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無法移動。他一點也不想拔腿狂奔,他想的淨是這些日子來,糾纏他不放的綺麗春夢,他渴望一一實現所有的夢境……
終于在一團衣服中模到冰冷的金屬,藍晨星抓出鑰匙按下遙控鎖,開鎖的聲響傳來,讓她猶如吃了定心丸般冷靜下來。
她淡漠地瞥他一眼。「是嗎?那又怎樣?」
他奪走她手中的鑰匙,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車子與他之間。
「你必須為你所把的那一半錯誤付出代價……」他低語。
他雄性的氣息伴隨著高溫的體熱襲來,混合她身上Dolce&Gabbana的香水味,形成一道親密的牆,將他們圈住。
他的身體靠得好近,幾乎快貼上她,勾起不久之前被他壓在身下的記憶。那片刻,她心慌意亂、全身著火似的,到處有火星在血管里跳躍。
眼前的情形比起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前是因為對打,她是被摔倒然後壓制在地,一連串的動作使她無暇感受鞏敬翔原始的男性魅力。
現在,他黑曜石的瞳眸燃著火焰,緊鎖住她的視線,無言地傳達他的,用眼神將她融化。
他魁梧的體格貼得太近,她似乎可以感受到衣服下隆起的肌肉。之前他和別人對打時,雖然僅僅驚鴻一瞥,但她看見了,他赤果的胸膛肌肉勻稱、皮膚古褐光滑。
單單一眼,就足以令女人喉嚨發干、神魂顛倒。
藍晨星的腦海深處有個聲音發出警告,叫她應該要後退、要逃跑,再被他迷惑下去,就會有危險……
他輕巧地往前一靠,將藍晨星定在車門上。下一秒,他低下頭,斜斜地封吻住她的唇,佔領他渴望已久的領地。
火花在瞬間猛烈爆發。
她察覺到他溫暖堅定的唇壓著她的,他的唇意外地柔軟,傳來一波波危險的美妙感覺。
她心跳加速地注意到他緊貼著她的堅硬身軀,一如她所見、所想,他是如此地高大魁梧,結實壯的肌肉抵著她柔軟的身體,帶來更多溫熱美好的感受。
他擁有令人迷失的力量,僅僅一吻,就征服了她冰冷堅硬的武裝。在那危險的
片刻,藍晨星一度想就這麼沈淪,沈溺在他的力量、他的懷抱,和那令人意亂情迷的男性氣息中。
但從道館傳來一陣嘻笑聲,驚醒了她。
下一瞬,她猛力往前一撞,擊中他的鼻子——
「天啊!」鞏敬翔搗著鼻子,不敢相信地瞪著她。
鼻骨傳來的劇痛還在腦門回繞,那今他一見傾心的絕美容顏,此時閃現著冰冷的惱怒。
「別把對付其他愚蠢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你以為對我略施點魅力,我就會臣眼在你腳下了嗎?」晨星冷哼道。
「省省你的魅力吧!那對我不管用的。」
她一把奪回鑰匙,迅速地上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瞪著那銀色車影消失在巷底,受傷的鼻子讓他的滿腔怒火燒得更旺。
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竟然誣蔑他對她施展魅力?方才的親吻,她明明也很陶醉的。要不是她用那雙迷蒙的貓眼,若有所盼地回望著他,他也不會—時沖動親吻她。
如果她不喜歡,大可一把推開他,何必像對付般用頭搥攻擊他脆弱的鼻子。
難道她以為他真的那麼饑下擇食,會在路邊強暴她嗎?
哼,他鞏敬翔何需對女人施展魅力,只要眼神一勾,就有一拖拉庫女人搶著上
他的床,誰稀罕那個又干又扁的男人婆?!
