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惱人的電話聲急促響起。
寤寐中的韋鴻推了推她,咕噥道︰「你接,找我的說我不在。」
「喂——」
「魏若綺?你今天沒上班啊?」
「啊!韋雁?」魏若綺馬上神智清醒,驚跳而起。
「怎麼?我打電話回自己的家,你干嘛這麼驚訝?」
「不是啦,我是——沒想到你這麼早打來,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
魏若綺心虛得舌頭打結,慌亂地想推韋鴻出去。
「哦!我一早打去琉星花坊,他們說你還沒上班,所以就打電話到家里來試試看——」
「哦!我……頭痛。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昨晚吃了感冒藥,早上起不來。噢……」
她心虛地講電話,但韋鴻不但沒出房間,反而調皮地在她象牙白女敕的脖頸間來回吻咬,惹她一陣陣呼吟不斷。
「怎麼了?叫這麼大聲?痛得很厲害嗎?」
韋雁不明究里地著急詢問。「真的不舒服就要去看醫生,你可不要以為躺在床上病自己會好。」「沒關系,輕微感冒而已。」
魏若綺狠狠捏了他一把,韋鴻倒愈玩愈起勁,埋頭用力吸吮啃咬她堅挺腫脹的胸乳,粉色蓓蕾由沉睡中蘇醒,綻出誘人垂涎的色澤。
「你就是這樣,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听話嘛,快去看醫生。」發揮從小一起長大的深厚姐妹情誼,韋雁關懷備至地勸說。
「啊——」
又是一聲不自主的喊叫,魏若綺只好裝著生病虛弱的聲音。「我再睡一下,精神好一點再去看病噢,啊……」
「天!听你哀哀叫得嚴重,恐怕是病得不輕哦?」
打死韋雁也想不到,那銷魂的叫聲,其實是韋鴻親吻她,而引發的申吟。
「呃——沒有啦,大概睡姿不對扭了脖子。」
急忙閉上嘴,魏若綺咬著唇不發聲。
「拜托,你一個人睡那麼大的床也會扭到?笑死人了!通常是睡前做了激烈的運動才會扭到耶!老實說,你該不會帶了什麼男人在我的床上吧?」
「男人?哪來的男人?」魏若綺深吸了一口氣,鎮定道︰「除了饑不擇食的流浪狗,你家沒出現過男人哪!」
她意所有指反諷,韋鴻聞言瞪大眼楮做出饑渴狀,大口啃著她粉女敕的藕腕。
「流浪狗?那你得小心門戶哦,不要破壞了我昂貴的庭園景觀。」
「你心好壞!我的安危你不耽心,只煩惱你的庭院?」
「問題是,狗會對你感興趣嗎?」
「喂!韋雁小姐,你意思是說我連狗都嫌?」
「不是啦,我哪敢!叫你住到荒山野外,不就是希望多制造點失身的機會嗎?噫?你還沒讓哪個人得逞嗎?」
真是!什麼時候不提,偏在最尷尬的時候說這個?
魏若綺不耐翻翻白眼,沉著聲音道︰「拜托,處女膜沒有保存期限,不用也不會壞掉。急什麼?」她們巧妙的對答,讓一旁的韋鴻听得捂住嘴狂笑不止……
「噓……」
魏若綺緊張猛使眼色示意他安靜。「韋雁,你什麼時候回台灣?」
「暫時還不會吧!其實,我今天打電話來主要是想告訴你,我弟韋鴻可能會來住幾天。」
「啊?韋鴻——他要來住?」魏若綺狐疑地瞪著韋鴻,佯裝一切不知情的問道︰「他……他什麼時候回國的?」
「大概快一年了,現在他和朋友合開一家電子機械設備進口公司,听說生意還不錯呢!你不知道啊,他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提起各方面都出色的弟弟,韋雁語氣不禁透露驕傲。
「韋鴻啊,天生的從商人才,事業是做得不錯,就是花心了一點……唉,沒辦法,遺傳到我爸爸的個性。」
「是嗎?真是想不到呢!小時候那個瘦小吧癟,愛哭又愛踉蹌,簡直是人見人討厭……」魏若綺刻意怪腔怪調貶損。
韋鴻不服氣壓上她,以溫熱唇舌在她敏感的頸後搔癢……
狠狠一腳踹開他,魏若綺指了指話筒,再做一個割喉的手勢。
意思是說,倘若韋雁知道他們在一起就死定了!
