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肯恩’也是志在必得。不過,大家都是老同事了,應該開放公平競爭,康董您說是吧?」
「嗯。」斜睨一眼貪婪的KEN,康耀倫陰鷙淺笑。「理論上是。不過,我個人對田小姐很欣賞,她配得上我的品牌。」
「謝謝,康董果然有眼光。」顧捷森高興得活像挖到金礦。「以後還請您多提拔呢!雪艷還不快謝謝人家!」
「謝謝。」她木然點頭。
「顧先生,等會兒用餐後,我有沒有榮幸請田小姐喝杯咖啡,談談下季服裝秀的事?」
「不行。」田雪艷搖頭。
「可以。」捷森點頭。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康耀倫看著田雪艷血色盡褪,不覺陰陰得意地笑開。
「哦?田小姐另有約會嗎?如果有就不勉強了。」
「沒有,沒有。」捷森自是急忙否認,不願放過這大好機會。
「就算有也要推辭,承蒙您欣賞,也難得有緣在這里相逢,是該好好了解溝通一下,往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呢!」
焦急的田雪艷拼命踩顧捷森的腳,附在他耳邊道︰「我不要去,不要去啦……拜托。」
「噫?田小姐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樂意呢?」
「不不!她絕對樂意。」捷森擠眉弄眼小聲道︰「求都求不來的好運,你別扭什麼?不過是喝杯咖啡。」
「我……」田雪艷說不下去。
「沒關系。」聰明的康耀他以退為進。「倘若田小姐不方便的活,我想應該許多人會很有興趣的。」
「康董放心,我們一定極力爭取。」捷森肯定回答。「您一定也認為田小姐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吧?」
「嗯。」他點頭,瞅住她的不知所措「不過,我這人絕不強人所難。」
「哪會?田小姐高興都來不及了。你說是吧?」
「呃……呃,是啊!」
田雪艷慌亂地偷覷他深不可測的寒眸與不懷好意的笑容,當下明了,惹到這頭狂猛獅子,無論如何今晚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過,他們一點也沒發現到,一直坐在一旁的程薰依,對田雪艷露出一抹嫉妒的眸光。
☆☆☆
飯店套房里,田雪艷仿如待宰羔羊,和寒漠如冰的他沉默對坐,久久吐不出一個適當的辭匯。
「怎麼?你應該記得……還欠我一筆‘尾款’吧?」
「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輕松輕快的爵士樂曲悠悠播放,田雪艷全身卻像上了發條似的,一點兒都沒辦法放松。
「什麼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召牛郎,抑或‘不是故意’沒付足錢?」
康耀倫換上湛藍休閑衫,尤加利味的淡香古龍水氤氳舒緩在空氣間,他語調溫和,但態度十分堅定地要她的答案。
「不要這樣,我是喝醉了,所以才……」她頓了頓,無法招架他如刺刀鋒利的眸光,凌厲得讓人腦袋停止運轉。
「是嗎?」他啜飲一口馬丁尼,一瞬也不瞬地瞅住她。「我覺得你並沒有那麼醉喔!起碼,你沒忘記付錢。看來你是個有經驗的‘養鴨人家’!」
「嗄?」田雪艷一時沒听懂。「你不要再諷刺我了,那件事,我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是。人家是喝了酒才會弄錯的,再說,我的心情實在不好……」
「哦?你心情不好?」他揚起了眉梢,苛刻問道︰「心情不好就隨便找男人上床?」
「才沒有!你不要隨便污蔑我!」
焦急心慌不知所措的她幾乎要哭出來。「怎麼說你才信?我是真的醉了嘛!」
自己珍藏多年的貞節,一個沒注意讓這頭狂妄野獅子吃了,田雪艷心里其實有夠嘔的,沒料到頭來還讓他抵毀嘲弄,這是什麼道理?
