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閑扯了,五分鐘之後開會。」徐世珍將表還給她,接著走開。
「她在嫉妒你。」曾麗珠說,「你老公和羅經理是同學,可是姚先生才華出眾、外表瀟灑,對你又溫柔體貼,但羅經理人胖胖的,要人品沒人品,要才華也沒才華,我想徐世珍這麼自傲的女人,心里一定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委屈。」
「麗珠,你知道他們在一起?」听姚棣說,徐世珍剛調任新聞制作工作,暫時還不想公開兩人的關系。
「有一天潘安不小心說溜了嘴。」
「原來如此。」納思忍不住替他們說話,「麗珠,羅哥才是真正溫柔體貼的男人,工作上的協調能力一流,我想徐世珍是欣賞羅哥的這些優點才和他在一起;而我老公,他骨子里可是很大男人,只是他會耍一點小聰明和手段,讓你無從發現,或者沒有反駁的余地,最後只能乖乖的順從他的意思去做。」
「你也很欣賞他這一點男子氣概,不是嗎?」麗珠一臉羨慕,「我不喜歡男人太依順女人,我也希望能找到像你老公一樣有一股霸道的浪漫和柔情,能言善道又幽默的男人,每天對我說甜言蜜語。」
「哪天你真的找到像姚棣那樣的男人,到時候你就明白他總是能以各種理由對家事耍賴、對你的事挑剔,讓你又氣又恨,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可是到最後你還是有辦法,對不對?」
納思淺笑一下,「我該去開會了。」
說著,她把表戴回手腕上,可是她怎麼扣就是不能順利把表帶扣好。
「麗珠,麻煩你。」她把左手伸向曾麗珠。「這支表唯一的缺點就是表帶實在很不好戴,尤其是用單手的時候更是一件難事。」
在曾麗珠專心的將兩顆珠準確的嵌入兩個小洞里的時候,納思也沒閑著,用另一手快速整理桌上的新聞稿。
「好了。」
「謝了,你的手比姚棣靈活多了。」
她拿起桌上的稿子,快步走到會議室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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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七點半的時候,徐世珍做了一個手勢告知納思,一位談七年級生愛情觀的兩性專家方萃如已經連上線。
「大家都說七年級的少男少女們,在他們開放的觀念……」納思說到這里時,手上腕表的音樂突然響起,全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包括她本人都錯愕的愣住。
「快關掉!」
徐世珍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她回神過來,立即關掉腕表的音樂,故作鎮定的笑說︰「這就是時下年輕人流行用腕表鬧鈴來提醒情人約會不要遲到,我想請問方萃如小姐……」
徐世珍不高興的瞪著她。
羅一鳴本來在隔壁棚看姚棣錄影,從電視牆看到七點新聞出狀況,急忙的跑過來問清楚。
「世珍,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我哪里知道魏納思在耍什麼花樣?」
「納思應該不會故意這麼做。」
「她不是故意的,腕表的音樂會自己響啊?她眼里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制作人?」徐世珍非常氣憤。
見她氣成這個樣子,羅一鳴沒再說什麼。
當納思和觀眾道晚安,電視畫面一拉進廣告,徐世珍立即走上主播台,疾言厲色的質問︰「魏納思!」
「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會突然響了?」
「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她冷冷的說,「這一次我就算了,請你以後要做什麼小動作請事先告訴我,別在事後再告訴我不知道,否則到時別怪我不給你這位當紅主播面子。」
「徐世珍,你的意思是認為我故意的?」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說完,徐世珍拂袖離去。
納思圓瞠的眼眸自送她的身影,接著低下頭怔怔的注視腕表。
「納思,你怎會犯這個疏忽?」姚棣錄完影之後,羅一鳴把剛才發生的狀況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她一臉納悶,「我一向把時間設定在五點和六點半這兩個時間,可是今天竟然在七點半響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確定嗎?」
「十分確定。難道你也和徐世珍一樣以為我是故意的?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又不是天才加白痴!」納思月兌口說出他平時說她的詞。
姚棣笑出聲,「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她橫眉嗔道︰「我等你告訴我呀。」
「好了,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驀地,他微怔一下,很自然的想起「愛上女主播」中,在播新聞時電話響起的片段,又是一次雷同的情景,那麼接下來就是……
納思察覺到他的異狀,「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回家吧。」
今天納思並沒有把廠商提拱的衣服換下來,拿著皮包就和姚棣離開。
走出電視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是徐世珍,沒錯,就是她!」
「你又在胡說了,她沒有理由這麼做。」
「我沒有胡說。今天徐世珍對我的腕表很好奇,希望我拿下來給她看,我不好拒絕也就答應了。現在想想,這支表拿在她手中大約快五分鐘,她有的是機會動手腳。」
「無憑無據的,別亂說。」
「當時麗珠也在場,她可以作證。」
「麗珠……是那個留有一頭漂亮長發的女孩?」
納思點頭,「在公司,麗珠算是和我談得來的同事。」
姚棣沉吟半晌後,問︰「納思,她和那個潘安是不是一對?」
「她和潘安?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听過他們私下談起對方,而且除非我也在場,否則平時我看他們兩個幾乎沒有交集,這樣怎能說是一對戀人?」她小小的調侃,「何況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可是你姚棣先生。」
姚棣輕輕的扯一下唇,「也許是刻意回避。」
「他們才不需要這麼做,談戀愛有什麼好不能說的,心里有鬼才需要隱瞞。」納思話中有話的直指徐世珍。
姚棣不想把焦點轉移到別處,于是又把問題繞回來,「除了徐世珍之外,那個曾麗珠有沒有踫你的腕表?」
「也不算是踫,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很難把表戴回去,所我就請麗珠幫忙。」
「原來是她幫你扣表帶。」
「你不會在懷疑她吧?麗珠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手腳,而且她沒有理由這麼做,就算我在工作出差錯必須負責,那也輪不到麗珠來頂替我,我記得她曾說過,她很容易緊張,根本沒有勇氣采訪別人,更別說是坐在鏡頭前播新聞,所以她才選擇編譯這個工作。」
「好了,我又沒有說是她,你不必急著替她解釋。」姚棣開車門,「上車吧。」
「我對朋友所做的事和你維護徐世珍是一樣的。」納思鑽進車子。
「羅胖說你臨場反應不錯,上面的人並沒有說話,總算是有驚無險。」
「也就是說,我還能暫時播報七點新聞嘍?」納思揶揄著。她還是無法完全對徐世珍釋懷。
姚棣斜睨一眼,見她從皮包中拿出那本筆記簿,然後打開車頂上方的小燈,埋首寫著,他心想︰徐世珍真可憐,又要被她記上一筆。
「老婆,你那本好像是閻羅王的生存簿,隨時將壞人記上一筆,就等時間一到要判他死刑似的。」他開玩笑的說︰「上面有我的名字嗎?」
「你是壞人嗎?」她沒好氣的瞪他。
「也許有一度你認為我是壞人。」他意有所指。
納思微怔一下。
「怎麼?被我說中?」
她把筆記本重新放回皮包里,關了車燈,重啐道︰「如果你是壞人,我豈願意與狼共枕?」
姚棣大笑,「你越來越有姚式幽默感,哪天我無法主持小題大做的時候,你倒是最適合的代班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