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嫣紅唇瓣,慨然一嘆道︰「由你接手,我當然相信你做得到。只是,當它納入宇?集團成員之一,這樣對我、對我父親又有何意義!賣掉股權,慶登不再屬于我們了?!」
「……海珞,你真的太單純,想法也太簡單了!」
司徒傲麟微挪身軀換個坐姿,俊顏緩緩向她明媚的臉龐靠近。「說了半天,你沒弄清楚我的意思?」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第十章
海珞本能向後靠,但他濃郁男性氣息仍在短短的瞬間迷惑她。
「在商言商,砍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沒人做——你既花下時間金錢買下慶登,在它轉虧為盈之前,你必須先付出可觀的成本,大把大把燒銀子這種事該不可能是只為了‘好玩’吧?」
「你說呢?我是貪玩的公子哥兒嗎?」
他愈靠愈近,俊挺鼻梁里噴出的溫熱氣息幾乎將她融化。「不是為了好玩,是為了你……」
「為我?」海珞還是不懂,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她干脆伸手推開他的臉。
「……老實說,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這份交情。或許你的錢太多,丟掉一些無所謂,但是我不想欠你人情……」
「沒交情?你確定?」
他低啞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吹。「海珞,你說這話太沒心肝!我們……不是什麼都做過了嗎?怎麼會沒交情?嗯?」
司徒傲麟順勢抓住她的柔柔小手,覆在自己溫熱的臉上,再放到唇邊仔細親吻。
「你不是做過就算的那種女人吧?」
做過就算的女人?他竟敢這樣說?
海珞沒沾半滴酒,她的粉頰驀然燒紅,這種形容簡直是侮辱嘛!
「你……還好意思說?是你卑鄙無恥地脅迫我,哪一次是我心甘情願?」
海珞一說起這個就有氣,恨得想推開他的手,卻反被他緊抓住。
「不!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明明我記得你也熱情反應過,不全是遭人蹂躪的痛苦吧?從我身上你才領略男女之間的歡愉不是嗎?」
「閉嘴!我不要听!」
海珞搶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說出任何污言穢語。「你再這樣,我要走了!」
「海珞,你要听……請你靜下心來听我說。」
司徒傲麟強制拿下她的手,誠意道︰「我承認,最初的動機是錯了!我不該拿你做報復的工具,可是,到後來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啊!」
「哼!」海珞嗤之以鼻。「若把你齷齪下賤的行為解讀成‘喜歡’,那真是褻瀆了這兩個字!」
「你……你非要誤解我?」他痛苦看著她決絕無情的臉龐。「一點點機會都不給我?」
再遲鈍的女人也可感受司徒傲麟不斷放出的超級電力,但是,海珞可不是胸大無腦的傻豬,就算兩人不只一度有過肌膚之親,那也是他發泄情變的自罷了!
堆積在心底的仇怨不是他隨便哄兩下就得以化解,她執意拒絕他示好。
「你所說是真是假,我無從辨別——」海珞回避他的精銳眸光,冷靜道︰
「再說,我現在還處于感情的傷痛之中,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那麼快去接受一份新情感,你或許很快便忘記羅蔓莎的一切,我卻不能當作不曾有過五年的婚約……」
「僅是不能釋懷?還是另有他人?」
「我知道你指的是齊鋒——」海珞光明磊落坦蕩蕩道︰「雖然已經澄清過一百次,我還是要說,我和他沒有什麼,你不要又把帳算到無辜的人頭上!」
「是嗎?」
司徒傲麟投以試探的眼光。「他為了你拋棄前途事業,听說和唱片公司解約了,你知道吧?齊鋒為了不願和你劃清界線,已遭唱片公司解約,有哪個志在演藝圈的年輕人,會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所謂姐姐扼殺大好前途?」
「那是因為他重義氣!我們明明沒什麼,為什麼要劃清界線!齊鋒就是這點可愛。他不像你,薄情寡義兼沒心肝,女友才死沒多久,大咧咧和新歡甜蜜地上雜志封面……哼,看了叫人作嘔!」
「很好!會作嘔表示你很在意。海珞,你根本就在意我,對我有感覺,干嘛死鴨子嘴硬?」司徒傲麟熄滅的熱火又慢慢燃燒。
「感覺是你自己的穿鑿附會,我可沒感覺!我怎麼可能對一個絕情寡義的男人有感覺引笑話!」
她不放棄任伺挖苦他的機會。
「唉,不是我絕情寡義,喜新厭舊——」
司徒傲麟舉著杯,凝視杯里繽紛氣泡,若有所思。「是懂得放手,至少在假面具揭穿的那一霎,我對她的萬千寵愛就全拋入汪洋大海——他也不值得你留念,更不值得你為他放棄新的感情……」
「如何療傷止痛是我的事,每個人采取的方式不盡相同。」
海珞干脆把話說得更明白。「我當然不會永遠單身,但是,若新情感的對象是你,那絕對過不了我心里那一關……這樣講,夠清楚了吧!你應該趁早死了這條心……」
「你?真夠狠啊……」司徒傲麟陡地歪了酒杯,倒出淺琥珀液體。
他失望搖頭,肅穆端詳她的無畏無懼,不卑不亢。「海珞你變了,變了好多,一點兒都不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
「人生,終究要找到自己的出口,不變就會被消滅。何況,以前的我總認為天塌下來有另一半可以靠,現在我不這麼想,凡事都要靠自己,能不變嗎?」
「你現在的樣子,很難相信你和那個摔掉兩包咖啡就嚇得發抖的海珞是同一個。」司徒傲麟再次表白心跡。
「然而,無論是哪一個你,無論你如何變,我都要定了你!相信我,等我把慶登做起來,我會親手把它交給你,我會努力把蛻變成熟的慶登做為我們結婚的禮物!」
「結婚?你說結婚?」
喝到嘴里的水差點噴出來,海珞頭搖得像波浪鼓。「不可能!無論你再怎麼說,我都希望繼續和葉伯伯把慶登撐下去。這兩件事請你一概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海珞,用理智想一想好不好!怎麼樣做對你最好其實已經很明顯,你干嘛耍脾氣,逢‘傲麟’必反呢?」
司徒傲麟的耐性消失得差不多,他努力保持和善的帥臉此時出現猙獰的慍色。
「難道你非要人家脅迫你才願意妥協嗎?」
「你休想威脅我!」海珞忿然起身,推開椅子轉頭就走。
「你這是干什麼?」
「沒干什麼,就是不想浪費彼此時間,先失陪了!再見!」
☆☆☆
不顧「香檳玫瑰」里眾人錯愕詫異的眼光,也不听司徒傲麟緊追在後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海珞幾乎是連走帶跑地飛奔到大街上。
突然駛來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她想也沒想就跳上去了。
「小姐,你到哪里?」
「我……」她目的地沒說出,皮包內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喂,我是海珞。」
「海珞,我是葉媽媽!」
「喔,有什麼事嗎?」葉老太太從來不會主動打電話找她,海珞心里有些遲疑。
「今天剛好是冀慶的冥誕日,你不過來祭拜他嗎?好歹你們也做了五年的未婚夫妻啊?前幾次做七你都沒來……哼!丙然是沒把我們冀慶放在心里,也難怪他要另尋管道啦……」
「葉媽媽!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難听嗎!」海珞對這位專門找碴的長輩已失去耐性。「我沒有去是因為你也不歡迎我,不是嗎?」
「隨便你愛怎麼說!反正,今天是他的冥誕,有良心的話,你就過來給他上個香。」
「是啊,今天真是他的生日呢——」海珞沉吟靜默數秒,才看了看表地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