回公司,一邊討論那個、令翟昊暉整場記者會都不得安寧的女人。

「哼!不是小秋,那她是鬼嗎?我才不信她不是!天底下不可能有人長得那麼像!哲維,你馬上幫我約到她,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翟昊暉一口咬定,那個姓方的女記者,根本就是三年前利用他的同情心,騙走他五百萬現金的女人小秋。

「可是,你不覺得她們講話的神態,談吐的內容很不一樣嗎?」寇哲維努力思索,諸多疑點讓他不得不與主子持相反意見。

「你別一生氣就昏頭!先仔細想想看,一個沒念過多少書的咖啡店女主人,怎可能听得懂那麼艱深的商業術語?」

「這有什麼不可能?她可以學啊!三年夠久了,大學學位都快可以拿到了。」

翟昊暉語帶諷刺道︰「哼,她那麼工于心計,什麼騙人的話都可以說得流暢自然,學點基本財經常識有何難?我告訴你,這女人就算燒成灰,我都認的出來。」

「嗯——這種事小心求證總是好的,以免禍及無辜。」

寇哲維畢竟是身在局外,他堅持凡事講求證據,態度上很保守。「我看,先查查方曼騫的背景,她到底是不是小秋,只要幾道手續便可分曉——明天吧,明天我就著手!」

「查什麼查!就跟你說是她沒錯!」他氣得握緊拳頭,青筋顯露。「就約她來我辦公室做專訪,是不是我問她就知道了。你不要老跟我唱反調!」

想到那騙了錢一溜煙不見人影的女魔頭,翟昊暉心中忿恨難消。

「冥暉,跟你說不差那一天半天的,漫漫三年都過了,不是嗎?」寇哲維不怕死地苦口婆心。「萬一搞錯了,事情會弄的更糟。況且,你也不缺那五百萬吧?」

「哼,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翟昊暉在瞬息萬變的股匯市沖慣了,什麼事都想到馬上做,片刻不等人,深怕好機會稍縱即逝。

這次,老天爺有眼楮,讓他不費吹灰之力逮到人,當然不能又放她逃走。

「我不會白白放她好過,我翟昊暉真心當她是朋友,她把我當凱子耍?!哼,她的戲演得倒好,見了我還一副從沒認識過的樣子?!

呵,要是她說自己曾遭逢什麼大事故而喪失記憶,說她不記得認識我,更不記得欠我五百萬的事,恐怕還很多人會相信。」

「嗯……你這麼說,也有可能。」寇維哲認真思考這種可能性,分析道︰「否則,她為啥突然間消失?若存心騙你,以你的身價,才騙五百萬劃算嗎?沒道理嘛!況且,今天她看見你居然沒有半點驚慌,也沒有任何失態,根本不認識你嘛!說不定,她真的發生過什麼意外——」

「意外?」翟昊暉不以為然地冷哼道︰「哪有什麼意外,她就是擺明想耍賴而已——倒是你,我看根本是腦袋燒壞!喂,我說寇先生,這可不是在演連續劇,明明她就是小秋,就是騙走我五百萬的女人!你不必再替她找借口,總之,我想見她,愈快愈好!」

「唉……」寇哲維無奈嘆氣,知道多辯無益。

翟昱暉和他相識已久,從在學校里就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兩人在各方面表現不分上下,畢業後翟昊暉開創事業,自然延攬寇哲維作為左右手。

輩事相處多年,他當然了解翟昊暉的習性,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別人休想推翻。

「既然你那麼堅持,我就替你安排,請錢鋒雜志派她來專訪,不過,你得收斂點,不要把小事搞成大事……」

「喂!你怎麼像老太婆似,這麼雜念啊!吩咐你做的事照做就對了!」

翟昊暉不耐煩地蹙眉,擺擺手顯示他的不滿。「看來,我的特別助理該考慮換人做做看了!」

「好好好!我馬上去辦,大人請息怒——」

☆☆☆

錢鋒雜志社

晚間十點多,整棟辦公大摟只有「錢鋒」所在的樓層仍燈火通明。

接近截稿的緊張時刻,編輯及負責采訪的記者都忙著最後的沖刺,初次擔任專題報道的方曼騫,自然逃不過加班的惡運。

捧著主編大人一再退回修改的稿子,方曼騫連餓了兩餐,耗神過度的疲憊身體幾乎要不支倒地。

然而,想起下期新出刊的「錢鋒雜志」,就要鋪在全國書店報攤,上頭將印有她「方曼騫」三個黑鉛字,那種滿足與成就感,又很快將她的挫折感打退。

她猛灌開水沖開的即溶咖啡,振奮起精神繼續與電腦上的方塊搏斗,直到完全修繕完畢才松口氣……

「這次,暫時先這樣好了。下次,一定要表現更好才行!」

她的直屬上司,總編大人——甄蓁小姐,在收下她的嘔心瀝血之作後,以不滿意但可接受的口氣說︰

「我們‘錢鋒’所做的東西,一看就有‘錢鋒’的味道……你呢,寫作的風格還差很遠,這個月還有大把空間努力,記得啊,多用心——我們是台灣最權威的雜志社,想打混模魚挨過去?那可是門兒都沒有!」

「是。」血糖降到最低點的方曼騫,撐著最後的力氣應付。「謝謝甄總編,我一定會更努力的。」「努力不是嘴巴說,要做到才行。」甄蓁打量一臉蒼白的她。「還有,我們社里規定女記者不能披頭散發,嘖嘖,你的頭發太長,看起來很沒精神!明天把它盤好了再來上班。」

「我會的。甄總編提過,‘錢鋒’的女記者,必定要表現專業的一面,我沒忘記,只是太忙沒空去弄……」

「沒空不是理由。」甄蓁不近人情搖頭。「你的外表舉止都代表錢鋒,再忙也要整頓好儀容。哼,你現在是試用期,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是。我一定改。」方曼騫只能點頭稱是。

曾經听聞年齡較長的前輩們,提起「發禁」的年代,萬萬沒想到,在發禁解除十幾二十年後的今天,竟還讓她遇上比教官恐怖的上司連頭發長度都要管?!

老天!這是哪門子企業文化?

好不容易,從工作表現檢討到服裝儀容,一連番疲勞轟炸後,方曼騫總算可以月兌身。

踩著夜色,她沿著車杳人稀的林行走,突然想到家中年邁雙親,不知是否仍在客廳等她的門,非要看她進門才肯去睡?

唉,都快七十歲的老人家了!怎就不肯好好照顧自己?

案母親始終是她最牽掛的人,害怕他們會擔心,方曼騫頓時失掉散步的興致,趕緊加快回家的腳步

「等一下!」

她埋頭往前走,冷不防,一堵人牆倏地立在跟前,只差不到半尺就要撞上了!

「啊!你……你想干什麼?干嗎突然沖出來?」

黑暗中,方曼騫看不清來者何人,只先聞到一股淡淡煙草味道,不是令人作嘔的臭煙味,而是經過陽光曝曬的那種……清新醒腦的薄荷草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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