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收起你的槍,不然,遭殃的可是你。」鳩可是好言相勸,看他那副瘦弱的模樣,恐怕難捱他一拳。
「好大的口氣!你不要以為我不敢開槍,我會先打你的腳,再慢慢的問你,直到你供出你是受雇于誰為止。」他將槍口往下移,對準鳩的大腿。
「那你說,我殺了誰?」他反問他,這樣可以快一點知道答案。
「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你到底說不說?」他當他是三歲小孩?他怎麼可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鳩搖了搖頭,這次不只是微笑,他的目光還變得漆黑深遠,「你若不說,我要取回我的東西了。」他沒閑工夫陪這個毛頭小子玩,只要拿回他的追蹤器,所有的麻煩就不是麻煩。
「你休想!」他打開保險,原以為用不著的,以為只要把槍這麼一指,便會得到他要的答案了。
他的動作雖小,鳩卻看到了,他倏地一個箭步向前,扣住他拿槍的手,按下槍的彈匣卡榫,伸手接住彈匣。
鳩沒想到,他雖瘦弱,手腳倒挺利落,他趁他接彈匣的空隙,向前給鳩一記攻擊,將鳩逼退了一大步,兩人一拉開距離,他馬上使出一個回旋踢,逼得鳩繼續後退;他見有機可乘,隨即跳上他的嬉皮機車,發動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鳩知道事情還沒了,他小小年紀竟握有槍枝,身手也還不錯,來歷肯定不簡單。
看來,這事肯定會沒完沒了,他難得的假期要泡湯了!
第二章
孟雨彤將摩托車直接騎進庭院里才熄了火,她拿下頭上的安全帽往後照鏡一套,向前走了幾步,便準備將鑰匙插進客廳大門的鑰匙孔里。
她這一插卻落了空,大門已被拉開。
余嬤嬤听見摩托車聲,知道是孟雨彤回來了,趕緊下樓幫她開門。
誰知,這門一拉開……
「雨彤,你、你是雨彤嗎?」眼前這不男不女的年輕人,讓她驚訝得合不攏嘴,惺忪的睡眼頓時清明。
「余嬤嬤,是我沒錯!」孟雨彤閃過余嬤嬤身邊,丟下失魂的她,一溜煙的上樓去了。
「雨彤,你干嘛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的?」余嬤嬤趕緊跟著上樓,她可得問個清楚。雨彤是個懂事的女孩,從不曾這麼不像話過;借摩托車來騎也就算了,還戴著一頂讓人看了想破口大罵的假發出門。
一進房,孟雨彤摘下一頭金黃色假發,屬于她自己的、貨真價實的一頭黑亮秀發傾瀉而下,她甩了甩頭,那頭秀發便听話的服貼在她的背上。
「雨彤,這麼晚你去哪里了?」余嬤嬤有責任關心她、說說她。
「我去找這個東西的主人、殺害我父母的凶手。」孟雨彤從脖子上取下追蹤器,放在梳妝台上。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東西不是壞了嗎?
這東西是孟揚的遺物,卻不是孟揚的東西。
八年前,孟雨彤從警察局領回孟揚夫妻的遺物時,這東西就在里面。
「我這次去美國時把它修好了!」她剛拿到這東西時,問過很多人,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後來,是她父親的好同學馮軒告訴她,這是一個追蹤器,是一個專門受雇殺人的組織所有。
她找遍了所有的電子儀器行,沒有一家店、沒有一個人會修理,直說這是超科技的東西。
上個月,她去了一趟美國,尋覓了許久,終于有一家聲稱專賣超科技產品的專賣店願意幫她修理看看,但並不保證修得好。
她終于在前幾天收到了他們從美國寄回來的東西,它真的被修好了,皇天果真不負苦心人,雖然讓她等了八年。
「那你找到他們了嗎?你干爹說他們很危險,是受過訓練的專業殺手,要你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他會幫你查,你就听他的話吧!」雨彤可不能有什麼閃失,失去父母已經夠可憐,可不能連自己的小命也弄丟了!
孟雨彤的干爹也就是馮軒,八年前她的雙親同時亡故,她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什麼都不懂也不會,成天除了哭就是發呆,若非馮軒幫忙處理了她父母的後事、認她為干女兒,還給她這間房子住,並請余嬤嬤繼續留下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她早就被送進孤兒院了。
「余嬤嬤,這件事你千萬不可以告訴我干爹,我會小心應付,把那個組織找出來,問清楚他們到底受雇于誰,然後替我父母報仇。」
案母的死,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父母的死狀至今仍深刻的留在她的腦海里,時間愈久愈清晰。愈清晰,她看得愈清楚;愈清楚,她就愈恨。
她報復的念頭從八年前父母死亡的那一刻萌生,她勤練功夫、不死心的要修好追蹤器,只為了報仇雪恨。
「雨彤,你一個女孩子家,哪有能力去查這件事,你就交給你干爹去處理吧!」她看著孟雨彤弱不禁風的身子,雖說她勤練功夫,身上卻連一塊肌肉也沒有,她怎麼放心讓她去冒險。
「我干爹查了八年,一點眉目也沒有,只是一味的要我不要招惹他們,所以,我決定自己查。」她認為干爹一定是怕他們,也許他連查都沒查;而若連干爹都怕他們,那他們肯定是凶神惡煞、狠角色;但她不怕,心中的恨意讓她不懂得什麼叫害怕。
「說的也是,馮先生手下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查了八年還查不出來?」余嬤嬤在孟家待了將近二十年,她視孟雨彤如心肝寶貝,她也有滿腔熱血想替孟家夫婦報仇,偏偏就是有心無力。
「所以,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我干爹知道,免得他又阻止我,我好不容易把人引出來了!」
「你當真把人引出來了?」
「被他跑掉了!」應該說是她自己先跑掉的。那個人握住她的手時,她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有動作如此快之人,而他那高大健碩的身形,就像一團無形的壓力,罩得她心生恐懼。她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先溜!
「好可惜啊!」余嬤嬤感同身受的嘆了一口氣。
「余嬤嬤,你放心,我有辦法把他捉住,絕對不會讓他再跑掉。」一個點子已在孟雨彤心中逐漸成形。
「雨彤,能捉到人當然是最好,不過,你千萬要小心,若發現苗頭不對,就得先保護自己,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還要手刃仇人呢!雖然她懷疑自己真的敢殺人。
「知道就好。很晚了,早點休息。」說完,余嬤嬤打了個呵欠,邊伸懶腰邊轉身離去。
孟雨彤拿起追蹤器,緊握在手心里,想起鳩那副囂張跋扈的姿態,她就滿腔怒火,尤其是他那該死的微笑,好像在笑她是多麼的無知。
但不可否認的,那個該死的男人相當英俊,他的微笑更是迷人。他若是被她捉到,她一定先毀他的容,讓他笑不出來。
她將追蹤器掛回脖子,這是她惟一的線索;從八年前開始,這個追蹤器就一直在她的脖子上,跟她形影不離。它是她臥薪嘗膽的那一顆苦膽,她必須借由它不斷的提醒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
這次,她把它留在美國修理,她老覺得身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如今,東西拿回來了,她才覺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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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剛過,各公司行號開始恢復上班,雖然年節的氣氛還相當的濃。
這家位于辦公大樓地下室的復合式咖啡餐廳的生意,也跟著上班族回歸工作崗位而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