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大家都在看你了!」程以恬不安地制止她發酒瘋。
不知怎麼回事兒,打從一進這家PUB開始,她的腦勺後老覺得涼涼的,仿佛有雙冷眸緊追著瞅住她不放——
「嗚……誰像我這麼可憐……」舒淳怡不支趴在桌面,哀哀地啜泣悲嚎。
「為什麼?為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你說,我舒淳怡……到底哪里比不上別人?嗚……九年了,我們九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個才認識三個月的狐狸精……這還有天理嗎?你說啊?」
「好啦別太失態,這里是公眾場所……拜托你,小聲點……」
避開四周投來好奇探尋的眼光,她很不好意思地捂住舒淳怡的紅唇,正色告誡道︰「你再這樣鬧,我可不想陪你丟臉。走!苞我回去。」
「不……我還沒喝夠——呵呵呵……不是說好了,今晚要放肆一下嗎?人家今晚的獵物還沒著落呢!哼,那個死人賤骨頭可以隨隨便便,月兌了褲子就和別的女人上床,輸人不輸陣,我當然也行——」
「天哪!舒淳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程以恬氣急敗壞責罵,趕忙付了賬,攬住她的肩離開。
「夠了!還不快走?哼,以後你休想我會陪你來這種地方——」
「不、要、拉、我人家要去找帥哥。嗨……」
她死賴著不讓程以恬搬動,搖頭晃腦四處張望,冶蕩地眯起茫蒙的桃花媚眼。
「嗨,哈!帥哥——哈哈,以恬……你看那邊,好帥的男人喔!他在對我笑耶……呵呵,對嘛!人家起碼比他帥上幾百倍……呵,他走過來了……」
「美麗的小姐,需要幫忙嗎?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好喲?」
褐發男子端著酒杯過來,眼眉話語間全是露骨的挑逗。
「是啊,人家正需要一個孔武有力的猛男,來幫我消氣呢。」舒淳怡妖嬈伸出縴指,毫不客氣地往男人結實的胸肌模上去。「好棒喔,這種身材我最愛了……」
「不要這樣嘛——你是女人,要端莊點……」
程以恬清楚看見,眼前這酷似混血兒的褐發男人,他的眼中噴射灼燙的欲念之火。
身為舒淳怡的好朋友,自然應該盡到照顧保護的責任,程以恬壯起膽子推了那大漢一把。
「這位先生,我朋友喝醉了。請你放尊重點,她不是隨便的女人,平常她很端莊的……」
「去!誰還要端莊啊?今晚失戀的人最大,我要放自己大假,好好徹底放縱一夜——帥哥,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渾身綿軟像團美味的雞蛋布丁,舒淳怡失控跌入意圖不軌的壯漢懷里。
「呵!以恬你瞧,我隨便撈一個……也比裘克勤那個死人強。對吧?」
「淳怡,求求你別再鬧了!」程以恬從沒見好友如此失態過,焦急得快要哭出來。「天,這如何是好?真是的,易大哥怎麼還不來?」
「放開!」貼在壯漢身上的舒淳怡耍賴掙扎吼叫︰「你不要管我啦!」
程以恬完全拉不動爛醉如泥,且已春心蕩漾的好朋友。
只能眼睜睜看喝醉的她,肆無忌憚地對陌生男子煙視媚行,甚至就大膽掛在他身上。
「完蛋了,現在拉不住她,明天她清醒過來會不會恨死我?」程以恬不知所措地鎖皺眉頭。
「哎,早知道會這麼鬧,就不陪她來了。白浪費我一個晚上。」現在她該怎麼辦呢?「淳怡,你別鬧了。快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姐,你的朋友已經請你放手了,何必自討沒趣?」壯漢露出捕獲獵物的曖昧笑容。「麻煩讓個路——別破壞了我們的好興致……」
「呵呵,帥哥,你要帶我上哪兒去啊?」舒淳怡狐媚地將手探入男人多毛的胸口。
「看你!」他的手賊賊地逡巡在她豐滿酥胸。「就看美女怎麼招待我……」
「不行!你放開她!」
程以恬一面拉扯爛醉的舒淳怡,一面嘟囔抱怨——
「死淳怡,臭淳怡!要是早知道你酒量差,酒品那麼爛的話,打死我也不帶你來!」
敝就怪自己太好心,為了陪伴排遣好友失戀的難過,沒想到喝得太過分的舒淳怡,竟完全月兌軌演出?
