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沙發,他注視了她的俏容半晌,直到看到她唇邊好像有滴口水快流下來了,他才一點都不溫柔的推了推她的頭。
「快起來,口水流出來了。」
田雨藍立刻清醒了過來,吸了吸口水,模著唇邊是否有唾液,然後笑笑的說道︰「還差一點。」
「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嗎?」
「不等你?可這好像不是一個妻子該做的。彥夫,你餓不餓啊?我煮消夜給你吃。」
他就知道她會問,「不餓,你去睡覺了。」
「嗯。」她起身就要上樓去。
易彥夫突然有股沖動想跟她提離婚的事,想看看她的反應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會——大哭大鬧?
他喊住她︰「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田雨藍走回沙發,對著他笑,「什麼話啊?」
易彥夫面對她的笑容,害他也嚴肅不起來,只能露出一抹苦笑,「我想跟你離婚。」
田雨藍愣了下,笑容也僵住了,可她隨即又展開笑顏,「你隨便說說的,對不對?」
瞧她一點都不認真,他只好慎重的再說一次,「不,我很認真,我真的想跟你離婚。」
田雨藍處之泰然的說︰「不要吧!我知道我們沒談戀愛就結婚很奇怪,可是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啊,你這麼快就想離婚,會斷了我們美好姻緣的,我一直在等我們習慣彼此。」
多奇怪的反應!易彥夫怎麼料也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他以為她雖然少根筋,也該正常的和其他女人一樣,在听到要離婚時大哭大鬧。
她的言行舉止為何總讓他感到無奈又無能為力?
易彥夫啼笑皆非,「你注意听好,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美好姻緣,不要讓那什麼預言誤了你自己。」
「我相信那預言,你也要相信。還有,我會是你的真愛,你要用心愛我,才會改變你的命盤。」
說到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易彥夫在她面前發不起來的怒氣上來了,此刻說什麼他也絕對不控制自己。
「你注意听好,我不信那些,我只知道我要和我的前妻在一起,我們因為女乃女乃的迷信而離婚,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執迷不悟。還有,我不可能會愛你,絕對不可能。」
听他提到他的前妻,田雨藍無視他的怒氣,連忙說道︰「你不能再和她在一起,她不是好……」她改口說道︰「她不適合你,否則女乃女乃也不會要你和她離婚。」
「那是我欠她的,我必須再還她一個婚姻和小孩,識相一點,答應離婚。」語罷,他上樓。
田雨藍跟著他上樓,她邊上樓梯邊說道︰「還她一個小孩?那更不行,那孩子又不是……」她又差點月兌口而出,她急忙住了嘴。
女乃女乃要她沒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告訴易彥夫這件事,她是個有話藏不住的人,她真怕早晚瞞不住。
易彥夫突然停下腳步,田雨藍險些撞上他。
「孩子又不是什麼?」他回頭怒視著她。
田雨藍往下退了一步,「你不要生氣,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要小孩,應該是我幫你生。」
「你幫我生?」他低吼著,那不就甭離婚了!
「門兒都沒有,我要離婚,你听到沒?」
田雨藍搖搖頭,神色堅決,像是跟他杠上了。「我不離婚易彥夫,是不是只要我不同意離婚,你就不能強迫我?」
看她天真清純的臉加上堅決的神色,樣子挺認真的。
「話是沒錯,只要你不同意,我無法強迫你。」
她一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那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瞧她還笑得那麼天真,易彥夫被她打敗了!
「你不同意,不見得你就能留住我的人。」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留得住你的人,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她天真的問。
他不能再受她天真的模樣影響,易彥夫再次強調︰「我無法告訴你,我們必須離婚,我必須補償她。」
「你無須補償她。彥夫,你以後不要去找她了好不好?我們試著談戀愛好不好?我沒有談過戀愛耶,我好想談談看哦。」她用一雙水眸注視著易彥夫,滿臉期望的樣子。
回視著那雙水眸,他懷疑這女人的腦袋會不會是左右腦倒置,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竟然還想跟他談戀愛!
「我沒辦法和你談戀愛,你找別人吧!我絕對不反對,只要你不離婚,我就會去我前妻那里,我甚至可能就不回家。」
田雨藍突然抱住他,「那我不找你談戀愛了,你也不要不回家,你家里好大,我一個人在家有一點怕。」
軟玉溫香撲了上來,易彥夫一只手掙扎了
許久才放到她肩上,「你不是有個好姐妹叫白雨彤嗎?叫她上來陪你。」
他在說什麼啊?不是都要離婚了,他居然還要人來陪她?話說完,他才意會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一定跟她一樣,左右腦倒置了。
「真的可以嗎?」她抬眼感激的注視著他。
話都說出去了,他也不知該如何收回,尤其是在那張清純得像張天使的臉面前食言,他會覺得自己像犯了天條。
「可以。」他硬著頭皮答應。
「那我明天就打電話給她。」她高興的說。
他要避開她那張臉,不準在他面前再出現。
易彥夫推開她轉身進房,他月兌掉外套,打開衣櫃的抽屜要拿睡衣,驚見女人的貼身衣物放在他的睡衣旁邊,他持起一件,「你的?」
「嗯,我今天把東西搬進來了,我們今天開始同房。」她的臉頰紅得像紅隻果似的,十分可愛。
引得易彥夫目不轉楮,滿月復的火氣頓時消失無蹤,一股無奈感也隨之而來。
放下她的貼身衣物,他帶著滿腔無奈感走進浴室。
易彥夫洗完澡出來,田雨藍已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注視著她的睡顏半晌,還是充滿無奈,他與她拉開安全距離,倒頭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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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不回家,這是易彥夫想到避開田雨藍最好的方法,這樣也才能讓她那張臉不再繼續出現在他面前。
若再繼續和田雨藍相處下去,他當真會因
為無奈而變得沒脾氣,那又如何讓她不好過。
其實他只有在她面前個性不起來,遠離了她,易彥夫依舊是易彥夫。
可易彥夫不會在資料不齊全的情況下開會,偏偏他手邊就少了一份資料,那分資料放在家里。
毋庸置疑,當然得回家拿。
他起身隨即又坐下,他不能再見田雨藍。
按下內線,他找謝國平進辦公室。
「彥夫,有事?」他與易彥夫的另一個關系是同學。
「國平,麻煩你到我家幫我拿今天要開會的資料,我房間書桌的右邊抽屜。」他把房間鑰匙遞給他。
謝國平接過鑰匙,「我馬上去。」
「還有,順便幫我把這包東西交給田雨藍。」他從抽屜取出一個牛皮紙袋。
謝國平是他的貼身秘書,當然知道牛皮紙袋里裝的是什麼。「你還沒交給你……老婆?」
那聲老婆,他不但刻意頓了一下,還提高音量,擺明是在揶揄。
最危險的人果然是最親近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在女乃女乃的迷信之下娶了個一樣迷信的老婆,謝國平這個親近他的人,竟然拿他的笑話來笑他!
真是好同學!
「那雙玻璃鞋你也接了一只,也許你才是田雨藍的另一半,等我和她離婚之後,你可以追她。」揶揄,他也會。
見易彥夫出招,他就接招,「只要你不介意,我會考慮,田雨藍長得不差,白白淨淨、天真可人。」
「是天真可人,天真得足以磨平人的個性,有膽你試試。」是挑釁也是提醒,免得說他沒提醒他,怪他不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