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妃根本沒有勇氣抬頭看官羿的臉色,她咬著下唇,手緊抓著褲擺。
「你跟她的聲音一模一樣。」他向來擅于記人,這回的後知後覺令他有些懊惱。
他終于認出來了!苗嘉妃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以前的她在他眼里,大概一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只是徒增他的厭惡罷了。
闢羿出其不意的,拔下苗嘉妃那副礙眼的大眼鏡。
「啊——」苗嘉妃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記憶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近在咫尺,拆穿了所有偽裝。
忽然,他勾起嘴角,笑了。
但是卻比他面無表情時,更教苗嘉妃害怕。
「有膽量耍我,就要有膽量承受後果。」官羿低下頭,湊到她耳際字字鏗鏘的說道。
「我沒有耍你!」苗嘉妃情急的大聲反駁,眉心仿佛能擰出苦汁。
「哼。」他悶哼一聲。「一個被唾棄的丑八怪,努力變身後上演復仇計?」
他想起了當初官綾所說的日劇劇情,譏諷道。
苗嘉妃吸了吸鼻子,強忍住眼眶中滿溢的淚。
他狠狠的扔掉粗框眼鏡,不甚溫柔的抓住她的手,攬向自己。
「你的變身很成功,但是仇,一輩子都報不了。」
語罷,他傾身吻住她,挾帶著被欺騙的怒氣,狂肆的蹂躪著她緊抿的唇。
苗嘉妃含在眼里的淚,撲簌簌的滾下。
她是多麼的渴望他的擁抱,可是並不是像上回在他辦公室的邪肆,也並非現在的瘋狂粗暴。
闢羿嘗到了咸咸的味道,停下動作,凝睇著她涕淚縱橫的蒼白小臉。
「我從來就……」她抽泣著。「沒有想過……要……」她的臉蛋爬滿了淚痕。「報、報復……」
「我憑什麼相信你?」官羿咬著牙,鷹眸微眯。
她的種種舉動,很難令他信服。
但,為什麼看著她晶瑩剔透的淚珠,他居然有種想為她拭去的沖動?!
她改變後的模樣太過鮮明、迷人,尤其是每天從沒缺席過的早餐,更是佔據了他近來的思緒。
他的話,教她啞口無言。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難道就因為她此刻的打扮,不符合他所認識的苗嘉妃,所以他動怒了?
即便她的打扮判若兩人,但她還是她呀!
沒有因為她懂得穿著打扮而有所改變,包括愛戀他的心。
她是不是應該放棄了?她改變了又如何?
只是讓他懷疑她的居心罷了,根本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助益。
她的沉默,反教官羿心慌。「怎麼?心虛了?」但他的嘴還是不饒人。
「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苗嘉妃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落寞,轉過身就要進到屋內。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官羿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手臂。
苗嘉妃吃了一驚,憂戚的臉龐格外惹人憐惜。
闢羿扯著她的手腕,又快又猛的再度擄獲她略為紅腫的唇。
「唔……」苗嘉妃的詫異全數被地堵住。
他長了薄繭的掌心,撫模著她細女敕的玉腿,那如頂級絲綢般的絕佳觸感,讓他情不自禁的喟嘆。
他不著痕跡的放下她夾起的秀發,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
他熟練的撬開她的菱唇,強行侵佔她的丁香小舌,強迫她接受他狂辣的吻。他吻得她暈頭轉向,天旋地轉,忘了剛剛才下的決定,忘情、生澀的回應他。
她的青澀滿足了官羿優越的男性自尊,他將她壓在雕柱下,一只不安分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感受她柔致的膚觸。
而她的嘴仍被他含在口中吸吮,只能發出悶悶的嬌吟。