第六章
約莫半小時後,鞏敬翔頂著紅腫的鼻子出現在「MUSE」。除了盛洵良和竹內優已經回家之外,所有還留在辦公室的人,看見一臉陰郁的鞏敬翔及他受傷的鼻子,全都嚇傻了。
下顧眾人詫異的眼光,他逕自穿過球場住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凌慶文首先恢復過來,他開口要周炎生去拿急救箱,邁著輕松的步伐尾隨在鞏敬翔之後進入辦公室。
碑敬翔跌坐入舒適的高背皮椅里,身體因為感到舒服而放松,不禁吁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你的鼻子是誰的杰作?」
碑敬翔冰冷地瞪他一眼。
普通人沒有那個膽量問他這個問題,但凌慶文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他的好友,也是他工作上重要的夥伴。
看著緊抿雙唇卻不發一語,只是惡狠狠地瞪眼的鞏敬翔,凌慶文露齒一笑。
「別跟我說你是不小心撞到,那種連三歲小孩都騙不倒的話,說出來是污辱你的智慧,你不是去柔道館放松一下嗎?怎麼?遇到對手了?」
碑敬翔嘆氣。在好友面前他幾乎無所遁形,再說,他滿腔的怒火若不找人發泄一下,搞不好會郁悶而死。
「的確是遇到對手了,但我是被偷襲的。」他說。「長眼楮沒見過這種人,真是快把我氣死了!」
「那麼棒的對手?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啊!生什麼氣?」
「哪里棒?像那種不男不女,沒胸部又不溫柔,撞了人又不道歉,明明企圖染指我的員工還死不承認,還四處放電招搖的男人婆,哪一點棒?」
周炎生捧著急救箱進來。他仔細審視他的傷勢,問了一句︰「他是怎麼偷襲你的?」
這一問,讓鞏敬翔僵在椅子上。「偷襲就偷襲,哪有怎麼偷襲?我要是知道她要偷襲我,還會讓她得逞嗎?」
周炎生和凌慶文相視一眼。「你是說,你連對方怎麼攻擊你的都不知道?」
開玩笑,鞏敬翔不但精通柔道和跆拳道,也懂自由搏擊,別說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國手和他對打也不見得能輕易取勝。
居然有人能偷襲成功,而且他連怎麼被偷襲都不知道?這太離奇了。
「我是說我沒預料到會被偷襲,不代表我不清楚對方的攻擊方式。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听我說話啊?」
到底是誰沒有認真?明明就是鞏敬翔自己前言不對後語,竟還反過來指責他們沒有認真聆听。
「老大,你是不是被打傻啦?」周炎生謹慎地看著他,考慮著是不是該送醫院治療,也許有腦震蕩,要照X光才知道。
「你才傻了。我只是被人用頭撞了一下,還沒嚴重到變笨的地步。」
「那你干麼說話顛三倒四的?」周炎生反駁。
「我哪有顛三倒四的?我頭腦清楚、口條清晰得很。」
周炎生受不了地瞪他一眼,拿起消炎藥膏擠了一坨在那紅腫的鼻梁上,然後毫不客氣地用拇指推了一下。
碑敬翔吃痛地縮縮脖子。「小生,你故意的!」
「耶,腦子真的沒壞耶!」
周炎生的風涼話換來鞏敬翔凶惡的一瞥,凌慶文在一旁看了好笑。
「小生別鬧了。」凌慶文開口打圓場。「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偷襲得了你?」
「我不是說了嗎?一個脾氣火爆的男人婆。」他沒好氣地說。
抬起下巴,讓周炎生在他鼻梁上貼OK繃。
「男人婆?」凌慶文驚訝道︰「是個女人?」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周炎生聞言立即問。
碑敬翔拿起鏡子端詳自己受傷的鼻子。
「沒什麼,我只不過親了她,她居然感動到用頭搥攻擊我。」
听完,兩人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
碑敬翔瞪著笑到不支倒地的兩人,沈著臉說︰「有這麼好笑嗎?」
周炎生努力止住笑,但成效不彰,他一邊喘笑一邊說︰「該不會是你吻技太差,所以招來抗議吧?」
「我的吻技至今還沒有女人抗議過。」
「是喔,那她干麼攻擊你?」
周炎生的問題換來鞏敬翔的沈默。
凌慶文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沒想到對女人一向無往不利的你,居然也會踢到鐵板,看來這女人不簡單,一定是長得美若天仙,改天帶來給大夥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