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對,不要停……」
她夢到的竟是他。這事實讓他的心飛上天。一想到自己出現在她的夢中,他的胸口就一緊,強烈的喜悅沖昏他的頭,但理智又在下一秒回來。
天啊!他在干什麼?他怎麼可以對她有非分之想?還像個變態狂,在人家睡覺時下手,他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卑劣的一面!他怎麼能侵犯她?他是發誓用生命保護她,可不是用身體欺負她的。
像被火燙傷般,他倏地縮手,任她躺回柔軟的床。頓失溫暖的花宇裳,微擰著眉,下意識地尋找溫暖的來源。容臣雲彈跳而起,像瞪著怪物般的瞪著正抱著枕頭呢喃的花宇裳。
雪白的大腿依然在外,他迅速地拉下睡衣蓋住那誘人的長腿,然後像被惡魔追趕似的逃出房間。
匆忙地閃入自己的臥室,他重重地喘氣,猶如剛跑完百米,他的額頭和背布滿汗水,一想到方才險些失控的景況,他的身體竄過一陣顫栗。
他月兌去衣褲,走進浴室,打開冷水踏入水柱中,希望冷水能平息體內燃燒的。眼前浮起宇裳如玫瑰般紅艷的唇及曼妙的身軀。就在理智回籠教他罷手前,她的身體正甜蜜地回應他的。
他幻想著,若他沒有及時住手,最後他是否會月兌下她的衣物、進入她的身體?
早上,當花宇裳一如往常,打算毫無預警地闖入容臣雲的臥室時,房門卻比她早一步打開了。見到容臣雲已整裝待發,她感到一陣錯愕。
吃早餐時,他異常的沈默也讓宇裳感到不對勁。雖然他平常並不多話,但今天的他就是怪怪的,好像在閃避她似的,他的眼楮始終沒有和她對上兩秒。就算有好幾次不經意瞥到,他也立刻避開。
他到底怎麼了?
終于剩下兩個人獨處。他正專心開車,她則坐在他身邊,寬敞的後座塞著兩大袋今天工作的衣服及鞋子配件。宇裳並沒有多問今天的行程,因為他早就安排好,也趁早餐時稍微跟她提過了。
那麼現在或許是最佳時機,她想。從早上就一直憋在心里的問題,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雲,發生了一件怪事。」她說。
容臣雲的身體明顯一僵。「什麼事?」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看!」
她露出頸部及鎖骨間的肌膚,一點一點的紅色印記散布在白皙的皮膚上。容臣雲匆匆一瞥,隨即呼吸一窒。
懊死!他忘了她的皮膚有多女敕,竟然忘情地吸吮出一大片印記!這下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證據確鑿,他想抵賴也賴不掉了!
「怎麼搞的,我記得昨天只有讓你按摩啊!怎麼會按出一點一點的斑呢?早上一起來就有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沾了口紅,可是擦不掉耶!」
不行!他還是俯首認罪吧!也許當她知道他是那片紅斑的始作俑者後,就會視他如毒蛇猛獸,搞不好還會遠離他。雖然他並不想離開她,但唯今之計只有自首了。
就在容臣雲要開口認罪時,花宇裳忽然說︰「啊,該不會是被蚊蟲咬到吧?」
要不是他的技術夠好,他們差點就歪出車道了。
蚊蟲咬?容臣雲轉過頭,仔細地打量她,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在玩什麼把戲,可是那貓眸里一片澄然。多年相處的經驗告訴他,她沒有在施展計謀,也不是故作不知來戲弄他。
她完全不清楚出現在她身上的印記代表什麼。
這讓容臣雲如釋重負。熟睡的她應該對昨夜的事沒有印象,昨夜是個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而他打算讓它永遠是他的秘密。
「你覺得呢?」她問。
容臣雲支支吾吾地胡亂點頭。「或許吧!我應該把妳的門窗關好的。」
「嗯,看來今天不能穿阿Joy預定的那件洋裝了。」她嘆息,卻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可是阿Joy可不這麼想。當他們抵達電視台,他看見她頸上的紅點時,失聲尖叫。電視台的化妝間里人來人往,每個人幾乎都被阿Joy的叫聲嚇了一跳。容臣雲摀著臉,明白這吻痕絕對逃不過阿Joy的銳眼,但花宇裳彷佛對阿Joy的尖叫毫無所覺,她冷靜又自然的態度,讓容臣雲折服。
「妳、妳……妳居然弄成這樣!這怎麼穿衣服?怎麼上節目?」當阿Joy審視完那片紅點,他突然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容臣雲。「你怎麼可以捅出這麼大的樓子?」
容臣雲沒有辯駁,心虛地轉開目光。
倒是花宇裳替他說話。「不是他的錯。你為何罵他?」
「他是始作俑者,不罵他罵誰?!」阿Joy生氣道。
「不關雲的事,要怪就怪蚊子好了!一定是昨晚忘了關窗,被蚊子咬的。」
「是啊!什麼蚊子那麼大只?還挺『饑渴』的哩!」阿Joy譏誚地瞥向容臣雲。
「小裳,妳昨晚真的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嗎?」茵茵不好意思地問。
宇裳想了想,忽然臉紅起來。「呃……應該算有吧!」
「什麼叫應該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哇!」小喬也加入討論行列。
「嗯……春夢算不算『特別』的事呢?」宇裳問。
眾人忽然呆住,沒料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春……夢?!」阿Joy的腦袋當機,平時像機關槍的他變成口吃。
「是啊!」宇裳大方承認。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你們想這是不是作春夢的後遺癥呢?」
春夢的後遺癥?一時之間,眾人模不清他們的女王是不是在開玩笑。作春夢會留下這麼「真實」的後遺癥嗎?
阿Joy皺著眉,感覺不太對勁。和花宇裳共事將近四年,以他對她的認識,宇裳不是那種故作清純,會「假仙」的女生。她或許有好施計謀的傾向,但絕不會做作地假裝。
「小裳,妳昨天說的減壓方法是什麼?」阿Joy問出昨天害大家流一缸子鼻血的問題,宇裳勁爆的言論讓一大票人差點成了野獸。
花宇裳看了一眼容臣雲,最後大方地承認。「按摩啊!」
三人一呆,只覺手腳發軟、頭暈目眩,最後很有默契地往後昏倒。
容臣雲笑看一切,很清楚倒在地上的三人心里作何感想。即使認識花宇裳將近大半輩子,她一樣常令他驚奇不已。她很聰明,他知道;她好施計謀,並以此為樂,這他更心知肚明,因為他常是她計謀的相關者──如果不是被利用的一員,便通常是受害者。
可是,在這麼復雜的環境及聰明世故之下,她仍保有某部分的純真,這點讓她顯得更人性、更吸引人。至少他就為她著迷不已。
昏倒的人最後爆出大笑。花宇裳則很不高興地看著他們笑得那麼開心。昨天她讓大家誤解她的意思,是她故意的,但今天他們知道某件她不曉得的事,並為此大笑不已,她被笑得模不著頭緒,而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忍著不問清楚,可是她一定會弄明白,除了昨天的誤解外,他們還笑些什麼?
笑不可遏的三人立刻跑去和別人轉述這段「笑話」。一向完美的女王少有機會讓人逮到缺點,能親眼目睹女王耍烏龍更是難得,不好好宣傳一下怎麼行?
宇裳決定不管他們的「惡行」,就讓他們笑吧!反正她有的是機會扳回一城。她捧起節目工作人員特別為她準備的熱茶,因為正值唱片宣傳期間,她必須嚴格遵守經紀公司訂下的飲食守則,不能喝冰的──即使這家公司是她爸爸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