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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號男朋友 第26頁

作者︰寧羽風

別怪媽媽這樣看你,古人說三歲看一生,我只不過不想看到你最後變成一無是處的人。如果我和你爸爸在,也許教的不會比連哥好,但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有責任,但是連哥沒有,即使他很願意,我也不想因為你而害了他。

基于種種不確定因素的考量,除非有個動力驅使你成功,媽媽才放得下心。所以我讓連哥必須狠心送你去孤兒院磨掉你的少爺脾氣,體會何為人生、體會何為失敗,你必須靠自己過你想要的生活,就像我和你爸、連哥一樣。

連哥賣掉的服裝公司已經虧損兩年了,留著它只會拖累他,而我想那筆錢連哥必定會用在你身上,資助在孤兒院中的你完成學業,直到不需要他的援助為止。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會做不會說,因此你也不必意外你會遇到一個貴人,如果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貴人是誰,找他不會有錯的。

這一封信,我會交給連哥保管,直到有天你找他報復時再給你。我要他在必要的時候把這東西交給你,因為我是自私地要求他配合我來為難你,但我不希望你真正傷害到他。

不知道連哥有沒有按照我的意思辦呢?我希望在損失不大的情況下,讓你知道真相的。

說了這麼多,你應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很簡單的一句話,天下父母心,媽媽陷害了你和連哥。記住真相大白後,替我謝謝連哥。

對了,這個信封里除了這封信,還有媽媽和你爸爸的婚戒。說好了,要給你最愛的人,媽媽希望這時候的你心中已經沒有了仇恨,而是愛和寬容,並且身邊有一個愛你的人。

愛你的媽媽、對不起你的媽媽朝鏡顏留書

靳問疆滿臉驚愕,看著手中的信和婚戒;這是連近逐要他從銀行保險櫃取出的東西,原來是他母親留給他的。

二十一年前,他母親就布下一個局,二十一年的仇恨也只是一個算計好的陰謀,就為了逼他成才、逼他去創造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是靠父母的庇蔭或者長輩為他鋪好的路,不準他貪圖享樂、無所事事,怕他成為社會的蛀蟲。

唉,他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母親設計自己的孩子!

原來,他尋覓不得的念潮人就是他處心積慮要報復的仇人!靳問疆覺得滿身的無力感,母親還真的是開了他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記得自己以前是一個很囂張任性的土霸王,仗著父母的寵愛任意妄為的小皇帝,所有的人都疼他、依他、愛他,溺愛他成性,因為他是他們的寶貝,也因此他才不能承受最愛他的連叔叔會那樣背叛他,扔下他不管。

那時候他真的很絕望,以為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棄他不顧,要不是後來有個念潮人寫信鼓勵他、支持他,並在了解他的情況後激勵他,要他有朝一日憑自己的能力打敗負他之人,奪回屬于他的一切,他鼓勵他報仇。

因為念潮人的關心,陪他走過那段低潮期,他才沒有自暴自棄,對人性不至于絕望。

他立下重誓,有一天他會找到連近逐報仇,連本帶利討回這筆債。而他成功了,卻因為一個連曲陌多了變數,讓他復仇的腳步遲疑,沒有對連近逐做出趕盡殺絕之事。

尤其是現在,他多麼慶幸因為有個連曲陌,他才沒有做出今天會讓他後悔莫及的動作。

仇人?恩人?貴人?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靳問疆不知道是不是該對母親這般的捉弄感到氣惱、憤恨?

丙然是知子莫若母,如果沒有那個變故,今天他也許會是一個浪蕩子、社會的蛀蟲也說不定。

若沒有這封信,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二十一年的仇恨是一個用愛編織的陰謀。

連近逐的確是個只會做事絕不嘴碎之人,他不會主動說出實情的真相,因為自己可能會當他是月兌罪之詞;他也不是一個擅于溝通的為人父者,不然他和連曲陌的關系不會鬧得那麼僵;如果他也待在他身邊,那麼情況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從來不是一個好性情的孩子。

他、連曲陌、連近逐,他們之間好像有很多的誤會存在,他相信連近逐是愛連曲陌的,只是不擅表達欠溝通而已,而他和連近逐之間所有的謎團都是該揭開謎底的時候了。

為了一個陰謀,他們繞了一個圈,也錯過了很多時間,所有的一切該攤在陽光下好好地談談。

因為他知道連曲陌因連近逐的事已經不開心好長一段時間了。

靳問疆舒開雙眉,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媽媽,您一定少算了一項,我會愛上他的女兒!

不過,葉漸驚一定會很高興的,偵探社多年的懸案終于有了答案,它的招牌也會好好地掛著,因為念潮人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

靳問疆回家的時候,天很藍,雲很淺、很淡,在夕陽的映照下微微發紅,特別的溫暖和愜意,他的心也特別地輕快和飄然快樂,就算被人設計了,讓他恨了二十一年,可那人是他的母親,他無法怪罪。

因為母親太了解他了,他需要有人推他一把,他對連近逐的恨,因為連曲陌而埋在心底最深處慢慢消失不見,此生不會再翻動那恨的心情,就算會在心上隆起一個疙瘩,也比不上連曲陌給他的幸福來得重要。

原來連叔叔依然是當年的那個連叔叔,他因為母親的緣故而放開自己,不是他的錯,誰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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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曲陌抱著一只松獅犬給了剛進門的靳問疆一個大大的驚喜。

「它是?」他記得以前他要送她一只松獅犬,她還不想要呢!

連曲陌眉開眼笑,不復見那絲縈繞在眉間不屬于她的輕愁。她捧著小狽,笑眸閃動,非常之動人。

「是辛巴達,它回到我身邊了,我以為我弄丟它,再也找不到了。」

原來它就是那只害連曲陌傷心的辛巴達!靳問疆伸出手模它的頭,辛巴達不再擺出高傲不理人的自負樣,伸出舌頭友善地舌忝靳問疆的手,表示它接受他了。

「這小東西滿有趣的。」靳問疆笑著,攬過連曲陌進屋,「怎麼找到的?」

「我父親送來的,他說有人送它回連家。」連曲陌剛打了個電話回家詢問管家,他說是她父親特別請偵探社的朋友幫忙的,才找到已經被人撿回家當看門狗的辛巴達。

「是這樣啊。」靳問疆想不會這麼簡單的,但也不多問。「對了,曲陌,給你一樣東西。」他把信給了連曲陌。

連曲陌把辛巴達放在沙發上,好奇地打開,越看臉色越奇怪。

「是真的嗎?你說二十一年前的一切都是你母親安排的戲碼?」

「我想是的。」靳問疆苦笑,「我沒想到媽媽會用那樣的方式作為激勵。」一點也不考慮幼小的他能否承受得住。

「可父親為何都不說,任由你報復呢?」連曲陌不懂父親,是真的如朝鏡顏所說的那樣,還是對朝鏡顏的愛夠讓他做出任何事呢?

靳問疆吻著她稍皺的雙眉。

「你還在怨你父親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相信她自己有答案。

對這樣的連近逐,他也很頭疼,不知道該不該回報他的知情不報呢?因為就算到現在他已經不恨他了,但他仍然沒有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連曲陌搖頭,「經過這麼多事,我好像長大不少,我不怨他,他對我已經夠好了,只是難免遺憾他不愛我。你知道嗎?他也不愛我母親,純粹可憐她而已。他最愛的人是朝鏡顏,你的母親。也許因為這樣,他才會听你母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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