謗本荒腔走板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她蛻變成另一個人似的放浪形骸,程以恬後悔至極,簡直想去撞牆——
「小姐,你再硬擋著我們,我可要找人來!」壯漢語出恐嚇。
「淳怡!你醒一下好不好?」她試圖做最後努力。「回家啦……」
看男人不懷好意目露凶光,程以恬不敢動男人,只得拼命搖晃舒淳怡癱軟的身軀。
「噢!噗……」醉得過頭的舒淳怡在程以恬的搖晃下,狠狠地吐了她一身。
☆☆☆
「舒淳怡!你是怎麼了?快回來!不能跟他走啊!」
不過半秒鐘的閃神,爛醉的舒淳怡居然就跟著那長毛男人走出店門口。
彼不得被吐了一身,程以恬緊張追出,想把好友「救」回來,結果沒跑兩步,就被一雙厚實的手臂攔住。
「天?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發生什麼事啦?」
「是你!太好了!」
定楮發現男人正是那晚的暗夜英雄,程以恬不由分說催道︰「拜托,快去幫我把那個喝醉的女孩追回來,我朋友被壞人騙走了啦!」
「誰?你說哪個是你朋友?」他皺起眉問︰「在哪兒?」
「那個嘛,穿露肩小洋裝的,求求你,快去擋著他們!我朋友醉了,他們——不可以啊……」
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翟昊頎深意地揚起嘴角一笑。
「不必追,人家可樂了呢!」
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程以恬不斷用力地推打他赳昂的臂膀。「你還在開玩笑?快!你快阻止他們,我朋友她……」
「小姐,讓他們去吧!」
身著一襲個性化黑衫,翟昊頎保持冷酷、始終無動于衷,只輕輕牽動剛毅的唇角。
「看那樣子,不知是誰拐誰呢!壞了人家性致,是天大的罪過——唉,別想太多了。你朋友可不是未成年……」
「你……你怎麼可以污蔑我朋友?」程以恬沒想到他會如此反應。
「這不是污蔑。我說的是實話,人家已經是瓦斯槍撞上汽油桶,一發不可收拾了……你怎麼阻止?隨便他們算了。」
「喂!」程以恬不以為然推了他一把。「你說那是什麼話?你們男人當然可以隨便,可是——我朋友是個女孩子耶!」
「哼?是女孩子又怎樣?現在是什麼時代?女人還該遵循三貞九烈,不能找尋自己的快樂嗎?」「你——」程以恬光長現代化的外表,腦袋里還是裝上個世紀的舊思想。
「可是,我朋友她她喝醉了。喝醉的人怎麼搞的清楚?我朋友根本弄不清自己在做什麼?她一定會後悔的。」
「呵呵,你太緊張了。」翟昊頎搖頭輕笑。「小姐,就算是喝醉,畢竟他們已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情就該自己負責。」
「唉……我就覺得不對嘛!」程以恬為了好朋友的貞潔憂心忡忡。
「別自尋煩惱啦!我相信你朋友今晚一定非常的‘性福’快樂——倒是你,這一身……嗯,臭兮兮的應該先處理一下。」
翟昊頎不避諱地捂住口鼻。「好恐的味道……你非洗個澡不可。」
「噢!這個舒淳怡……」她也忍不住想嘔,糾皺起美麗的五官。鬧了一晚,還吐了我這一身!看我怎麼跟她算賬?」
「好了啦,你先別罵人。趕快找地方清理要緊——」
「唉……上哪兒?我搭車回家好了。真是的!偏偏我今天沒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