「別這樣說我弟弟嘛,好歹小時候你也照顧過他。人家現在可男大十八變,不一樣羅!」
「嗯!想也知道。」
魏若綺實在受不了小男人的淘氣,握緊韋鴻不規矩四處游走的賊手。
「當然不同啊!多吃了十多年米糧,哪有不變的道理?他現在一定長得高大英俊,跟大樹一樣壯了吧?!」
「噫?你見過他了嗎?」
「沒——呃,當然沒有。」
收不住嚴陣以待的焚身欲火,韋鴻不管態勢緊張硬要闖關。
「這樣好了,如果韋鴻來的話請他打個電話給我。」
「好啊,我一定轉告他。」
魏若綺不斷閃躲他的緊迫攻勢,兩人打來躲去,不慎用力推抵之下,韋鴻一頭撞上床頭櫃,驚呼大叫。
「啊!好痛——」
「誰啊?你身邊怎麼有男人的聲音?」韋雁驚訝問。
「沒有啦!你听錯了。」魏若綺鐵了心裝傻到底,捂緊韋鴻口鼻不讓他再發出聲響。
「怎麼可能?我明明就听到男人的聲音,而且那個聲音好熟悉……」
「我說你听錯了」
「……救命啊!我不能呼吸了……」韋鴻奮力想掙扎出魏若綺的手掌,大聲呼叫。「姐!魏若綺想謀殺我!」
「韋鴻?是你嗎?不會吧?」電話那頭韋雁駭得岔了氣。「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你不是還沒到嗎?怎麼會跟她在房間里?」
「韋雁,你听我說——」
魏若綺一顆心重重沉下,事情果然大條了!
「我的天魏若綺,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下得了這種‘毒手’?」
毒手?
魏若綺的心被狠狠地螫疼了,想不到知心好友用這樣的字眼怪罪自己!
做了同樣的一件事,為什麼說她下毒手,而不是他呢?
只因在輩分上,她應被稱作姐姐嗎?
「姐,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我和她男未娶、女未嫁,男女之間互相吸引,這很正常啊!」韋鴻搶過電話解釋道。
「你閉嘴!讓我跟若綺講——」
韋雁一徑認為是魏若綺不對,卻沒想到感情是雙方面的事,只因女方年長就必須背負所有罪過實在不公平。
「韋雁,一時間我很難理清,讓我想一想……」
「沒錯!你是需要認真仔細想想——你想,從小我們一起照顧他,他是弟弟,比我們小了五歲的弟弟,你怎麼……唉……」
餅大的震撼使得韋雁說不下去。
「是。你說的對。」魏若綺沉沉吐了口長氣,以愛意的眼光瞅住韋鴻。「他是你的親弟弟,卻不是我的。」
「若綺,你——」
「韋鴻愛女人,我是女人,他當然可以愛我。你之所以不能接受,只是踫巧他愛的女人是你的朋友而已,不是嗎?!」
「不!我不相信存在你們之間的是愛情!」
忿怒的韋雁失控大吼。「魏若綺,你根本是饑渴過頭,寂寞到了沒有理智的地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韋雁……」
熱淚涌上眼眸,魏若綺心碎地說不出話來——十多年的友誼難道就此毀滅?
「姐,你說得太過分了。」
喀!韋雁摔了電話。
臥房里恢復闈靜,窗外灑進燦亮亮、暖洋洋的陽光,但是魏若綺的心無限冰冷寒涼,好朋友苛刻的指控無疑是利劍插入心口,她一遍一遍問著自己!
這樣的愛,錯了嗎?
真的錯了嗎?因為他年紀小,因為他是手帕至交的弟弟?
「你不要在意我姐講的話,她只是一時間不能接受……」韋鴻展臂擁抱著她,安慰道︰「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別耽心。」
「走開。我需要想清楚,還有你,也去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