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夜的纏綿,她忍不住臉紅。
「姚棣,你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怎麼可能?不過你的嗓音恢復平時甜美,我想那個床上運動果然很有效。納思,小別勝新婚,我們就來一趟兩天一夜的海邊小屋度假之旅,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什麼比喻,」納思數著手指說︰「五個手指還數不完,我們結婚還不到五個月,應該算是新婚期吧。」
「我還以為我們結婚已經一世紀這麼長了。」這幾天可真讓他度日如年。
「你已經開始覺得膩了?」她目光盯著他的臉看。
「你就是凡事太敏感了,我只是覺得……」
忽地,他連續打出三聲如轟雷般的「哈啾」巨響,然後感覺到鼻子里有什麼東西塞住,呼吸有點不順暢,喉嚨開始的痛,身體也逐漸發燙起來。
納思為姚棣量了體溫,發現他竟燒到39度,于是將昨晚從醫院拿回來的感冒藥讓給了他。
「老公,你真好,犧牲小我,把我身上的病毒全部移到自己的身上。」她歉然的說。
這也沒辦法的事,他要爽就得付出代價,不過卻是甜蜜的代價。
「我們是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難我來當,你只要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這個時候當然要趁機向老婆邀功、討人情,否則這個病就白生了。
「我當然了解。」納思一想到昨晚她還一度懷疑他,心里就有罪惡感,于是湊過去要親他時,姚棣急忙把臉別開。
「別……別靠近我,否則就枉費我一番苦心了。」他關心的問︰「你感冒好多了嗎?」
「我的燒退了,聲音也不再沙啞了,應該是沒事了。」
「那就好。」姚棣用力的咳了幾聲。
「很痛苦嗎?」她焦急的拍撫著他的背,「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姚棣擺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高貴情操嚴肅面孔,然後用不純熟的閩南語腔調,語帶雙關的說︰「為了你的幸福,我是寧願做、甘願受。」
「討厭啦,」她笑倒在他的懷里,「聲音都沙啞成這個樣子了,還在那里耍嘴皮子。羅哥說的對,你不主持節目還真是浪費才華。」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姚棣微把她推開,「幸好我是靠腦袋工作,而不是靠聲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說,播報新聞只是靠聲音不需要用腦袋?」
「不是,你還有讓人嫉妒的漂亮臉蛋。」他想,此時不趁機多說一點,更待何時。「老婆,你沒有想過,不管別人有理還是沒理的挑剔你,你自己也要負一點責任,也許是你太過于執著完美而惹的禍。」
「你……」她驚訝多于氣憤,她確實沒有從這個角度來看待自己的處境。她雖然是看著他,焦聚卻不在他身上。她聲音平淡的問︰「姚棣,你是不是覺得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姚棣看見她露出這個神情,知道該收手了,他可不想再來一次冷戰。
他用戲謔的口吻提醒她,「我可是為了你生這場病,你要盡心伺候我,不可以跟我生氣。」
納思回神,啐他一句,「我又不是需要吹氣的,哪來那麼多的氣。還有,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生病的人就給我安份的休息,少說話。」
她重新換下他額上的冰袋,再幫他蓋好棉被,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心思飄到一個迷惑且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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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棣悠悠醒過來,見窗簾輕掩,房里一片幽暗不明。
「納思,幫我倒杯水好嗎?納思……」他氣虛的喚她,稍待片刻之後,不見納思進房。
他看了床頭櫃上的鬧鐘,時針過3,心想是下午三點,納思也許在書房休息。
他勉強坐了起來,步下床,開門準備走出去倒水時,他听到納思在講電話的聲音。
她在和誰講電話?說得這麼專心,連他叫她的聲音都沒有听到。
他正要走到她身邊時,突然听到她對著無線電話說︰「潘安,我先去看一下姚棣醒了沒有?」
姚棣一听見她的話,立即走回房間,迅速躺回床上假寐。
納思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里,伸出手模了一下他的額頭,燒退了,沒有早上那麼燙,又瞧他似乎睡得很熟,于是她把手上的電話放在耳畔,刻意壓低聲音說︰「潘安,我想我可以出去一下。待會見。」
她掛斷電話,打開衣櫥隨手拿了件外套,輕悄悄的開門離去。
納思一出門,姚棣立刻跳下床,快速的換衣服,急匆匆的隨後跟出去。
姚棣看見納思坐上一輛計程車,于是他把車子開出來,一路跟蹤她。
計程車在一家百貨公司對面的咖啡館停下來,納思下車正要走進咖啡館時,潘安在後面叫住她。
「納思,剛才他們走進對面的百貨公司。」潘安說。
「也許他們只是同事或者普通朋友而已,畢竟他們同事也有三年了。」
「別傻了,一般同事會相偕去買戒指嗎?」他補說了句,「剛才在咖啡館的時候,我就坐在他們的後面,所以听到他們的談話。」
納思沉思不語。
「走吧,進去看看你就會相信他們真的是一對。」
「好吧。」她和潘安一起走進百貨公司。
這一幕讓坐在車子里的姚棣氣得差點腦充血,體溫急速竄升,他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如箭一般的飛出去。
納思和潘安走進百貨公司一樓的珠寶專賣櫃,果真看到羅一鳴親熱的摟著徐世珍的腰在挑選戒指。
「他們真的是一對,為什麼在公司沒有听說他們在交往?」納思皺眉。
「奇怪了,你老公不是和羅經理是好同學,他沒有告訴你嗎?」
納思搖頭,「沒有。」
「我想羅經理可能不想讓人知道他和徐世珍的事,所以連你老公也不說,因為姚先生知道了,就等于你知道了。」
雖然潘安嘴里這麼說,不過納思卻十分懷疑,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兩個男人的交情,羅哥有一位論及婚嫁的女友,姚棣不知道才怪!
「我不明白,男未娶、女未嫁,學識又相當,他們為什麼要隱瞞呢?」
「也許他想避嫌吧。」潘安聳聳肩,一副隨口應答的樣子,可是卻勾起她隱藏在心底那股不安且不確定的思緒。
「避嫌?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在上個月,我曾在辦公室看過徐世珍對羅經理發脾氣,羅經理不像平時那樣威風,而是低聲下氣的頻頻向她保證說︰‘別急,我會想辦法的。’那時我並不以為意,可是我今天在路上巧遇他們,不小心听到他們在談論你的事情,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我才想到應該告訴你。」
「原來不只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她頓覺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禁安心不少。不過她還是不敢置信的說︰「我只是沒想到會是羅哥。」
「沒有證據,這種話還是不要妄下論斷。」
「你不是听到他們的談話?」
潘安急忙的澄清,「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听到他們把你鎖在頂樓這樣的話,我听羅經理對徐世珍說,沒想到你在那天受過那樣的驚嚇之後,還能夠鎮靜的播報新聞,然後他對徐世珍說,她差點就重新坐上七點主播台了。」
「徐世珍怎麼說?」
「她沒有說話,只是笑了幾聲而已。」潘安保守的又說︰「我想這樣並不能證明什麼,而且羅經理又和你老公熟識,平時又很照顧你,我想你也許想太多了。」
納思並沒有說什麼,就轉身走出百貨公司。
潘安跟著出去,「我之所以會找你出來,並不是真的懷疑什麼,只是要你小心一點,我並不希望你因任何人為因素而離開七點主播的位子,你是我很好的工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