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說……不說了嘛!你……不要這麼凶……人家那里會被你撕破……啊……我會死……」
陣陣椎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而來……
寧心癱軟床上,眼淚沾濕枕巾,她不須驚訝駱雲鵬真的跟那金發婆子搞上……驚訝的是,自己竟會為了他而落淚?
他愛上誰,愛搞誰關自己什麼事?為什麼隔著薄木板傳來的婬聲穢語,字字音音皆如毒箭又重又狠射穿她的心?
「不哭!不準哭!反正一個月之後你們就形同陌路。這只是一樁解救人命的交易呵……」
寧心一遍又一遍訓誡自己。「梁欽平安回家,你目的達到應該高興才對啊!你哭什麼?」
然而,流不止的淚水管也管不住,一徑滔滔不絕,直到天色微亮……
第九章
台北
寧靜炖了一鍋豬腳面線給遇劫歸來的老公去霉氣。
「這次你能活著回來,真的應該感謝寧心。等她回來你一定親自謝謝她!」
「回來?她去哪兒?」
梁欽囫圇吃著豬腳面線,睜著沒睡好的紅眼楮曖昧問道︰「跟祈覲安上哪兒逍遙去了?」
「要死了!你那個髒腦袋裝的是什麼垃圾啊?祈覲安是我們寧家的恩人,他受過我爸的救濟耶!怎麼可能對寧心不軌呢?那天,她去交贖款後打電話回來說她累了,想出去散散心,連祈覲安都不知道!」
「我說你們這些女人腦袋裝的才是垃圾!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老祈那家伙根本就是愛她愛得要死,如果不是真心愛她,怎麼可能讓她在百樂皇宮任意妄為?多少客人捧鈔票想一親她芳澤而他全推掉!哪個酒店老板會跟錢過不去?唉,你們女人……笨哪!」
寧靜細心地又為老公添滿一碗面線。「可是,寧心去上班那麼多年,他從沒對她怎樣啊!完全就是長輩對晚輩的照顧……」
「廢話!」
梁欽賊兮兮笑道︰「道上的人都知道,祈覲安的‘零件’早就在一次槍戰中被槍打壞了,他當然不會對寧心怎樣,因為他早就‘不能’了!」
「嗄?真的?這可不能隨便講的喔?」寧靜不可置信睜大眼。
「千真萬確啦!不過說也奇怪,祈覲安不會找她嗎?寧心自己一聲不響跑掉他怎能不追查?寧心可是他的搖錢樹啊!」
「說到這個我才頭痛呢!」
寧靜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祈覲安每天打電話來問,口氣態度愈來愈差,我已經不知該怎麼應付他了,這個寧心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知道打電話回家,哎,我上哪兒交人給他啊?」
「嗯……」梁欽吞掉最後一口鹵蛋沉吟道︰「我看這事情一定有問題?」
「怎麼了?」
「我被關的時候,那獄卒還信誓旦旦告訴我,撞死高干的兒子,除了賠錢還要賠命。我心想這下死定了!結果沒多久里面的人全對我客氣起來……」
「好奇怪喔,為什麼呢?」
「他們說我好狗運,遇上貴人——」
「貴人不就是祈覲安嘛!人家湊足六千萬台幣去贖你一條爛命耶!」
「錯!當時我以為是祈覲安,可是他跟對岸並沒有關系,他們說是一個亞洲最有錢的人提出優厚的代價換我一命,他們還一直逼問我認不認識姓駱的!」
「姓駱?嗯……沒听說過!」寧靜愈听愈迷糊。「那又怎樣?」
「我看那人跟寧心的失蹤一定有關系!」
「糟了!寧心會不會有危險?嗚……都是你害的啦!」
想到惟一的妹妹為了救老公而身陷危險,寧靜不安極了!
