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娘娘,我覺得你現在很幸福,你可以忘了麒王了。」以前,王後娘娘談到麒王時也沒這麼幸福。
「喜佳,早在我和王上拜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再想麒王了,以後不準再談麒王,知道嗎?」盡避她和麟顥天這段姻緣是因為不要引起戰爭而結下的,但拜了堂就是夫妻,她懂這個道理。
「知道了,王後娘娘。那我以後盡量犯錯,你就可以有機會和王上恩愛了。」喜佳天真的說。
「你在胡說什麼?」丹黎兒嬌斥。
「我哪有胡說。王上有這麼多妃子,你處事又公平公正,你就算把自己排進侍寢表里,一個月也只能伺候王上一次;如果我盡量犯錯,你就可以多出機會和王上恩愛了。」
「喜佳,不可以這樣,也許昨晚只是王上一時大發慈悲,你下回再犯錯,就不見得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她是和麟顥天從昨晚纏綿至今日中午,麟顥天也給了她天大的恩寵,可天威難測,丹黎兒認為還是要謹慎。
「那喜佳還是不要犯錯好了,喜佳改祈求上天,讓王上自己召你侍寢。」
「你不要費心思了,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我是這宮里長得最不起眼的女人。喜佳,昨晚一定是王上大發慈悲,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她雖然已經忘了麒王,可麒王留給她的傷害卻是無法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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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表繼續在後宮里維持著它的效力。
因此,每天總會有不同的妃子出現在麟顥天的床上,這些不同的面孔平均一個月出現一次。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在臨幸過丹黎兒之後,麟顥天對於這些天天輪替的面孔竟感到陌生,他捕捉不到可以讓他覺得充實而又滿足的感覺,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情感竟是飄泊不定的。
他想起母後生病的那段時間,後宮由良妃代為管理,他也知道良妃私心自用的霸佔住他,可他並沒有制止;原因是相同的面孔和感覺讓他習慣,他毋需在面對繁重的國家事務後,回到房里還得適應不同的感覺。
他喜歡安定。
躺在身邊的女人讓他興致缺缺、讓他感到空虛,他看了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嬌顏一眼,索性披衣起床,走出寢宮,迎上窗外那輪明月,突興一股賞月的興致。
內侍替他披上披風,他走出寢宮進入御花園,看似沒有目標的漫步著,腳步卻不知不覺地往特定的方向走去。
不久之後,王後寢宮出現在眼前。
他怎麼會到這里來?
疑惑之際,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是想再嘗嘗丹黎兒的味道,想再和她說說話。
接著,他舉步走進王後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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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守夜侍衛的通報下,喜佳很快的來到丹黎兒的寢室,掀開床帳。
「王後娘娘、王後娘娘!王上來了。」
王上來了?在這個夜半三更的時候?丹黎兒確定自己沒在作夢,立刻翻身坐起,正要下床,麟顥天已經出現在她床前。
「喜佳,下去休息吧。」麟顥天斥退喜佳。
「是。」喜佳退下。
「王後不用下床了。」見丹黎兒要下床,麟顥天制止她,接著自己褪下披風上床,靠著床頭坐在她身旁。
丹黎兒對他深夜到來有著太多疑問,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麟顥天看了一臉茫然的她一眼,輕輕將她擁進懷里。「本王到御花園賞月,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來了。」
丹黎兒順勢倚在麟顥天身上,心思細膩的問道︰「王上深夜獨自賞月,應該是睡不著,有什麼事困擾著王上嗎?」
「黎兒真聰明,的確是有事困擾著我。」麟顥天莞爾一笑,摟著丹黎兒肩上的手輕刷著她的粉頰。
「本王覺得空虛睡不著。」他實話實說。
丹黎兒執起他那只閑置在腿上的手,「王上手握天下,為何會覺得空虛?」
「本王是心里空虛。」
「心里空虛?主上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空虛,那王上也一定知道為什麼空虛對不對?」丹黎兒抬眸望著他。
麟好天垂眸回視著她,再度對她的慧黠感到驚嘆,「聰明的女人,我的確是知道。是情感的那一部分,本王總覺得飄泊不定。本王發現自己想要安定,安定讓我覺得踏實。」
麟顥天熾熱的視線讓丹黎兒心慌,她連忙垂眸,也松開他的手。「王上後宮嬪妃二、三十人,也難怪王上會覺得情感飄泊不定。」
麟顥天重新握住她的手,「此話怎講?」
丹黎兒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有了夫妻之實後,這樣的交握彷佛是一種生命共同體的象徵。
她的視線離開他們交握的手,「就像一個人有很多個家,有一天這個人厭倦了到處遷徙,想要擇一處安定下來,可處處皆是落腳之地,他便不知到底該在哪里落腳好。有了疑慮便會開始旁徨,之後會覺得空虛。」
「嗯,這個比喻有道理,也很有趣。」麟顥天點了點頭,著實佩服丹黎兒的心思細膩,也深覺和她說話可以解開心中的困惑;不似其他妃子,嘴里吐出的淨是些無用的甜言蜜語。
「黎兒,那這個人該怎麼選擇他的落腳之處呢?總不能不斷的遷徙,最終連哪里是真正的家都不知道。」
「可以用這里去選擇啊。」丹黎兒拉著他的手貼到他的胸口。
「心?」
「嗯。只要依著自己的心去尋覓,一定會找到那個最想安定下來的地方;家或許很多,可感覺一定都不同。」
「就像本王身邊有無數個妃子,可每個妃子給本王的感覺都不同?」他依她的理論反問。
丹黎兒點點頭。「其實,黎兒覺得唯一會是最好的。」
「唯一最好?」
「是啊。王上想想看,如果你只有一個家,無論你是在天涯或是海角,回家的路始終只有一條,你不會旁徨或是不知何去何從,你也會全心全意的在那里付出,會覺得那里永遠是最好的。」
「如果本王只有一個女人,那本王就會把心全放在她身上,不會再飄泊不定,也就不會再覺得空虛。」
丹黎兒一听,連忙坐正,側了個身面對麟顥天,神情誠惶誠恐。「王上是一族之王,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黎兒只是打個比喻,請王上不要當真。」
麟顥天再度把她拉回懷里,「當不當真是一回事,黎兒說的確是很有道理,你沒有說錯。」
丹黎兒松了一口氣,「王上,臣妾听說良妃娘娘是您最寵愛的妃子,她應該可以抓住王上飄泊不定的心;至於其他妃子,王上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應該不會影響王上的情緒。」
「本王是寵良妃,可她也無法抓住本王飄泊不定的心;至於其他妃子……是無法影響本王的情緒沒錯。」
那他最近的反常到底是從何而來?今晚又為什麼會到這里來?他迷惑了。
「良妃無法抓住王上飄泊不定的心?難道……王上還在想著……莞兒?」丹黎兒忐忑的問道,緩緩松開麟顥天的手,身子也在他懷里僵硬起來。
「如果……王上是因為不能得到莞兒而有所遺憾,黎兒真的很抱歉。王上英明,沒為莞兒掀起一場戰事,黎兒願終日為王上祈禱,祈禱日後會有媲美莞兒的姑娘出現,彌補王上心中的缺憾。王上今晚來……可是因為還在氣黎兒?」丹黎兒戰戰兢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