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見到她這副容貌總是不屑一顧,或是怕傷了她的自尊,而不敢或不願直視她;但他卻大咧咧的不回避,柯飛揚的精明小心顯然又在柯明輝之上。
「賽大姐,我父親死前交給你一把鑰匙?還要你幫助我?」
「是的,二少,我現在把鑰匙交給你;至于老爺子的重托,你不一定要接受。」諸葛綠玄將鑰匙遞給柯飛揚。
「賽大姐,我希望你能再搬進來,也希望你能幫我。」或許她和阿升將是惟一能讓他信任的人。
潘氏兄妹和他雖然情同手足,但父親臨死前沒將鑰匙托給他們,讓他對他們不敢完全信任。
「二少,老爺子是個宿命的人,他留我在身邊自有他的用途;二少是個留學回來的人,必有自己的主張,大可不必留我在身邊。」她的感應能力好像消失了般,感應不到柯飛揚留她的真正用意。
這讓她沒有安全感,仿佛柯飛揚隨時可能拆穿她的偽裝。
況且,她听阿升說柯飛揚在外國讀書,擁有財經、企管兩個博士的學位;還說他無論做什麼事都眼光獨到、又準又狠,再加上他從小在黑社會中長大,這樣的人自然精明干練。
難怪只有他能左右柯明輝的看法。
「賽大姐,你還是搬進來吧。你是怎麼幫我父親的,就怎麼幫我,我要查出是誰射殺我父親的。」
她該幫他嗎?還是只顧自己臥底的工作?他若查出凶手後,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嗎?
「賽大姐?」不見她回答,柯飛揚喚著她,想知道她是否願意再住進來。
「好,我搬進來,你若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請盡量開口,這是我對老爺子的允諾。」
只要他不胡作非為,她會幫他,與任務無關,而是對柯明輝的允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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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結束,律師宣布完柯明輝的遺囑後,柯飛揚拿出令牌,順利當上山海幫的幫主。
底下的弟兄本來就服柯飛揚,他接任幫主非但沒引起騷動,幫內弟兄反而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山海幫的地盤雖被新幫派拿去不少,但山海幫的產業在柯飛揚的領導下卻是生意興隆。
諸葛綠玄再度搬進了柯飛揚的住處,柯飛揚雖然也很善待她,讓她跟在他身邊,卻不如柯明輝事事先問過她的意見。
柯飛揚的行事作風有時深沉老練,有時我行我素;但果真眼光獨具,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餐桌上——
「朝棟,爸爸的事有眉目了嗎?」明的,他還是交由潘朝棟去查;暗的,他有他的做法。
「飛揚,你我都知道,道上的弟兄一年總要死上十幾個,查不到的不勝枚舉,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這倒是事實。「賽大姐,你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查出凶手?」如果她真如阿升說的那麼神通廣大,她一定有辦法。
「二少,其實你不用查,他們很快就會找上你,請你要小心。」諸葛綠玄眸光掃過餐桌上的人,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柯明輝並無仇家,殺柯明輝的人肯定如組長所料,是山海幫內的人,且八成是為了幫主之位而來。
餐桌上的人,柯飛揚、潘氏兄妹、阿升都听得懂她話里的意思,也默認她的話有道理。
只是他們難看臉色後的想法沒人知道,畢竟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除了柯飛揚,每個人都有嫌疑。
「飛揚,要不要多派幾個弟兄保護你?」潘朝棟問道。
「不用了,有阿升和賽大姐就可以了。」
「飛揚,這次爸爸也是在他們兩個人的眼前被殺的,你怎能再倚賴他們?」萬一柯飛揚出了差錯,她盼望已久的幫主夫人不就落空。
潘郁芬的話讓諸葛綠玄和阿升愧疚的低下頭。
「爸爸沒防備,我有防備。」
「飛揚,」潘郁芬起身走到他身邊,無視他人的目光,直接坐在柯飛揚的大腿上,「你就讓哥派幾個弟兄保護你,不然我不放心。」
她嬌嗔的模樣絕對會教男人全身酥軟,但諸葛綠玄卻替她害羞;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他們身上閃爍游移,竟讓柯飛揚那饒富興味的眼神捕獲個正著。
她迅速低下頭,粉染嫣頰。
柯飛揚嘴角微揚,依舊將目光鎖住她。一個將近四十歲,雲英未嫁的女人,羞赧的模樣竟如少女般青澀!