闢羿的大掌忽而罩住她的豐滿,大拇指準確的在頂峰兜轉,感覺到蕾絲胸衣下的挺立凸起,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甜蜜的檀口,讓身下的小女人有喘息的機會。
這是他難以察覺的體貼。
「不要這樣……」苗嘉妃的聲音細如蚊蚋,听起來像在撒嬌。
闢羿順著她優美的下頷,一路吻向她白皙的頸子,留下深深淺淺的吻痕。
苗嘉妃早已臣服在他的氣息中,口中逸出呢喃︰「官羿……」
她的雙手主動環住他精瘦的腰,支撐她虛軟的身子,也讓自己更貼近他。
她下意識的動作,對官羿而言無疑是一種鼓勵,他解開她的內衣後扣,讓他能不受阻礙的感受她的飽滿。
他放縱的揉捏著她滑女敕豐腴的渾圓,亦加快拇指的速度,迫使她的紅梅更為尖挺。
胸前的腫脹,讓嘉妃升起一股陌生又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嗯……」
闢羿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托著她的俏臀,讓她的下半身緊貼在他的之源。
「官羿,別這樣……」她好像抵到了他的……
她如夢初醒,本就紅潤的雙頰仿如紅霞,扭動著身體想躲開他的觸踫。
「這樣就受不了了?」官羿聲音低嘎,態度有些輕佻。
「我要進去了。」她極力克制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要顫抖。
「你舍得嗎?」他含住她的耳珠,輕輕呵氣,逗得她面紅耳赤。
苗嘉妃一咬牙、心一橫,猛地推開他,跑進門內,悻悻然的把鐵門關上。
她欲振乏力的靠在鐵門上,閉上眼、仰著頭深深呼吸。
至于門外的官羿,則睇著鐵門好半晌,仿佛看穿了門板知道她還在。「今晚七點我會再來,好好打扮,或許我會給你一次‘報仇’的機會。」
他沒忘記今天特地抽空前來的目的。
無心揭開的「秘密」只是一場插曲,他要的,是現在窈窕美好的苗嘉妃。
而報仇一事,他既然允諾,就絕對會兌現。這一向是他的作風。
苗嘉妃的注意力不曾分散的豎耳聆听,一個字都沒遺漏。
爾後,她听到車門落合的聲響,以及輪胎的磨地聲。
他走了。
而她的淚,又緩緩淌下。
呆望著壁上的咕咕鐘指向七點,苗嘉妃故意穿上了未變身前的鐘愛妝扮——
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別上兩只大得駭人的蝴蝶型發夾、亮到會閃眼的金色亮片背心、一條阿婆才會穿的寬管小碎花及膝褲,除了粗框眼鏡在驚奇的午後,被他扔到不知名角落,其他一樣不缺的坐在床中央。
突然,門鈴啾啾的驟響。
她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好快,可是,她卻依舊沒有行動,僅是盤腿坐著。
她听到阿爸和阿女乃熱絡的大嗓門,看來應該是十分歡迎來者。
正當她狐疑為何突然沒有動靜之際,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
苗嘉妃杏眼圓睜,視線黏在進門的英挺身影上,移不開。
「為什麼還穿成這樣坐在這?」官羿不悅的攢著眉,睨著她。
嘉妃垂下眼睫,听而不見。
闢羿見她文風不動,索性打開更衣室,替她挑了一套上頭印著玫瑰的紫色雪紡洋裝。「換上它。我只等你半小時。」
他將洋裝擺在床尾,退出房間,還給她淨空的空間。
她嘟著嘴巴,像是瞪仇人似的瞪著洋裝。
嘉妃賭氣的坐在原位,老僧人定似的不為所動。
三十分鐘過後——
闢羿再度進房,映入眼簾的畫面令他幾近失控。「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黑曜石般的瞳仁迸射出火花,一身黑的他宛若撒旦,看起來既危險又迷人。
「我哪都不想去。」她硬著頭皮反抗他。
闢羿撇了撇性感薄唇,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看來,你不知道違抗我的下場,會是多麼悲慘。」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是她不懂珍惜,休怪他不通情理。
苗嘉妃從他身上嗅到了好聞的古龍水氣味,足見他今晚有多麼慎重其事。
此時的他,面有慍色,仿佛下一秒就會出手狠狠掐死她似的。
闢羿抬起她削尖的下頷,冷冽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