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想法有點無稽,但又並非不可能;她們都能進到他夢里與他接觸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的,他才會老是夢見她,根本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他真被夢中的她搞得心癢難耐。
女人挨近他身邊,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一雙玉臂緊緊摟住他。「我不問就是了,你不要趕我走。」
外頭傳言雲諾風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對他說情道愛,一旦有人說愛他或是跟他要愛,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她謹記著他的忌諱,縱使愛他愛得發狂也不敢稍有逾越,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他相處,沒想到連問他做什麼夢,也招來無妄之災。
「去吧,我想一個人睡一下。」口氣是緩和了,但態度依舊冷淡。
「不要,我要陪你。」听他的口氣緩和,她也不放過機會,硬是在他耳邊廝磨,柔媚地撒著嬌。
「走!」他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再睡個回籠覺,看能不能再做同樣的夢,他不信捉不到那個諸葛璨玄,捉到後他要問她,干嗎老到夢里來騷擾他?
「我不要走。」能爬上他的床是多麼不容易,豈能說走就走。
「不要?」見她已經出現想死纏爛打的模樣他立刻變了臉。他不會給任何女人這樣的機會,不會再讓女人左右他的心情。
「帶著你的東西走,馬上。」他口氣硬得沒有轉園的余地。
女人赫然坐起身︰「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高興。」問他為什麼,難道他還得把自己曾給女人利用了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上一遍?
「諾風,我對你百依百順,不敢說愛你、不敢跟你要愛,你不能就這麼沒理由地不要我。」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
「我是愛你,但我從不敢說。」
不敢說,這不就說了?「那你更應該走。」
「諾風……」
「千萬不要說愛我,你愛的不是我。」是雲家的財勢,但這句他沒說出口。
「我愛的是你。」
「走!」
「諾風,我以後不再說愛你了,你原諒我。」據她所知,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她怎能輕易放棄他!
又說!
「走吧!」
見他無情地下逐客今,女人迅速下床著衣,心中老大不高興,她何曾受過男人的氣。
繼而想起他剛剛的狼狽樣,她不由得借著大笑掩蓋自己被他趕下床的不堪。
「哈、哈……雲副總裁,剛剛你是不是夢見被野狗追才掉下床的?」
雲諾風揚起一抹冷笑,「你猜錯了,我是夢見被一群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追,才掉下床的。」
女人遭反諷,頓時羞得無言以對,連衣服都還沒完全拉好,便迅速離開雲諾風嘲諷的視線。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大快。
四年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雲諾風,他徹徹底底地改變了,除了內心那片世界。
現在的他,風流倜儻、魅力非凡、狂傲不馴,在商場上手腕高超、八面玲瓏,簡直是雲諾天的翻版。
他在海外成功地讓雲亞集團轉型,現在雲亞集團除了坐上海空航運龍頭的地位,更在超科技電子市場嶄露頭角。
以前的他或許已不在,但他的記憶卻仍存留著這個始終縈繞在他夢里,且只在他大哥婚禮上見過—次而的女孩的倩影,以及楊瓊茹利用他並帶給他的傷害。
他的內心世界仍是封閉的。
所以,他不介意傷害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視愛情這種抽象得不得了的玩意兒如糞土,並嗤之以鼻。
只要有女人跟他說愛或要愛,他立刻跟她斷絕往來,他執意認為那是那些女人暴露出她覬覦雲家財勢的真面目。
了無睡意,他索性起床梳洗。今天他要回T市,自參加完大哥的婚禮之後,四年來第一次回去,這回為的是他母親的六十大壽。
第二章
另一廂——
諸葛璨玄做著同樣的夢,她被自己的笑聲,以及臉上的躁熱驚醒。
羞死人了,都幾年了,她怎麼老夢見跟雲諾風在夢里……
她一羞,醒了過來,竟覺懊悔。
她上次進他夢里叫醒他時,一定沒控制好能量,以致在雲諾風體內留下太多的能量,才有這樣的情況,
雲諾風正要出門去機場,電話突然響起。
「我是雲諾風。」
(諾風,我是瓊茹。)楊瓊茹的聲音幽幽傳來,透過話筒听來更顯淒惶。
四年前,她執意選擇不愛她的雲諾天,而棄小她兩歲卻深受她影響的雲諾風。然而預期的婚禮在結婚當天風雲變色,原本腳踏兩條船任她選擇,豈料船翻了,她頓時成了兩頭空的棄婦。
她萬萬沒想到雲諾風會變得如此狂傲不羈。她當初就是迷戀雲諾天這點,如今雲諾風讓她重拾這份痴戀情懷,加上她留與他有過一段情,他又遲遲未婚,她認定雲諾風對她肯定是余情未了。
所以,兩年後她利用母親病逝的機會和雲家再度聯系上,進而準備與雲諾風來個舊情復燃。
「瓊茹,有事嗎?」雲諾風口氣僵硬。
他實在不想再和她有所交集,因為他已認清自己對她並非真愛,而是初嘗情愛時所產生的一種偏執。
他拼命忽視得知被欺騙的創傷,但楊瓊茹卻總喜歡對著他回憶往事,令他苦不堪言。
(諾風,佩姨六十大壽,你會回來嗎?)她繼續用幽幽戚戚的語調問道。
是她傷害他在先,她知道雲諾風還未完全釋懷,但沒關系,她現在在雲諾風及雲家人面前,總是一副惹人憐的小媳婦模樣,裝久了也就像了,屆時相信頑石也會點頭。
三十出頭了,她太清楚自己的條件不如從前,既然要試圖再度撩起雲諾風對她的感情,她就得徹底改變自己。
「我會回去,有事嗎?」他僵硬的口氣沒變。
(我很想你,想見你。)她不諱言地直說。
想他?
雲諾風不屑地大笑出聲︰「哈……哈……想我?想我什麼?」
這比他掉下床還好笑。
楊瓊茹自是難堪萬分,可自從她打算再和雲諾風牽扯下去時,她的臉皮在無形中已成了銅牆鐵壁。
她不要臉地說道︰「諾風,這二年的分離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其實我真正愛的是你。」
「很抱歉,但我卻發現自己並不愛你。」
(不!你是愛我的,你跟我說過你愛我,在我們纏綿的時候。)
「那種時候說愛你,你也當真?你太天真了。」听他的口氣似乎已把她當成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
他大談以往的一切並否認曾有過的情感,雖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但也無非是想勇敢地證明自己不再受她影響。
從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這個道理也不知是誰說的,但說的還真是一點都沒錯,他此刻心里正因剛剛那番話而舒暢萬分。
楊瓊茹也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你身邊的女人一堆卻遲遲不想結婚,你心中一定還愛著我。」
「你以為我不想結婚是因為我愛著你?」禁不信她言語上的刺激,他意氣用事地說道,「告訴你,我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
(諾風,再給我—次機會,我們一定可以跟以前一樣相愛。)
相愛?
分明是他一廂情願地被蒙在鼓里、被利用。「祝福我吧,相信你做得到。」他斷然掛了電話。
(不!)楊瓊茹對著已收了線的話筒怒吼著。
整個頭等艙只有雲諾風一個人,所有空姐都為之瘋狂,全搶著要在頭等艙服務,借機與她們的副總裁拉近距離,看能不能因此被他看上,而飛上枝頭當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