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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情人 第18頁

作者︰衣沅

泰瑞莎嬌柔地靠著他,抓著他的手臂輕按著。「好啦,我幫你按按,別動氣嘛!咦,手鏈呢?我們的手鏈怎麼不見了?」

「我不小心掉了。」禹仲嘉隨意交代過去。「對不起!弄丟你送給我的禮物。」

「真是的,那麼不小心。」她晶眸黯淡下來。「卓悅然還說你護著手鏈比命還重要……哼!」

悅然?她怎麼知道手鏈的事,他猛提一口氣。「你見過她?」

「見過啊?怎麼樣?」泰瑞莎看著暴怒的他。「我不能去探她嗎?」

「你跟她說了什麼?說!」

禹仲嘉早料到她不會莫名其妙請三個月長假,鐵定出了什麼問題,原來問題就在眼前。

「沒什麼?」她的口氣飄飄忽忽,眼神明顯閃避他的逼視。

「你變了!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歹毒?」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禹仲嘉捂著胸口道︰「泰瑞莎!我會恨你一輩子!!」

「禹!你怎麼了?!我去找醫生!」

「不必!你先過來!」禹仲嘉扯下她的頸鏈,打開相墜。「你給她看過這張照片了?對不對?」

噴火的怒眸嚇壞了泰瑞莎。「我、我也沒說什麼,就是給她看照片而已。」

聰明慧敏如卓悅然,什麼都不必說,光看照片已經可以拼出完整精彩的故事。

「你滾!立刻滾!」

他將鏈子狠狠拋向她。「從現在開始,我倆恩斷義絕,朋友也不必做了,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第九章

愛是一場重感冒。

卓悅然終能體會這句話的深刻意涵。

談一段感情,像坐一趟雲霄飛車;也似洗一次三溫暖,刺激痛快、急冷急熱,個中滋味若心髒不夠強的話,真會受不了!

卓悅然自認心髒不錯,所以泰瑞莎來找她之後,一出院立刻閃人。

請三個月的長假,到香港投奔好友,她對自己有信心,九十天過去,必然能毫發未傷,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地回台灣,開始全新的生活。

望海的咖啡座,她一個人靜靜欣賞綠波輕蕩、風帆點點,美麗的維多利亞港。面前茶幾,除了咖啡、蛋糕,還有一份台灣的財經雜志,赭紅大標題寫著︰

斑層內訌。鴻岱董監卷款上億潛逃。

頂級溫泉旅館爆發買地大烏龍。

卓悅然沒估錯,搞怪的人就是負責買地的劉耘奇和李克維,他們仗著自己是老總裁的女婿,肆無忌憚,瞞天過海將買地的鉅款收進自己口袋,然後一走了之!

她甚至也推斷,打從上山車子出問題,之後荒郊野外竟蹦出奇怪的搶匪,好不容易回到市區,又在計程車上遭人襲擊……

一切一切肯定全是他們搞的鬼,只因禹仲嘉是禹家唯一的男丁,倘若禹仲嘉不幸一命嗚呼,鴻岱財產就可以讓兩個女兒繼承。

唉!可憐的禹仲嘉,難逃富家子弟的宿命,為了分財產而手足翻臉鬩牆,人間慘劇啊!

「公司里內憂外患,不知道他康復了沒有?」她攪動咖啡,翻著雜志,口中念念有詞。

「既然關心,你干嘛躲在這兒?回去啊?」

一個女人「咚」地坐下來,搶過她手上的雜志。「你還真沉得住氣?台北那個就快發瘋了!」

卓悅然抬眼一望訝道︰「王盈湫?你也在香港?」

「我每個月固定來瞎拼采購,你呢?我猜是來療傷的吧!」

王盈湫若有所指的道︰「唉,鴻岱這樣一搞,可以想見元氣大傷,也不知道撐不撐得下去?听說有幾個財團有意要收購,連我都在考慮……」

「真的?這麼慘?耀東只是眾多產業中的其中一項,他們還有大把賺錢的行業,獲利遠大于這次損失,不可能吧?」

卓悅然搖頭,肯定的評斷。「王小姐,你听到的一定是敵手放的風聲,別被騙了!」

「當然,你是鴻岱的總經理,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一手拉拔的企業有問題,可是,有個內幕消息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內幕?」