「你放心,有他們兩個就夠了。」柯飛揚推潘郁芬起身,自己也跟著起身離開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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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諸葛綠玄跟隨柯飛揚和潘朝棟走進賭場做例行巡視,潘郁芬則硬跟了來。
阿升開著車,潘朝棟坐在前座,柯飛揚坐在後座中問,左右坐著諸葛綠玄和潘郁芬。
自從柯飛揚回來後,潘郁芬總黏著他不放,諸葛綠玄還好幾次看到她半夜進入柯飛揚的房間。
她高姚娥娜的身材配著一張俏麗的臉,加上服裝大膽暴露,讓她更加的冶艷,跟柯飛揚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很相配。
就像此時,她又大膽的倚在柯飛揚身上,柯飛揚雖緊擁著她,卻又似是無路可退的緊挨著諸葛綠玄。
柯飛揚靠她靠得太近,他那懾人的氣息人諸葛綠玄相當不自在,但她卻一動也不敢動,更是不便抗議。
車里充斥著潘郁芬慣用的香水味,諸葛綠玄有點無法忍受的將窗戶開了些,讓她的鼻子得以呼吸。
柯飛揚也將頭轉向諸葛綠玄的方向,他也受不了潘郁芬身上的香水味。
他沒想到幾年不見她,她竟變得如此大膽風騷、言語乏味,當初跟她初戀時的感覺全沒了!
他在美國忙著學業與事業,沒時間交女朋友,在孤獨時他偶爾也會想起跟潘郁芬的初戀。
他之所以到美國留學,也證明了他無心接管山海幫,因而跟潘郁芬大吵了一架,潘郁芬認為他沒志氣,她豈知,他的志氣並不在山海幫。
車窗外的風灌進車里,由于是夜晚,沒了濃重的廢氣味,反倒有著一股淡淡幽香。
那不是花的香味,應是女人身上自然散發的體香。
絕不是潘郁芬的體香,他知道她沒有,所以她才需要抹香水。
那麼,難道會是賽大姐?
柯飛揚懷疑自己的想法,他微低著頭注視著諸葛綠玄;由于她將臉面向窗戶,所以他只看得到她的側面。
從這個角度,他看不到那顆黑痣及左臉上的胎記。
他發現她並不丑,還愈看愈順眼,順眼到他認為她該是個美女。
「飛揚,你怎麼這樣看賽大姐?」潘郁芬發現柯飛揚的手雖在她身上,視線卻是在諸葛綠玄身上。
幾年不見,柯飛揚更有一種成熟的男人味。她原以為自己會因長久分離而淡了對他的感覺,畢竟她只是想當幫主夫人,才會繼續纏著他;沒想到她對他的感覺不但全回來了,還越來越濃。
諸葛綠玄聞言,立刻回眸看著柯飛揚,面對眾人對于她容貌的嘲笑或好奇,她並不以為意;然柯飛揚的目光既非好奇亦非嘲笑,而是一種質疑。
「飛揚,不要看了,賽大姐臉都紅了。」潘郁芬提醒柯飛揚,看似好意,卻有變相嘲笑之嫌。
若非諸葛綠玄長得奇丑無比,她肯定會吃醋,她以為柯飛揚只是對諸葛綠玄的外表感到好奇。
她臉紅了嗎?諸葛綠玄不經意的低下眼臉,模了一下臉。
這個小動作落入柯飛揚的眼中。這個外貌看來近四十歲、長相又奇特的女人,頻頻做出他意想不到的動作,就像此時這個羞澀卻撩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