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
「那只好等家教完再去吃東西了,地點在哪里?」
桑羽柔說完地址後,緊接著說道︰「我答應和你吃飯是逼不得已,我不會接受你的追求的。」
「你這麼怕被我拋棄?」
「你是個不尊重感情的人,但是我不一樣。還有,我必須鄭重聲明,我幫你留飯團,不是因為我想得到你的青睞。」
任天際听完她的話,轉頭瞟了她一眼,他緩緩地說道︰「我也不是不尊重感情,而是沒動過真情。不如你讓我追,試試看我會不會動情。」
不知道她的味道有沒有御飯團好?
桑羽柔注視著他俊俏的側臉,「你拿我當試驗品?」
他理所當然的回道︰「誰教我對你有興趣!」
桑羽柔正視前方,冷冷地道︰「我不要。」
「不要一直拒絕我,讓你考慮一個晚上吧。」他有信心她會答應,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
他們沉默了一陣子,直到抵達桑羽柔所說的地址附近。
「你確定我們沒走錯?」
任天際的車頭轉不進狹窄的巷子,這里的公寓老舊,不像是請得起家教的人住的。
「是這里沒錯,我先下車,你去找停車位。」桑羽柔解開安全帶,轉身到後座拿了那兩袋東西。
「你拿那些做什麼?要到人家家里野餐啊?七點我們就可以去吃東西了。」任天際疑惑地問。
「這是要送給他們的,他們家境不好。」
「家境不好請得起家教?」
「這位李太太很重視孩子們的功課,可是因為她的學歷低,無法自己教導,而且又沒有多余的錢送孩子去補習班。我只收他們一半的費用,利用暑假幫他們上課,讓他們能夠順利餃接新年級的課程。」
任天際一听,默默地注視她。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桑羽柔回視著他。
任天際伸手執起她的一根辮子,「你……未免太善良了。」
桑羽柔拉回自己的辮子,「還不夠善良,若非我也需要存錢,我可以免費教他們的。」
「已經夠善良了。」
「或許吧,所以我看不慣你對女人殘酷。」語畢,她推門下車。
在關上車門前,她再次說道——
「你說過要幫我上課的,停好車之後快上來。」
她打算讓他上課,而自己則幫李太太把家里整理一下。
李太太總是不停的加班,努力賺錢就為了供養兩個孩子,沒什麼時間打掃家里。
停好車之後快上來?
任天際頭大了,這個巷弄放眼望去根本沒地方可以停車,狹窄的巷弄都沒他的車大。
***
桑羽柔來到李家,李家兩兄妹早在門口等著她。
她把東西交到兩兄妹手中,要他們放好,接著她把門打開等著任天際。
「是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
「爸爸,是桑老師。」小男孩回道。
「桑老師?」
男人打開門,搖晃著微胖的身子、瞠大醉眼看著桑羽柔,接著他露出一口讓檳榔汁染成暗紅色的爛牙。
「你媽有錢請家教來上課,卻沒錢給我去還債!」
桑羽柔來李家快一個月了,從沒見過眼前這個男人,不過她從李氏兄妹口中多少得知他們的爸爸是多麼的不負責任!
第三章
「媽媽不在嗎?」桑羽柔問著從她—進門就—直拉著她的小女孩,小女孩好像很怕她爸爸。
「媽媽加班,九點才會回來。」小女孩小聲地回道。
李太太加班不茬,這李先生又喝醉酒了!
