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怕打草驚蛇,所以才這麼費事取得資料?」忽然一個想法閃過。「你不是隨便被調回來的,是總公司刻意安排的吧?」
奇風眸中閃現一抹贊賞。「妳的腦袋有時真令我驚奇。」
「到底出了什麼事,總公司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搞神秘派你回台灣調查?」儀君追根究柢,不容他閃躲。
「我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過去兩年來,台灣分公司報列的損失增加得有些離譜;雖然理由充足,但那些增加的項目還是很奇怪。」
「那為何總公司不直接派稽查員來徹查呢?」
「因為沒有證據,我們雖然懷疑有人在虧空公款,但整個帳目都做得很完美,所有的收據和提報損失程序都完全符合公司規定,連會計部也找不到缺點。除此之外,公司去年失去了幾個重要的客戶,還有幾個標案。」
「你懷疑此人不但大膽的虧空公款,還出賣公司機密?」
「賓果,好聰明。」他啄一下她的唇當作獎賞。
儀君則賞他一記白眼。
「你有黑名單了嗎?」
他嘆氣。「這人很狡猾也很小心,我懷疑公司里有人和他串通,只有一個人是做不來的。他得有些實權才能得知公司重要的機密,但若沒有人在行政上幫助他,是不可能隱瞞到現在的。」
「而且幫他的人不但了解公司的行政系統,也很清楚如何鑽漏洞,若沒有在公司待上三、五年,是不可能了解得那麼透徹的。」
「哎呀呀!看來妳很適合去當偵探哩!」
忽然,儀君像想到什麼。「你干麼把這些事告訴我?難道……你想叫我幫你一起調查?」
「嘖嘖!君,妳的推理功力實在太了不起了,來,獎勵一下。」
說完,他努起嘴想要親她。
儀君搗住他的豬嘴。「什麼獎勵?你這是在揩油吧?」
又來了,上一秒還正經八百地講著正事,下一刻卻又變成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大色浪。
這家伙實在是沒救了!
「咦,君不是也很期待嗎?所以才用心準備豐盛的晚餐啊!還體貼地為我泡咖啡哩,真是讓人感動。」
「喂,誰期待啦?明明就是你纏著我不放、要我煮飯請你的,我一點也不想招惹你!」
「哎呀,君,妳就別害羞了,剛好妳沒有準備甜點,就拿妳來抵吧!」說完,他吻上她的脖子。
「喂,你在干麼?不準月兌我的衣服!」她拍掉模到她胸前的咸豬手。
「好吧!既然君這麼想穿著衣服做,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這樣感覺更刺激,好像在偷情哦!」他的話里充滿濃濃的笑意和挑逗。
儀君听完他的話,差點沒昏倒。
「誰跟你偷情啦?啊,別踫那里!」
她伸手按住他放在她腿間的手腕,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妳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踫那里呢?」
他明知故問,眼中盡是邪惡之色。
「你……你不要太過分哦!」她抬眼看著他,美麗的眼楮泛起水霧,讓她看起來純真又性感。
「我就是這麼過分。這都是妳惹的。」他沙啞地低喃,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
「誰惹你了,放開我……」她抗拒道,但聲音卻顯得中氣不足。
「嘴硬的小女人。」他輕笑道。
儀君很想開口反駁,可是他接下來的動作,讓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再一次,他證明了,只要他一出手,她就毫無招架能力。
漸漸地,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激烈,夜色也越來越濃了。
真是失策!大大的失策!她早該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個道理,當初不該輕易地讓那家伙踏入她家,更不該受他的計誘,輕易地掉入他挖的陷阱,答應淌入這渾水,才會演變成這個局面。
現在,蕭奇風不但天天下班後往她家報到,還用調查的名義正大光明地黏著她不放。在公司,他是她的上司,兩人天天見面是無可奈何,但下班後還得和這家伙面對面,那就真的太過分了。
可是。他卻以她答應協助調查,因此必須一起查核資料的理由,名正言順地進駐地家。
罷開始的兩天,他還很有分寸地會在結束工作後回自己的家;但漸漸地,他留下來過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他的私人用品也慢慢攻佔她的城堡。
現在,她的牙刷旁擱著另一支牙刷,鏡台上多了充電式刮胡刀、她不曾使用過的發膠,衣櫃里多了幾套男人襯衫和內衣褲。
冰箱里永遠有他最愛喝的藍冰啤酒,鞋架上多了雙足足大了三號的拖鞋。每次當她一回頭,就看見一雙色迷迷的眼楮盯著她梳頭、盯著她抹乳液、盯著她穿絲襪。
包過分的是,連她上廁所都不放過。簡直是變態!
他居然還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因為她看起來很性感。
性感個頭!他根本是十足的偷窺狂!
她真下該引狼入室的。
「Honey∼∼妳在廁所那麼久干麼?Hello?Hello?」
儀君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她忍不住拉開門,對門外的家伙大吼。
「你以為在廁所能干麼?難道在煮飯不成?!你這樣大呼小叫的不煩啊!」
蕭奇風笑嘻嘻地說︰「原來在廁所里還能煮飯啊?我都不知道君妳這麼厲害哩!那妳煮了些什麼啊?」
儀君勾起雙唇。「我烤了一個蛋糕,你要不要吃?」
「蛋糕?」奇風詫異地瞥一眼她身後的浴室。「哪來的蛋糕?」
「去馬桶里找吧!」她沒好氣地推開他,徑自往客廳走去。
奇風這時才明白自己上當了。「妳耍我!」
儀君轉頭,好笑地看他一眼。「誰要你?是你自己笨,還真的以為有蛋糕吃,哈哈……」
奇風開心地看著她笑得那麼開懷,壞壞地往她靠近。「居然敢取笑我,不可原諒,看我怎麼治妳。」
「啊!不準搔我癢!」她一邊叫一邊逃。「哇——」
兩人繞著小小的空間展開追逐戰,笑聲充斥溫暖的夏夜。就在一個假動作騙過儀君後,蕭奇風趁著她來不及往回跑的空檔,長手一撈,將她攬入懷中。
「抓到妳了吧,小壞蛋。」他拍了下她的,才擁著她一起跌入沙發。
他把她轉過來跨坐在她身上,親吻隨即落在她的鎖骨上,細細地啃嚙她柔女敕的皮膚。
儀君還因方才的追逐喘吁吁,她的身體認得他無言的求歡,笑著推開他的頭,不讓他繼續在她胸前留下吻痕。
「你不是該做事了嗎?我以為你得盡快找出是誰出賣公司,才會來找我幫忙的?」
他給她一個響吻,笑著說︰「事情當然要做,但偶爾也要放松一下啊!妳沒听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這句話嗎?」
「歪理!」
「歪理也有個『理』字。過來,我想吻妳。」
不容她抗議,奇風迅速地攫獲她的唇。沒多久,儀君已忘了抗議。等他們再想坦要辦約事時,已是許久之後了。
儀君俐落地將所有文件歸檔,確定一天的工作暫告段落後,才拿起電話訂披薩。
今晚她決定不可以再讓那家伙進家門,否則他們又要浪費一整晚的時間。想到之前幾晚,他們的調查進度一無進展的原因,儀君就覺得臉紅。
要是再這樣下去,在他們查出來是誰虧空公款之前,公司早就被挖個精光了。
所以,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她沒有事先和奇風商量,徑行決定兩人留在公司「加班」。只有遠離床鋪,那家伙才能正正經經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