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大概是近來兩人相處的機會少,她才會這麼問他。
「沒有……最近你比較少回家,我想應該是你在公司忙。」
兩人婚後,見面時間反而減少,為了排遣寂寞,董馨時常回家看爸爸、媽媽。
她的臉色忽地暗沉,垂下眼,少掉原有的天真,她似乎有重重心事。
難得抓出時間約會,沈禹京不免覺得奇怪,照理說能和自己約會,董馨應該很高興呀!
「怎麼突然悶悶不樂?有心事?」
托起她的臉蛋,他要她看著自己。
「我、我是在想媽媽……這一、兩個星期,我有時回家看她和爸,發覺她變得有些奇怪……還說一些奇怪的話!」
她說得支支吾吾。
「奇怪的話?」
不會是李荷珍那女人,受不了自己的情人和親生女兒在一起,而把這秘密給泄露出去吧?
沈禹京感覺自己正在冒冷汗。
不可能!那女人那麼疼愛自己的女兒,絕不可能說出來,讓她傷心。
雖極力說服自己心里的不安,沈禹京還是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要問你是不是很忙嗎?」
「不知道!」
別過小臉的董磬,顯得很不好意思。
「因為我懷疑你有別的女人,所以裝作不經意的問你,想看看你的反應。」
「喔?」
噢!他要給董馨的誠實打個一百分,她的心里,真是藏不住任何心事和謊言。
「你怎麼只有一聲喔?」
「沒有的事,我能有什麼反應?難道你希望我說,糟糕!被你發現了嗎?」
他用輕松、開玩笑的口吻回答她,是要董馨相信他。
他當然有出軌,而且對象是她的母親。
不過,平常訓練有素的他,不會在稚女敕的董馨面前露出馬腳。
「不希望!所以你說公司很忙,我就相信你啦。」
董馨噘起小嘴,急忙解釋。
她沒有說謊,她見到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後,的確相信了他的謊言。
「你剛剛不是說你媽變得很奇怪?」
拉回先前的話題,沈禹京很好奇李荷珍最近變得怎樣?
「前幾天我回娘家,從父親口中知道她最近常早出晚歸,不知在做什麼?」
董馨不安的低下頭,她非常擔心母親的狀況。
沈禹京看她擔心,于是握緊她的小手,仿佛是要給她支持,要她別擔心。
事實上也不需要臆測,對于李荷珍早出晚歸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李荷珍一直和他幽會,自然是早出晚歸。
「你別太操心,你母親的社交生活圈應該很大,偶爾早出晚歸很正常。」
「可是……她以前不會這樣啊!」
她拿以前的家庭經驗反駁他。
「我想她以前應該是為了照顧你,現在你也有自己的家庭,她當然會過自己的生活啊!」
他再一次安撫她。
「說得也是……但我結婚後想跟媽媽說話,她都不理我……我不知道她是沒听到?還是故意不理我……」
她眉頭攢得更緊,母親忽然不理會她的情形,使她受到莫大打擊。
唉唉唉!沈禹京大概猜得到原因。
李荷珍之所以會不理董馨,說穿了可能是嫉妒吧!
她可能嫉妒自己的女兒,比自己年輕、天真,深怕情人會被搶走。
因此心理造成壓力,她會不安與煩躁,絕對為此而來,相信其中也包括欺騙女兒的罪惡感。
一旦丟掉母親的包袱,明白親生女兒變成情敵,她的做法未免太露骨了!
沈禹京在心中嗤笑,持續撫慰不安的董馨。
「沒那回事,不是說你母親很疼你嗎?她又怎麼會那麼做,你想太多了。」
董馨抬起小臉,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媽媽……她的確是很疼我,但……絕對不是我多心,特別是昨天,媽媽真的很奇怪。」
「昨天?」昨天他也有和李荷珍約會。
他和董馨在一處小鮑園散步,兩人干脆坐在公園的木椅上聊天。
「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所以我回去看爸爸和媽媽,媽媽她剛好回家,那時她看起來好像很高興,于是我就問她去哪里這麼高興?媽媽沒有回答我,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接著她坐在沙發上還一直看我,看了好一會,就反問我最近和你發展的怎麼樣了?