桑羽柔惟恐李先生打擾到她上課,她對李先生說道︰「李先生,我和孩子們要開始上課了,你可以進房休息。」
豈料,桑羽柔才剛帶著孩子們在餐桌旁坐下,連書本都還沒翻開,男人就撲到餐桌來。
他大聲吼道︰「上什麼課?把學費還給我!」
桑羽柔嚇得跳了起來,兩個孩子也嚇得躲到她身後,小女孩更是害怕的發抖了起來。
「李先生,你嚇到孩子了,你應該進去睡覺,直到酒醒。」桑羽柔張開雙手,護著兩個孩子。
「嚇到又不會死!你快把學費還給我,他們不需要上家教,你以後都不用來了。」男人朝桑羽柔伸出手。
「李先生,我到現在還沒收學費,李太太說等她下個月領薪水才會給我。李先生,李太太很辛苦……」
「不要再說那些教訓我的話,我听夠了!」
男人一听就知道桑羽柔後面要說什麼。
他不但打斷她的話,還伸手去拿她放在餐桌上的背包,開始翻找了起來。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踫我的背包!」
桑羽柔想要搶回來,她就這樣和男人拉扯了起來。
酒醉的男人沒了理性,自然不會去控制力道,而桑羽柔又堅決不放手,便讓他一會兒扯近身、一會兒又拋了出去。
這一扯一拋之間,桑羽柔的身子難免會踫到男人,男人因此而起了欲念。
當男人再度扯近她時,他緊抱住她。
「放手啊!」桑羽柔喊著、掙扎著。
「你們兩個給我回房去,不準出來!」男人雖然酒醉,但還知道不要讓孩子看到他丑陋的一面。
兩個孩子嚇死了,趕緊跑進房去。
「放手、放手!」
桑羽柔狠狠地一腳踩在他腳上,想藉此月兌身。
不過,男人不知是否讓酒精給麻醉了,還是桑羽柔的力道不夠大,他居然不痛不癢的繼續抱著她,一只手還直往她的胸前模去,扯開了她的前襟,嘴巴更是拼命地往她的臉頰貼去。
胸前的扣子被男人扯開,他滿是酒味的身軀不停地貼近她……
桑羽柔驚聲喊道︰「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任天際終于停好車,他正依著桑羽柔跟他說的地址上樓,未到李家便听到桑羽柔的呼救聲。
任天際迅速地沖上樓,再度听到桑羽柔的呼救聲,他直接沖進門,一眼就見到男人緊摟桑羽柔,對她又模又親的。
他氣憤地掄起拳頭,毫不客氣地朝男人的臉頰揮過去。
男人退了幾步,抱著桑羽柔一起跌倒,鼻血也噴了出來。
任天際伸手將桑羽柔拉起,拉進他的懷里;桑羽柔嚇得緊偎在他懷里,輕聲地低泣起來。
「沒事、沒事,有我在。」任天際緊摟桑羽柔呵護著。
沒想到男人突然起身,也要回他一拳。
任天際眼明手快地將桑羽柔推到一旁,免得她受到池魚之殃,他自己則是用手掌擋住男人的拳頭,接著他一腳把男人踢倒在地。
這一拳他是擋下了,不過由于男人是卯足全力,所以他的手好像……扭到了!
「學長,你沒事吧?」
桑羽柔沖到他身邊,伸手捧著他的俊臉,關心地看著他痛苦的表情。
「我的手好像扭到了!」他痛得直冒汗。
男人一听到任天際的手扭到了,他勉強站起身,想要扳回一城。
他撲向任天際,他們開始一陣扭打……
***
車子緩慢地在路上行駛。
因為任天際渾身是傷!
他是打贏了,而且還狠狠地教訓那個男人一頓,可是自己也難免掛彩。
今晚這麼一搞,飯也甭吃了、夜景也不用看了!
任天際原本打算用一個浪漫的夜晚讓桑羽柔答應讓自己追求她,這下子全泡湯了!
車速越來越慢,表示任天際的身子越來越不舒服。
如果要硬撐到任天際住的地方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又堅持不上醫院,直說是皮肉傷,只是太久沒運動,骨頭像是快散了,桑羽柔只好就近帶他回許家。
***
桑羽柔扶著任天際進人電梯,她暗自慶幸沒遇上許家姊妹,她不斷地祈禱,希望電梯到達七樓時,也不要讓許家姊妹遇到。
她不喜歡讓許家姊妹知道她太多的私事,因為那不但會成為她們故意找碴的借口,許愛妮更會去誘惑要追求她的男人,而哥哥又會為了她和嫂嫂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