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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慘越愛你 第17頁

作者︰斯琴

幾分鐘後,那轟隆隆的劇響不見了,只剩嗚嗚的引擎聲低鳴著。

夏央緩緩地拾起頭,看著四周。一片祥和寧靜中,隱隱飄散著殘余的興奮。

他們飛起來了?他們沒因飛機失速而解體?夏央還處在空白狀態,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們飛起來嘍,妳看看窗外,雲已經在我們的腳下了。」

「嗄?」夏央皺起眉,感到一陣耳鳴。

花靖惠笑著伸手扶住她兩頰,中指用力地按住她耳朵前的凹穴,還張口示意她跟著做。

「啊--」

「啊?」

夏央呆呆地跟著張開嘴,突然耳內的壓力減輕,她又能听見聲音了。

「你怎麼弄的?我覺得好奇怪。」

「這是因為我們突然上升,耳內的壓力升高的關系,只要多做張口的動作就能減緩不適。過一會兒就好了。」

「喔,我好像劉姥姥哦……」她低頭臉紅道。

「怎麼會,妳是第一次坐飛機,不懂是正常的。等妳以後多坐幾次,自然就習以為常了。」花靖惠笑著安慰她。

「什麼?多坐幾次?」這種恐怖的經驗再多來幾次,那不是要她的命?他在開什麼玩笑?

「對啊,這種大客機其實還算安全、舒適,等妳坐過那種機位不到二十人的小飛機,才知道什麼叫可怕。那引擎聲好像在妳耳朵里爆炸,起飛和降落比雲霄飛車還刺激,感覺那架飛機就好像是死神手中的玩具,隨時會掉落一樣--」

花靖惠開始述說他搭飛機的豐富經驗,像是有一次遇到亂流,飛機上下晃動長達二十多分,那時機上的人除了偶爾尖叫外幾乎是一片死寂,每個人心中除了祈禱還是祈禱。當他們終于沖出亂流層時,機上所有的人都在歡呼,感謝上帝讓他們逃過一劫活下來。

夏央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听著,听他說各種不同的搭機經驗,听他說各國不同的風俗民情。听著听著,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軟軟地靠在他肩上。那感覺好像她就該這麼做,好像她靠在他的肩上好久了,一切再自然不過。

花靖惠低頭看著窩在他肩上的小臉,感覺著她放松交付給他的重量,一股暖流在胸口緩緩流動,徘徊下去。

望著她線條柔美的脖子和嬌弱細瘦的肩,眼前浮現她平時總是昂頭挺胸,一副打不倒、什麼都不怕的模樣,沒想到她會怕坐飛機,會露出那麼可愛、惹人憐惜的表情。

他無聲地請空服小姐拿來兩條毯子,輕輕地蓋在她和自己身上,將窗邊的遮光簾拉上,不讓外頭的陽光打擾她的好眠。

和她舒服地並臥在寬敞舒適的座椅上,花靖惠想起兩人初見面的情景,想起那對狗母子,還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如果當時她沒有出現,不知道那狗兒會發生什麼事?那群「歹看面」的少年會有什麼結果?她一再解救他免于帶衰別人卻不自知,還為他辯護、鼓勵別人打破成見接近他,甚至為他沖入廁所和其他部門的主管對嗆……

這種種一切都像柔柔的風拂過他的心。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可陷入太深,但每當他下定決心要離她遠一點,就有事情把他們拉在一起,結果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他無法看著她卻不跟她說話、不被她感動,尤其是她捍衛他的舉動、和他心靈相通的感覺、對他全然的信任,在在撼動他冰封的心。

他怎能抗拒她的魅力,同時抗拒自己的心?

