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用手臂擦去淚水,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又不敢哭,酒窩在抿唇、開口之間若隱若現。
阿奇雖飽了眼福,卻也增添不舍。
「阿奇,車子在等你了,快一點下來,不然回到台北會太晚。」老師進入寢室喚道。
阿奇跳下床,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便低頭隨老師離去。
小意和阿立陸續下床,跟著走出寢室、只見車子已緩緩地要開出孤兒院,阿奇倚在車門上,依依不舍的回首孤兒院。
「阿奇,你不可以忘了我,我長大還要和你在一起!」小意追著車子,邊跑邊說道。
「小意,我也要和你在一起!」阿奇朝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小意和車子的距離愈拉愈遠。最後不得不停下,淚眼送車子揚長而去!
阿奇則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緩緩地讓身體坐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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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台北的家。才剛踏進庭院,阿奇就發現這個家好大好大,只比孤兒院小一點,可卻是比孤兒院漂亮了好多好多。
從孤兒院出來的阿奇,有一點土、一點邋遢,跟這個家格格不入,阿奇自然立刻被梳洗了一番。
梳洗過的阿奇,頭發抹油梳得發亮,又被穿上一套小燕尾服的白色小西裝,成了個道地的小帥哥。
到現在,他還沒見到他的親生父親。
他听那個叔叔說,他的親生父親是個有錢、有勢、有名望的人,難道這樣的人,接兒子可以不用自己去?回到家可以不用來看兒子?
梳洗好的阿奇被通知要到一樓。他走出房間,都還沒下樓,就從挑高的二樓發現一樓大廳都是人,觥籌交錯。
哇!這麼大排場,全都是歡迎他回來的嗎?
眾人看見他,一陣拍手歡迎。
沒見過世面的他,見到這樣的場面,再如何勇敢也會怯場,他轉身一溜煙的跑回房里躲了起來。
此時,有兩個比他大的男生,一樣的小紳士打扮,悄悄地推開門進來,再把門關上,走到他面前朝他笑得不懷好意。
「震海,你看,這個土包子就是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兩個人當中較高的那一個說道。
「大哥,他一定是回來跟我們搶家產的。」較矮的那個又說。
「嗯!」較高的那一個也這麼認為,「我們不能讓一個私生子搶了屬于我們的東西。」
「對。」較矮的那個附和。
「喂,你叫什麼名字?」較高的開口問。
「喂,我叫阿奇。」阿奇感受到他們的不友善,他如法炮制,不客氣也勇敢地招呼了回去。
「阿奇?」較高的那個重復著他的名字,「阿奇,你注意听好。我是你的大哥,你以後都要听我的,知道嗎?」
都要听他的?開什麼玩笑!他在孤兒院里,可都是大家昕他的!他注視著較高的那個,沒應允。
「我是你的二哥,這家里就屬你最小,以後我們說一是一,不準你不听話,知道嗎?」較矮的那個也囂張道。
阿奇把目光看向較矮的那個,唇角動了動,拉成一道堅強不服輸的弧度,雙手環抱在胸前。
笑話!要他阿奇听他們的話,也要拿點真本事出來,他才不管他們是什麼大哥、二哥呢!
「大哥,你看他一副不甩我們的樣子!」較矮的那個說。
「沒關系,以後有他好受的。」較高的那個接著說。
此時門被推開來,幫他洗澡的女佣說︰「大少爺、二少爺,你們也在這里啊!先生要小少爺下去。」
「知道了。」較高的那個回道,率先走出房,較矮的那個緊跟著出去。
女佣也拉起阿奇的手走出房。
見阿奇出現在樓梯口,掌聲再度響起,歡迎著他。
阿奇讓女佣帶到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身邊,然後把他的手交給這個中年男人,她接著退下。
阿奇抬頭注視著這個男人,心想,他會不會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各位,歡迎大家今天前來見證我柏某人找到流落在外的小兒子,參加他認祖歸宗的典禮。從今天起他就是柏氏的一分子,日後在商場上還有勞大家的提拔愛護,柏某人感激不盡。」
柏漢升為什麼大張旗鼓的舉辦這個認祖歸宗的典禮?他是為了補償阿奇這十年沒受到的權益,也希望阿奇知道他是被重視的,而這也有助于阿奇將來在企業家第二代中受到尊敬。
「柏董太客氣了,我敬柏董,恭喜你們父子相認。」
「是啊,柏董太客氣了,我也敬柏董,恭喜你們父子相認。」
「柏董,小少爺叫什麼名字啊?」
「我打算幫他取名為柏震奇。」
「柏震奇,好名字。」
「是啊,好名字,我們都記住了!」
接著,酒杯的互踫聲不絕于耳。
柏漢升一杯酒飲盡之後,蹲看著柏震奇。他眸底雖有著欣喜,但他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從不將情緒過度表露于外。
他口氣相當平穩的說︰「我是你的父親,你的名字就叫柏震奇,是我柏漢升的小兒子,你要記住。」
柏震奇點點頭。
第二章
二十年後
外頭繁星點點,里頭春意忒濃,只是不夠纏綿旖旎、高潮迭起,引不起亢奮的激情。
一對正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女的使盡渾身解數,發揮魅力;男的則顯得較為被動,帶著慵懶。
「人家還要嘛!」一波差強人意的激情過後,女人無法饜足,嬌聲響起,引人一陣酥軟。
偏偏男人不為所惑,有一動、沒一動地,「夠了!」他連嗓音也帶著低沉的慵懶,卻頗為悅耳動人。
「夠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女人大發嬌嗔。
而她的「以前」,也不過是半個月前的事。
猶記他們第一次在一起時,他有如一頭猛獸般肆虐著她,讓她深覺自己是塊上好的「肉」,好有價值。
可現在,她像是發臭了!
「我累了!」他淡淡地敷衍道。
「累?我們有一次一整晚沒睡耶!我不管,我還要,否則我會睡不著!」女人不放過他,因為她知道他的實力。
他根本不是沒體力,而是沒興趣。
而她也算是尤物一個,竟引不起他的興趣,這太傷她的自尊了吧?
「不要吵了,再吵我要發脾氣了!」等會兒不要說他沒提醒。
「不吵、不吵。」女人嘴巴說著,手卻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了起來,唇也悄悄地準備貼上他的唇。
「我說不要再吵,再吵走人,鑰匙留下,後會無期,分手費我會直接匯到你戶頭!」男人推開她,不客氣地說道。
女人氣死了,轉身與他拉開距離。卻也算是听話的不敢再吵。
她才不會笨得走人呢!
他這投機浪子有錢又俊,渾身散發著瀟灑與冷酷,那股冷酷雖讓人不寒而栗,卻也教女人趨之若鶩,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矛盾心態?
包矛盾的是,明知他是無情浪子一個,偏偏每個女人跟他在,—起後,總會不自覺的愛上他。
而他也夠怪的,如何漂亮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唯有有酒窩的女人,就算長得其貌不揚,他也要!
她就是靠著半邊酒窩吸引住他,成為他的情婦。
也不知她媽是怎麼生的,就只給她生半邊酒窩,如果給她多生一個,她是否更能抓住他的心?
她轉過身,朝緊閉著眼的他咧嘴笑著,讓自己的酒窩漾開來,才伸手輕輕推著他。
男人張開眼看著她,見她夸張的朝自己笑著,他冷冷地道︰「你哪根筋不對,干嘛傻笑?」
女人一听,收起了笑,「你以前不是老要我笑?」
男人閉上眼,「你的笑差她太多了!」
「她是誰?」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