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百合,還是你喜歡百合?」口氣冷漠的問著。
「他說我像百合,所以我就買百合送給他。」她怯怯的說道,好像這句話會觸怒了。
听了的確不太舒服,「你是很像百合,清幽高雅。」傅光堯還算有眼光。
「你真的這麼認為?」這該算是對她的贊美吧。
點點頭,「那里有幾朵。」他隨即問道。
「九十九朵。」她說得好輕,希望听不到。
偏偏他听到了,「代表什麼?」他明知故問。
「久久長長。」她說得更輕了。而她為傅光堯做的,都是理所當然的,她干嘛怕生氣?奇怪的是,她就是怕生氣。
「你希望你們久久長長?」倍受打擊,雖然明知他們是夫妻。
「他對我很好,很愛我。」沈伊柔不是回答,而是在解釋。她怕賠以為她心里只有傅光堯,而不再理她。
「你也很愛他?」明知她的答案可能會傷了自己,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我不知道。剛回台灣時,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我很依賴他。」沈伊柔實話實說。而且若要論感覺,帶給她的溫柔勝過傅光堯千倍、萬倍。
這個答案雖不完全讓滿意,卻也差強人意,「那就不是愛了!」
「或許不是吧?我也不明白。」她補充道。
抽走花束中一朵百合,「這朵送給我。」
那不就剩下九十八朵,就沒了久久長長的用意,是什麼意思?沈伊柔有些迷糊,又似能體會賂的用意。
「我也可以送你九十九朵。」她說。
「意義一樣嗎?」問。
沈伊柔不語,臉紅心跳,蟯首半垂。
「我只是希望光堯在另一個世界里過得好。」她刻意忽略剛剛的問題,繼續解釋她對傅光堯的感情,而她原本的心意本就是如此。
「他會過得很好的。」
「你怎麼知道?」
「死是另一種解月兌。」雖然不是好辦法。
「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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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柔將一朵朵百合往下拋,就如同上次所見。
默默站在一旁,注意著她表情的變化;他惟恐看到她對傅光堯的深情與不舍,那他可能會很難受!
而他明知他無權與傅光堯爭風吃醋,更何況他還是個過往之人;偏偏內心深處那一份對愛的自私,讓他幾乎理智與風度全失。
沈伊柔的表情有著傷痛,她機械式的將一朵朵百合往下拋,而她惟一的希望就是傅光堯不要再受苦。
她是傅光堯惟一可以訴苦的對象,一想到他的苦,她不禁悲從中來,頓時淚水滑落。
看到她淚水滑落,心一陣揪緊,百感交集,他低咒了一聲,索性回車內去,讓她慢慢憑吊。
「,陪我。」她抱住他,不準他走。
「柔兒……」這無非是強人所難,陪自己心愛的女人憑吊她的……
「,光堯死前好痛苦、好痛苦,我希望他現在過得好,不會再有那些痛苦!」她在懷里邊哭邊說著。
「他為什麼痛苦?」听她這麼一講,無來由的同情起傅光堯,也不自覺的摟緊她。
「對不起,我不能說,我答應過他,他的痛苦只有我知道。」她越哭越凶,抱他也越緊。
「好,我不問。他現在不會痛苦了,他解月兌了。」他不問,但他會查清楚。也在此時,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沒風度。
「只要他不再痛苦就好!」她停止了哭泣,卻還是緊緊抱著。
「你放心,他肯定不會再痛苦了。」抬起她的臉安慰著她。
「那些可惡的終極特務要是把光堯的死因查出來,我一定不饒他們!」
一听,心中大喊不妙,他偽裝接近她,有所目的在先,一旦完成任務後,他如何跟她解釋?她又會接受嗎?
「柔兒,終極特務要是真把傅光堯的死因查出來,你打算怎麼做?」必須先有個底。
「我要吃他們的肉,剝他們的皮,喝他們的血。」她氣得又噘嘴又跺腳,忘情的輕捶著的胸膛。
雖然她說的是氣話,但可以感受到她真的是非常生氣,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萌生——他們的感情是否將無疾而終?
「柔兒,如果終極特務讓傅光堯的死永遠成為秘密,你還會怪他們嗎?」也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他們真的會那麼做嗎?他們不是要查真相嗎?怎麼可能會這麼做?」沈伊柔懷疑。
「我是說‘如果’。」
「我也不知道,那得看他們怎麼做。」她真的不知道,萬一還是再度傷害了傅光堯,她怎能不怪他們。韶摟緊她,仿佛馬上便會失去她似的,而此時,他似乎正在感受著失去她的痛苦,他全身緊繃,一顆心隱隱作痛。
他希望自己對她的感情還來得及踩煞車。
「,你怎麼了?」見他不講話,沈伊柔問著。
「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你認識終極特務?」
「如果,他們是我的朋友呢?」
「那你叫他們不要查了。」
「如果,他們有苦衷,非查不可呢?」
「那你跟他們講,有一個人會永遠恨他們,那就是我!」
「我們可以回去了嗎?」自知無法挽回局勢了。
「可以。」
兩人相偕上車,而滿心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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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伊柔睡著後,起身離開她身邊,他必須開始跟她保持距離,為即將來臨的分離做好心理準備。
他剛與伙伴聯絡過,傅光堯的就醫紀錄被刻意隱藏,顯示他們的追蹤方向正確;目前,其他四位終極特務正傾力追查這條線索。
正想回房間休息,沈伊柔哭喊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只得迅速奔至她房里,喚醒她。
「柔兒!柔兒!」將她擁進懷里,讓她的情緒緩和下來。
「我沒有害死李詩晴,你們不要抓我,不要撕我的衣服!」她繼續哭喊著。
「柔兒,沒事了,有我在。」在她耳邊輕聲安撫著。
「不要!不要強暴我,你讓我死!」她繼續囈語著。
「柔兒!」見她睡得沉,便將她抱起來,讓她坐著,再搖醒她。
她終于睜開了眼楮!也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些捉她的人,而是她喜歡的人,她隨即癱軟在他懷里,每每做完惡夢,她總是筋疲力盡。
完全听清楚她說的夢話,他心疼她為傅光堯受這樣的折磨,他一定要把這件事處理得干干淨淨、不留痕跡。
「!」夢中的情景令沈伊柔心有余悸,她抱緊,呢喃著他的名字,帶著幽香的氣息吹撫在他耳邊。沈伊柔的舉動,無疑是在誘惑他,他可是努力強壓下自己要她的,才有辦法跟她保持距離的,哪里禁得起她誘人的馨香。
「柔兒,我會失控!」他不得不直話直說,他不想讓今夜短暫的激情,成為日後分離時痛苦的根源。
也不知沈伊柔是听不懂他的話,或是置若罔聞,她抱著他,在他的頸窩不斷的磨蹭著,猶如找到一處溫暖安全的避風港,流連不去。
體內的,一波一波如排山倒海般涌來,他的自制力面臨前所未有的大考驗,只怕他長期所受的訓練,將毀于今宵。
「柔兒,我真的會失控!」他再次替自己的身體提出抗議與警告。
「,你吻我好不好?」她不知道她正在點燃一把火。
「要我吻你可以,我也要你!」他平常可不需要征求女人同意的,投懷送抱的不說,只要他一時「性」起,往往一個眼神便可搞定;但那些都只是一夜輕狂。
他對沈伊柔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喜歡她,甚至可能是愛她,所以,他尊重她;而如今,兩人分明不會有結果,為了不讓她恨他,他一定要徵求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