突然,她像是覺得不夠舒服似的,磨蹭著他的肩想找到更好的姿勢,緊緊地往他身上靠,把頭埋在他胸前。輕嘆一口氣後,她又沉沉地睡著。

一抹不自覺的笑淺淺地掛在他嘴邊。算了,管他會有何後果,那些麻煩事以後再想吧,如果要抗拒什麼,等睡醒之後再煩惱,就當作為了擁有以後可以懷念的回憶,他放松自己,讓她靠得更近。

嗅聞著她的淡淡體香混著沐浴精的香味,他側著頭也逐漸睡去。

相依相偎的兩人,好夢正甜哩……

第七章

五天的考察之旅,雖然行程緊湊,要記要了解的事項細節既多又雜,但整體來說是充實又愉快的。

花靖惠會利用晚上空閑的時間帶他們去吃大餐、到pub听听音樂,或是體驗當地鄉村的特色佳肴。

其他成員難得見到花靖惠悠閑的、生活的一面,而他對各種不同風俗民情的了解及見多識廣也令團員們驚訝。更難能可貴的是,和花靖惠相處五天,成員們沒有人發生意外或倒楣事件。

這實在是離奇得教人毛骨悚然。

大家私下揣測,會不會是老總的帶衰功力更上層樓,先不發功,等累積到一定能量再一次爆發出來。哇,天哪,到時候會發生怎樣慘絕人寰的事咧?除了花靖惠和夏央外,幾乎每個人都在擔心,越到行程接近尾聲,那股擔憂越演越烈,沒有人能睡上好覺。

終于,所有行程都已結束,大家平安地回到台灣,全部的人才松了口氣,認為這都是托夏央的福。

回國後,夏央和花靖惠又陷入天昏地暗的忙碌中。人才招募已到最後階段,就連經理人選也已確定,只等對方一同意跳槽條件就可以報到。

至于郵購系統,如同花靖惠預料,將和法國最大的郵購公司合作。關于郵購的電腦作業系統,也正加緊腳步做localrights的工作。

當然在忙碌中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好友花宇音突然跑到事業開發部來找她。這是很難得的,她們通常靠電話聯絡,先約好在某間會議室聚餐,或是到外面去吃飯、喝咖啡,而非這樣沒有預警地出現。

而花宇音之所以這麼反常,是因為她听到有關夏央和她二哥的傳言,所以迫不及待地跑來找她問個明白。

「我不過到高雄去見習幾個禮拜,一回來就听到妳和二哥的流言傳得滿城風雨。」花宇音坐在花靖惠的辦公室里,傾身看著好友,滿臉質疑。花靖惠正好外出訪客,所以辦公室只有她們兩人。「是真的嗎?妳踫上我哥卻什麼事也沒發生?」

夏央翻眼望天。「怎麼大家都這麼有默契,問的問題一模一樣?這是流行嗎,還是妳們聯合起來整我?」

花宇音伸手彈她的額頭。「我哪那麼無聊?快說!」

「哎喲,輕一點啦!」夏央搗著額頭瞪著好友,嘟著嘴表示不悅。「說就說,什麼事都、沒、有!這樣妳滿意了嗎?大小姐!」

花宇音愣在當場。「怎麼可能?二哥帶衰的功力向來無人能敵,怎麼可能妳待在他身邊都三個禮拜了,卻一點事也沒有?」

夏央的臉一沈。「宇音,他是妳哥哥,妳不該和外人一樣誤解他,還和別人一樣說他是掃把星。我看得出來,雖然花小廢不說,但他的心里其實很難過。」

花宇音驚愕得連嘴張開了部不知道。她直直盯著好友看,活像她頭上長了角一般。

「妳……我……我沒听錯吧?妳在替我哥辯護?」

夏央白她一眼。「我不是替他辯護,我是說妳是他的家人,應該和他站在同一陣線,而不是和外人瞎起哄。」

啊,她居然懷疑起她的忠誠度來了?難不成……花宇音望著夏央,嘴角因領晤而慢慢上揚。

「夏央!」花宇音忽然靠近她,雙眸晶亮地看她。「妳該不會喜歡上我哥了吧?」

「啊?」夏央被這個問題轟得頭腦一片空白,腦袋有好一會兒像電腦當機一樣。

許久之後,她才意會好友問的問題代表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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