當時我很高興,因為這是媽媽在我和你結婚後,第一次主動關心,我跟她說我們過得很好,只是最近比較少見面。
結果媽媽笑得很詭異,還說我怎麼都不會懷疑,和你見面次數減少的原因,她說你可能外面有別的女人,我們相處的機會才會變少……」
董馨越講越覺得自己理虧,她認為自己不應該懷疑沈禹京,同時也不該說母親閑話。
但不說出來,她又覺得好難受。
「所以,你就問我工作會不會很忙,想知道我是不是像你母親所講的,外面有女人?」
沈禹京接下她語尾,猜測性的說出董馨的想法。
她心虛的點點頭,說明他的猜測完全無誤,沈禹京像是讓人給冤枉,無力的哀嘆一聲。
「那你是相信你母親的話,認為我外面有女人?!」
「沒有!我剛不是說,我都相信你了嗎?」
「可是你懷疑過我啊!」
「對不起嘛!我以後不會再懷疑你了!別生氣……」
以為自己傷害到沈禹京,董馨顯得難過、自責。
看她難受,沈禹京也不好過,他確實喜歡著董馨,又怎麼忍心讓她愁眉不展。
至少在現階段,他要心愛的董馨都是無憂無慮,享受美好快樂。
因為等到復仇計劃完成的那天,她恐怕會心碎得淚流不止。
他只能在這個時期,盡量讓她歡樂。
「算了!我沒有生氣,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我帶你去玩。」
「好!」
輕輕吻上她的粉頰,他準備讓她愉快的度過這一天。
同時間,沈禹京的腦袋不停轉動著。
他心想李荷珍真是麻煩,稍微不注意,她就出這種亂子,差點打亂他的計劃。
萬一董馨知道,他和李荷珍的關系,母女倆因此而撕破臉,那他的計劃不就功虧一簣。
為了避免李荷珍哪一天,會忍不住說出他們的關系——
他的腳步必須要再加快!
他要她高興、開心,讓她不會懷疑他!
沈禹京帶著董馨去吃浪漫的燭光晚餐,結束晚飯又帶著她逛夜市,去玩一些小游戲,逗得她好不開心。
最後,開車帶她去兜風,一路開上陽明山,去山上看星星。
「哇!好多星星!我是第一次晚上來山上看星星。」
董馨興奮不已的說著。
以前有好幾次,高中和大學同學邀約她一起上山看星星,都讓父親阻止。
案親認為她晚上不該到危險的地方,而且他也一心認為女兒的同學根本配不上她,一直不讓她跟同學有相處的機會,因此董馨根本沒什麼朋友。
「我以前常常跟朋友一起來。」
沈禹京的語氣帶點懷念。
他是孤兒,不如一般人幸運,所以他做事情總是比別人更努力,學生時代壓力過大的時候,他和元書照會一起上山,大吼大叫當作發泄。
仔細凝望他若有所思的臉龐,董馨的臉飛上兩酡紅暈。
「我好羨慕喔!」
「你羨慕什麼?我以後常帶你來,不就行了!」
他以為她羨慕自己常常到山上看星星。
董馨搖一搖頭,表現得非常羞澀。
「不是的!我羨慕你的朋友,能和你有共同的過去和記憶。」
多麼坦率的告白,沈禹京覺得她真的好可愛呀!
他淡淡一笑。
「小笨蛋,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制造共同的回憶?」
「嗯!」
她白皙的臉頰有兩酡粉紅,漾開甜美的笑容,讓沈禹京感到心折。
溫柔來回撫模她的粉頰,他克制不住沖動,將唇貼上她的小嘴,細細品嘗銷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