「別激動,算我說錯話吧!」她紅潤的眼眶讓康耀倫斂收霸氣。
他絕少心軟,然不知何故,在面對她的時候特別不能控制。「有件事,我很好奇……」
「你說。」
「依你的看法,我的一夜應該值多少錢?」
「你一定非咬著這件事來羞辱我嗎?」她火了,不由得提高音量。
「你以為把我當成牛郎玩了一夜僅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嗎?」
他壓下去的火氣復升,氣憤箍鎖她瘦削皓腕。「我老實說吧!休想我會隨便放過你。」
「哼!玩你?為什麼不說是你玩我呢?你憑什麼拿這點跟我過不去?」田雪艷也生氣了。
「至少,我將你當成情人般的對待,就算只有一夜,我也盡著情人的本分取悅疼寵著你……可是你呢?」
「好了!不要再說了!」田雪艷閉上眼楮、捂住耳朵。
「你賴不了的。」這是他的結論。
「一句話,你想怎麼樣?」她不想多費唇舌。
「簡單。」
貝起笑意,還是叫人不寒而栗的那種笑容,康耀倫清楚道︰「記得嗎?你留下字條說尾數會在重逢時付清……」
「意思是,你要我賠錢?「田雪艷沉靜問道︰「說吧,要我賠多少?」
「不,我不要錢。」康耀倫高深莫測望著嬌俏麗顏。「任誰都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以……」她聲音啞顫著。「你想……」
「所以,我想要你還我一夜。」他擲地有聲。
「憑什麼?你太過分了吧!」凝起濃眉,她不可置信地怒目相向。「康先生,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我康耀倫想做的事情,通常只有要不要而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
「你……真是……」他不容削減分毫的惟我獨尊,堵得她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雪艷。容許我這樣叫你,」他放軟語氣,松懈臉部剛毅的線條。「其實,我們不需要這樣劍拔弩張的對不對?」
「是你惹的!」她惡狠丟他一記白眼。
「那也是因為你誤會了我。」康耀倫努力讓自己平和。「放輕松點,我們之間或許有誤會,但還不到斗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都怪喝酒誤了事。憑白惹來你這大麻煩……唉……」
嘆口氣,田雪艷端起高腳杯,優雅地喝水。
靜默地深深呼吸,她吸進屬于他的剛烈男性氣味,竟沒來由昏然迷惑,仿佛墜落昨夜倘恍飄渺漩渦……
「沒想到,你連喝水都這麼性感撩人?」
他忍不住伸出手細撫著她軟柔蔥白的手背。「這絕非輕佻,也非恭維,你真的、非常迷人。」
「康先生……」她被他的贊美蠱惑了,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稱贊呢?
「你可以叫我耀倫。」他輕聲細語,貪慕的眼光梭巡著,其力道足以剝去她身上衣物。
「你好難捉模,我搞不清楚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田雪艷被他看得雙頰燒紅,不自在地拉起衣領。
「別騙自己,你心里清楚知道。昨夜,享受歡愉的絕不只我一個。」
「康先生,請你不要再冷嘲熱諷。」
「不,我說的全是實話。」
他再一次愛戀地抓住她柔弱無骨的綿掌,貼著唇,他溫柔吻著。
「都說我喝醉了嘛!」她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除了醉酒,請誠實說,你應該滿喜歡和我一起吧?」他直指核心,毫不加修飾。「坦白講,我也非常喜歡。很久沒試過這麼美好的滋味了,所以——」
「你無恥!」田雪艷羞愧欲死,推開椅子轉身想走。
「別走!」
他上前挽住她,不偏不倚吻住她的唇,還低低咬著她耳垂。
「雪艷……留下來,是你說還欠尾數的,留下來好嗎?」
那是致命的吻、奪魂的呢喃,她縱使腦袋清醒,身體早已棄械投降。被他擁抱的身體似乎住進另一組思想,田雪艷已經完全無法掌控了。
第五章
躺臥他身下的田雪艷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