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完成手上工作,一邊做好心理建設,當最後一個檔案夾歸位,她確信自己絕對可以若無其事地回去面對一切。幸好,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誰,也就不用煩惱要如何面對那個如魔鬼般的男人。
加油!蕭帆茵,港澳旅游和年終獎金就在不遠的前方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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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蕭帆茵快速走進辦公室,敷衍了事地和幾位同事點頭道早,馬不停蹄地沖到自己的座位又翻又找。
不是她故意要大牌,而是比起禮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昨天整理好檔案回到座位時,已過了下班時間,當趙錫娟笑著向她道別時,她也興高采烈地跟著拎著包包回家。
但回到家,想把名牌拿出來回味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名牌不見了。要是沒有那張名牌,她就不能刷卡,就沒有全勤,就不能去員工餐廳吃飯,搞不好還會被認為是曠職。
雖然自我安慰名牌一定是掉在辦公室,一定找得到,但是還沒確定找到以前,她就無法安心。
可惡!到底會掉到哪兒去?她推開椅子,鑽到桌子底下,眼楮掃視除了灰塵以外空無一物的地板。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她的身後,盯著她翹得老高的有趣地打量。
「蕭帆茵。」
「是!」突如其來被點名讓她嚇了一跳,頭部砰地一聲撞上桌子。「啊!」
辦公室的人被這聲巨響嚇到,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的座位。蕭帆茵一邊申吟一邊狼狽地從桌下爬出來。
靶覺到眾人嘲笑的眼神和竊笑聲,她不由得脹紅臉,不好意思地低頭,才發現她旁邊站著一個人。
「不好意思,我——」才慌張抬頭想看清來人,卻突然跌進一雙深邃如海洋般的眼楮。
這男人好眼熟啊……看著他挑高的眉毛,她的記憶回籠。這個人不就是昨天遭受她鐵頭攻擊的那個人?
昨天她腳底抹油溜得快,以為就此可以躲過一劫,沒想到他本領高強,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他該不會是來找她算帳的吧?
「你一太早躲在桌子底下,在找什麼重要的寶物嗎?」
「我……」他怎麼知道她在找東西?蕭帆茵滿眼疑惑地望著他。
「你以為昨天已經把我甩掉了,沒想到我居然找得到你?」
「呃……昨天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小職員一般見識。」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但蕭帆茵還算識時務,先低頭道歉總沒錯。
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樣東西,勾著紅色繩帶的嶄新名牌在她眼前晃啊晃的。
「我的名牌!原來被你撿到了——」
見到遍尋不著的名牌,蕭帆茵欣喜若狂地伸手去抓,不料卻撲了個空。
「喂,那是我的名牌。」
「那又怎樣?連句謝謝都不講,見到東西就撲上來搶,你是猴子嗎?」
嘖,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居然說她是猴子?敢怒不敢言的蕭帆茵只是咬牙,杏眼圓睜地瞪著他。
餅了約莫一分鐘,她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謝謝。」
男人露出天使般的微笑,使那英俊帥氣的臉顯得更加俊美,他動手替她將名牌掛上,低沈的嗓音柔滑地響起。「不錯,孺子可敦也。」
這曖昧的氛圍隱含的邪惡,還有那聲音中的魅惑是如此熟悉……蕭帆茵在瞬間凍住,頸後的寒毛一一豎起。
是他!
他就是昨天在資料室誘騙林心蕾的那個男人!
蕭帆茵的眼楮瞪得跟雞蛋一樣大,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就在這時趙錫娟出現,笑咪咪地說︰「看來你們已經彼此認識了。」
「趙姊早安。」他有禮地打招呼。
溫良恭讓的表情完全不復方才捉弄她的惡質模樣,更無法將他和昨天那個以美色誘騙、套出內幕的惡魔聯想在一起。
「帆茵,惠澍雖然只比你早來一個月,但已模熟所有作業流程,能力也已受到所有主管的肯定,相信由他來當你的『前輩』,一定可以讓你很快熟悉采購部的作業程序。你們要好好相處喔!」
什麼?!這個惡魔居然是她的前輩小天使?蕭帆茵這下不只眼楮瞪得跟雞蛋一樣大,連嘴也張得比雞蛋還大,空洞的表情活像孟克「吶喊」的現實版。
看見蕭帆茵活見鬼的表情,他反而露出欣悅的微笑,彬彬有禮地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白惠澍,就是你的前輩小天使。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蕭、帆、茵。」
喔!不!誰來告訴她這不是真的?她不要這個魔鬼當她的前輩,這個比惡魔還邪惡的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天使。
誰來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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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澍一邊吃飯,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坐在對面的蕭帆茵。奇異的感覺在他心頭纏繞。
雖然他的直覺不若阿桂那頭野獸,但也還不差。直覺告訴他,這個蕭帆茵有事瞞他。
那天他在樓梯間向一組里的男同事探尋消息出來後,湊巧和蕭帆茵撞個正著。當時他曾懷疑她是否听到他和男同事的密談,可是看她慌張的模樣又不像。
不過,當他拿著撿到的名牌想捉弄她時,她露出的驚慌遠超過一般人的反應。更奇怪的是,她知道他是她的前輩小天使時,那張口結舌的模樣活像見了鬼。
他當她的前輩小天使有那麼令人反感嗎?這小妮子竟然一副百般不願意的樣子。不是他自夸,他白惠澍走到哪兒都人見人愛,很少有人不買他的帳,這女人卻避他唯恐不及。不只如此,這女人在那之後便極力躲著他,就算因為工作非得見面,也離他遠遠的,好像他是強力感冒病毒似的。
這讓白惠澍非常火大。
不爽加上疑心,讓他這兩天一直暗中觀察她。她的行為舉止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比較奇怪的是,她很不愛和其他同事走太近,每天都一個人獨來獨往。
這幾天並不是沒有同事邀她一起午餐,可是她一概婉拒,一個人吃飯時卻又露出寂寞的表情。
因為一直苦無機會和她私下接觸——每次只要他靠近她半徑一公尺,她不是裝忙四處亂跑就是尿遁——今天午休時間還沒到,他就到她的位子堵人,才把她抓到員工餐廳吃飯。
但這女人從坐下到現在,就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如坐針氈地埋頭苦「吃」,一副打算趕快吃完落跑的模樣,惹得白惠澍快忍無可忍了。
蕭帆茵第一次覺得吃飯是這麼痛苦的事。在白惠澍的目光下,她每吞一口飯都像在吞木炭,如坐針氈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忐忑不安。
自從發現他就是色誘林心蕾的那個男人,蕭帆茵便提心吊膽,萬一她知道他的秘密這件事被他發現,到時會出什麼事,她已不敢想像。
她竭盡所能避開和他接觸的機會。就算有問題也寧可花加倍的時間,靠自己模索。偏偏今天怎麼也躲不掉,他強力邀她一起吃午餐,說什麼是為了促進兩人的「情誼」。
推不掉的蕭帆茵只好低頭猛吃,希望以最快速度吃完這頓飯,趕快落跑。
「你餓很久了嗎?」白惠澍突然開口。
反應不及的蕭帆茵一口飯吞咽不順,嗆得直咳。她拿起面紙猛咳,整張臉都脹紅了,白惠澍貼心地端了杯茶給她。
「謝謝。」她接過趕緊喝了一口。
「不客氣。你好像很容易受驚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蕭帆茵緊張地猛搖頭,無奈嘴里還含著茶,一句話都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