「沒事你哭什麼哭?我就是被你哭衰的……」梁欽不耐煩摔了筷子。「我告訴你,寧心不但不會有危險,而且依我看啊!很快地,她就會飛上枝頭當人人羨慕的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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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中環半山豪宅
自游輪夜宴回來,整整七天,寧心沒有和駱雲鵬見過面,也沒說過一句話。
下了游輪她就被安置在半山一座附有游泳池和網球場的獨棟豪宅里,除了送三餐的阿嬸以及偶爾送來一些雜志報紙讓她解悶的女秘書——緹娜之外,再沒見過任何人……
寧心像是被幽禁古堡的中世紀公主,孤伶伶地關在偌大的華屋中,白天看山看雲,夜里看海港夜景,香港夜之美縱使世界聞名,對她而言再美也看不出滋味啊!
她心中隨時擔心駱雲鵬是不是又躲在暗處想干什麼?揣測他上哪里去?做什麼?會不會對姐姐一家不利?
緊繃的神經無法放松,撐了七天,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午後的此時,她抱著枕頭窩在沙發里,阿嬸送來的午餐連一口都沒動。她沒有半點食欲,再也不能忍受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生活!她一直想找駱雲鵬攤牌——
如果他已經膩了,何不高抬貴手放自己回台灣去?難不成他真要關她一個月嗎?
喀嚓!
她听見大門打開了。
「緹娜?」寧心明知可能不大,卻由衷希望從門外走進來的是駱雲鵬。
「午安,寧小姐。我給你送這是一星期的雜志,你慢慢看,沒事的話,我走了……」
「等等!」寧心叫住她。「請問,你知道……那個……駱先生現在在哪兒?」
「哦……」緹娜一副「早料到你會問我」的樣子,刻意把聲調拉得老長。
「你……找他有事嗎?他很忙耶!」
「我想找他要回我的護照和證件。」
寧心被緹娜怪異的表情弄得有點緊張。「你能聯絡到他嗎?我想回台灣去。」
「這個我可沒辦法!」緹娜逮到機會發揮她八卦功力。「他去了上海,恐怕不會那麼快回來……」
「要多久呢?不然,讓我先跟他通電話也行。」寧心努力地保持客氣。
「不行!人家可是帶著剛出爐的紫荊小姐去的,駱先生特別交代不能隨便打擾他們度假心情。很抱歉,沒辦法幫你!」
「他去度假?」
寧心喃喃自語,拿著雜志的雙手微顫著。「他把我像舊衣服一樣丟在這里,自己跑去度假?這……」
「是啊!你看最新期的娛樂雜志還有他們的照片呢?」
緹娜指了指她手中的雜志。「新選的紫荊花小姐連二十歲都不到喔!寧小姐這點就輸她了吧?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本來嘛!對男人來說,女人如衣服,特別對駱先生這樣的有錢人來說,女人連衣服都不如,只是衛生紙——」
緹娜冷眼瞅著她,幸災樂禍道︰「反正,這幾天你也撈夠本了。不是嗎?哈哈……駱先生對女人很少這麼大方的,你不吃虧啦!」
「不!我不是來撈他的錢的,不是!」寧心失望的搖頭。
雜志封面上的駱雲鵬摟著別人的親熱照片讓她心痛……
咬緊牙關,忍住淚不願讓緹娜看笑話的她,更恨自己為什麼要心痛?
「好了!別再辯解了,現在社會這也不算什麼。我該走了,你自己想開一點!」
緹娜趾高氣昂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梭巡空蕩蕩仿佛豪華監獄的屋內,禁不住痛哭失聲……
他還要怎麼傷自己呢?一場災難何時才能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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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午夜,滿身酒味的駱雲鵬終于來到這座「豪華監獄」。
「放我回去。」寧心只想找回自由。
「做夢!」
醺醉的他大著舌頭。「這是……交易!你親口……答應的,休想賴帳……」
「為什麼不放過我?反正你已經膩了!一個你玩膩了的女人留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