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放棄他的計畫,那麼他和連曲陌之間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絕對不會有結果。
他告訴自己放手對他們兩個人都好,尤其是在連曲陌什麼都不知道之前。
可是他籌劃了這麼多年的計畫,他放不下;但是他卻又任自己和連曲陌糾纏,因為他不想讓她忘了他,也不想讓他們錯過彼此,只因為她是他的夢中情人。
心底的渴望和沖突激烈地踫撞,承受兩者的矛盾帶來的刺痛,這樣的苦果他必須吞下,沒有人可以代勞。
他不會忘記兩年前當他為執行計畫做最後準備時,找不到他所要的資料,滿月復的恨讓他暴躁不堪,就在那時,她闖進他的夢中,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平靜,給了他毫不保留的愛和信心。
她給他的安定是從來沒有人做到的,她給他的溫暖也是絕無僅有的。
因為種種,他不想錯過她。
他知道他對連曲陌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只是不知道這份真心有一天能不能承受得住真相?能不能承受得住欺瞞?能不能讓他有所僥幸的期待?
第四章
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靳問疆遲疑了。
他忘記了他是控制股市風雲的操盤手、是金融市場上翻手為雲的人物,一點點的遲疑會讓他滿盤皆輸、身敗名裂的。
面對計畫的延遲,他沒有向葉漸驚解釋原因,也沒有向宇文舸道明原委。
宇文舸有絲安慰,葉漸驚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因為那不是他的計畫,他甚至很高興靳問疆的遲疑。
靳問疆下不了手,因為他不願犧牲他和連曲陌日漸濃烈的感情,他開始想著兩者之間的輕重。他不是一個多情之人,可是連曲陌讓他情難自禁。
就像此刻他應該和他的下屬討論下一步收購合並計畫,而他卻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坐在停靠在日徹大學樟樹下的車子內等著連曲陌。
雖然知道她有司機,不需要他的接送以示殷勤,可是那天葉漸驚一句他是否付出了真心的話,居然讓他出現患得患失的危機感,像是已經預料到結局似的,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里,只為了制造更多的記憶,讓未來能夠靠記憶回味曾經的美好。
他知道自己雖然遲疑了,但是最後還是要按原計畫行事的,誰也改變不了他的堅持和固執,誰也無法讓他放下支撐他堅強的仇恨。
無論故事如何美麗,也不管故事怎樣變化,都要朝著同一個結局奔去,他親手寫好劇本的結局已經沒辦法修改了。
叩叩!
有人敲著車門,靳問疆並沒有什麼意外,直接打開門。
就見連曲陌帥氣地斜靠在車身,神情頗為自得。「又來請本小姐吃飯?」
「那要看你賞不賞臉。」靳問疆微笑著,連曲陌就是有辦法讓他放開懷。
「那當然了,要去哪兒?」連曲陌也不裝什麼矜持,而且以她和靳問疆兩人的關系,實在沒有必要。他喜歡她,而她對他也甚有好感。
「晚上有個晚宴,我沒有女伴,所以來找你了。」靳問疆往精品店開去。
「我沒答應吧,老兄?」連曲陌挑眉。
「我想身為某人女友的連大小姐,應該不樂意看到男友手里挽著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公眾場合吧?」
「也對!如果你出軌,我是很沒面子的。」連曲陌煞有其事認真地思考著,決定暫時同意他的說法。「不過你覺得我身上這打扮合適嗎?」
連曲陌看看自己一身運動服,雖然帥氣有型,但一點也不適合任何正式的場合;不過如何是個小型的私人派對,應該不算太失禮。
「這你不用擔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靳問疆把車停在一家精品店前。
連曲陌隨他進去,但是看到所有的禮服後,開口說︰「如果要我穿成超級淑女才能參加晚宴的話,我先聲明我拒絕你的邀請。」她絕不樂意把自己妝點得像溫柔婉約的名門閨秀,那會讓她看了忍不住想大笑。
做作極了的模樣連自己都看得不順眼,別人不會覺得別扭嗎?她可不想成為整個上流社交圈的笑話。
「為什麼?我覺得你若穿這些禮服,既大方端莊又美麗動人。」靳問疆相信自己的眼光,因為這里的改良式旗袍肯定很適合穿在連曲陌身上。
連曲陌冷哼,「你看我平時穿裙子嗎?沒有吧?不是因為我討厭,而是我若穿裙子,對我的行動很不便。」誰都知道連曲陌是行動派美女,跟人動手討教是很經常的事,裙子只會拖累她動作的俐落性,而且她也討厭有色的眼光盯著她私語。
靳問疆了解地笑了。「今晚我是你的護花使者,相信不需要勞駕小姐你的,所以你就滿足我一次,當一回古典美女讓在下飽飽眼福怎樣?」連曲陌安靜時絕對是古典美女的典範,並且非常的耀眼,如果她願意的話。
「為什麼我要配合你呢?」她的決心有點動搖。
女為悅己者容,為親親男友打扮一回應該可以妥協吧?想想上次他也和自己去了路邊攤吃臭豆腐,從公平原則來看,她是該犧牲一點的。
「因為我們是親親愛侶,相互配合是非常必要的,還是你已經當慣率性美少女,沒能力扮演好淑女?」靳問疆若有所思地道。
連曲陌不在意地笑開了,「雖然說激將法對我作用不大,不過……我連曲陌是什麼人呀,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我穿起旗袍肯定是最高貴的淑女,今晚絕對讓你俯首稱臣。」
連曲陌穿休閑裝是率性,裙裝絕對是本世紀最淑女的古典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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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就像連曲陌自己說的,她穿什麼就像什麼,此刻她像高貴優雅的公主,雖然她本來就是連家的公主。
靳問疆帶連曲陌參加的是葉漸驚父親葉鳴朔六十大壽的晚宴,除了親戚朋友,受邀參加的都是商界的名人,其中也包括了連曲陌的父親連近逐。
連曲陌一愣,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父親。自從那天他們吵過架後,父親就搬回到離公司較近的公寓去,也沒再過問她和靳問疆的事;可能認為她不受教,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和口水。
「他是我父親,你應該知道吧?」連曲陌朝連近逐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不甚熱情地同靳問疆介紹自己的父親。
靳問疆牽著連曲陌的雙手在看到連近逐那一刻時一緊,但是忍住了心中冒起的激動,淡淡地道︰「你不介紹我同你父親認識?」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他對我們在一起很反感。」連曲陌微笑著,有點嘲笑的看著連近逐所在的方向。
「你和你父親不親?」靳問疆皺眉。她父親對她不好嗎?
「我們父女一向如此,各過各的,倒也相安無事。」連曲陌無所謂地聳聳肩。有錢人家的親子關系一向很糟糕,從來不見有多親近,她也不會強求。
「我們不說這些了,好歹過去打個招呼吧!」靳問疆見連曲陌對她父親並沒有什麼熱情,還是拉著她朝連近逐走去,也是作為他正式向連近逐宣戰的見面。
連近逐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連曲陌和靳問疆,心中一陣訝異。
連曲陌很不情願地被靳問疆拉著,而靳問疆的一臉微笑卻讓連近逐暗暗提防。
靳問疆沒道理對他那麼和善!
「伯父,您好,我是曲陌的男友,很抱歉沒有上門拜訪,倒是在這樣的場合見面。」
這樣的靳問疆不大像平時跟人談交易的靳問疆,所以和連近逐談話的陶初源感到很意外的呵呵笑道︰「果然年輕人一談戀愛就變得不一樣!連兄,你女兒的眼光很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