「唉、可憐!好好一個年輕人,前途毀于一旦。」

王盈湫故意夸張的嘆口長氣。「咱們禹大帥哥,經驗這次打擊,灰心喪志極了!背叛自己的是至親姐夫,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狼狽落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心愛的女人卻不明原因地遠遁他鄉……這個世界大讓他失望了。」

「前幾天,听說他匯了一筆大錢到瑞士銀行,準備買下琉森湖旁的別墅,然後,接老爸過去隱居,再不涉及爾虞我詐的商界。」

「想落跑?」卓悅然火氣陡然上升。「這沒志氣的家伙!」

「是嘛,我也覺得,好好接班人不做,一點點挫折就要躲到歐洲去賣咖啡,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教訓?」

「是啊!我頭一個就——」

卓悅然激動地揚起手,又突然收住。「哼!他長不長進關我啥事?我管他去死!」

「卓小姐,你難道不好奇他口中心愛的女人是誰嗎?」王盈湫挑釁問道。

刺到卓悅然的痛處,她深吸口氣說道︰「知道啊,就是那個黑美人泰瑞莎嘛!他們還生了個兒子不是嗎?噫,她口口聲聲離不開禹仲嘉,怎麼會——」

卓悅然糊涂了,泰瑞莎黏緊他都來不及,怎會遁逃他鄉?

「兒子?你是說強尼啊?」王盈湫晃了晃手中的果汁。

「是啊,中文名叫禹強,都姓禹了,還不是他的種嗎?」她點頭不疑有他。「你不知道禹仲嘉外面養私生子?」

「哈哈!卓小姐,看來你的情報完全錯誤!熟一點的朋友都知道,強尼是泰瑞莎和初戀男朋友生的,他只是愛烏及屋,把孩子當親生的疼愛。你說他姓禹?」

「是啊,泰瑞莎親口說的。」

「我告訴你,其實宇強是宇宙的宇,你被她騙了!」

「真的嗎?」

卓悅然想起她的言談,頭頭是道,且幾乎毫無破綻。「好吧!就算宇強不是仲嘉的,那定情信物怎麼解釋?他們身上各有一條鑽鏈,成套的!不相關的人怎會戴成套的飾物?而且那天我們山上遭搶,他還冒生命危險想保留那手鏈,這件事,讓我不得不信他們之間非比尋常。」

「哦?你說的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但無論如何你不能听她片面之詞,關于孩子的事你問過仲嘉嗎?」

卓悅然搖頭。「證據確鑿,我覺得沒必要。」

「泰瑞莎本來就是厲害的女人,當初和仲嘉在一起就腳踏兩條船,也不清楚她用的是什麼狐媚術?兩個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最後她選了另一個男人結婚,後來離婚才跑回台灣想重回仲嘉的懷抱。」

「依仲嘉的個性,他不會接受她的。」卓悅然肯定斷語。

「對!你很了解他。」

王盈湫雙手環抱胸前笑道︰「果然是紅粉知己!敝不得你休長假,禹某人成天坐立不安,直向他老爸猛抱怨,說身邊沒有你什麼事都做不下去。」

「我……」

悅然笑也不是,惱也不是!王盈湫這一席話,把她推入更重的幕帳里,更不確定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她木然無表情道︰「哎!他那張嘴,什麼話不敢說?傻子才相信他!」

「你說我是傻子?嗯,我覺得你才是!」

王盈湫繼續她的漂白。「卓小姐,禹家父子我認識很久了,我說的話應該是有參考價值的。坦白說,禹仲嘉是個迷人的男人,像高純度的海洛因,沾一點就上癮,也難怪有人要不擇手段奪回他……這樣想,你就明白泰瑞莎的心態了。你不要中了她的計,擔誤自己的幸福。」

「高純度海洛因?好有趣的比喻。你沾過?」卓悅然頗有深意問道。

「就是沒有才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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