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唯一有那本領傷害她的,大概就只有眼前這株青仔欉了。
趙元旗疑惑地看著她。「這麼有自信?」
「雖然我是個陪酒女郎,可是很不幸的,我的家庭剛好也是個龐大的家族,而且,還不小心有錢得很。」
「你是說……」
「你是個有錢少爺,我也剛好是個千金小姐。我們兩個還真是絕配吶!」
說完,湘婷踮起腳尖送上一個又長又深的吻。
屬于他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呢!
終曲
在一家知名的五星級飯店,今晚正舉辦一場隆重而盛大的結婚典禮。婚禮的男女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知名人士,男方是「廣雲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女方則是「威泰企業」總裁的女兒。
因為男女雙方來頭都不小,婚禮場面自然是浩大奢華。男女雙方的主婚人都笑得合不攏嘴,因為他們壓根兒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女兒,竟然能找到家世如此顯赫的人家聯姻。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而且男女主角其實根本不想辦這場婚禮,可是,最後還是屈服在兩家熱衷而開心的家長。
「喂!當初你母親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她今天笑得這麼開心?」新娘沈湘婷逮個空低聲對新郎說。
趙元旗瞥見母親正熱絡地和湘婷的繼母攀談。看樣子兩人是臭味相投,很聊得來的樣子。
「我想是因為她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千金小姐吧?當我父親對她說明你家的企業有多大時,她對你的印象便立刻改觀。」他低聲回答。
「那她不嫌棄我曾當過酒家女嘍?」湘婷挑著眉問。
「她自圓其說,說你是為了寫有關風塵女子的小說,才到風月場所實地去采訪了解實際狀況的。」
「她還真能掰!我不過是看不慣政府掃黃總是把責任推到酒店小姐身上,所以投了篇文章到報紙的自由論壇,跟小說差遠了。」
趙元旗彎了彎嘴角。「你不能怪她,因為是你繼母先這麼說的。」
湘婷翻了翻白眼。「我們還得忍受這場鬧劇多久?」
趙元旗瞄了瞄表。「可能還有得等,你等一下要再換一套禮服,然後去敬酒--」
「還要換?這已經是第四套了!」湘婷覺得她快瘋了。她好想扯掉頭上的花飾和身上那一堆項鏈、戒指,然後徹底消失,把這個亂七八糟的婚禮拋在腦後。
「忍耐一點吧!誰教你當初逞強,硬要我帶你回去,還讓我父母親知道你的真實身分。」趙元旗給她一個無奈的眼神,體貼地幫她挾菜。
湘婷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是氣不過嘛!我怎麼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你也不對,干麼不拉住我,讓我做出這麼胡涂的事?」
趙元旗笑了笑。「是是是,都是我不對,你就別氣了好嗎?親愛的老婆。」
湘婷抿著嘴笑盈盈地睇著他一臉寵溺她的模樣,心底覺得甜蜜得像打翻了蜂蜜罐。
「算了,原諒你了。幸好再幾個小時,我們就可以逃離這一切,到夏威夷去玩。唉!一想到熱情的陽光和海水,我巴不得可以現在就走。」湘婷輕喟。
「再忍耐一下吧。而且,你也沒讓他們好過啊!我看光是小梨就讓我爸一個頭兩個大了。」趙元旗笑呵呵地看著正在台上拉著他父親跳舞的小梨。
湘婷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好友把兩家家長整得七葷八素,總算小小地紆解了她心中的郁悶。
「這個小梨真夠嗆的,你是不是知道她一喝醉就成了這副模樣,才故意找她當伴娘幫你擋酒?」趙元旗問。
「什麼?我有嗎?我是那麼壞的人嗎?我原本也想找我‘愛情海’那班姊妹淘的,是我父親嚴禁我把隆重的婚禮搞成酒店,不得已只好找小梨的。你也知道,她是我最麻吉的手帕交,我的伴娘當然非她莫屬嘍!」
湘婷的眼楮狡黠地閃了閃,趙元旗一眼即知他的新娘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想點破,就當作他們的家長強迫他們舉辦這場婚禮的代價吧。
「對了,你爸還不放棄要你回去繼承證券公司啊?」湘婷問。
「嗯。」趙元旗大口吃掉龍蝦肉,一點也不顧自己的新郎形象。
「你不會回去吧?」
「當然不會,我的小說已經被錄取了,等我們度完假回來,我還有更多題材要寫,哪有那閑功夫繼承什麼證券公司?」
「那就好,不然我的新工作就泡湯了。」湘婷點點頭,也低頭吃一口鮑魚。
「新工作?你不回‘愛情海’了?」趙元旗轉頭看著他的新婚妻子。
「我辭職了,當初我會到‘愛情海’是為了氣我父親,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自然不需要回去上班了。再說,那工作我也膩了,我現在找到一個更刺激、更具有挑戰性的工作。」
「哦?」趙元旗好奇地挑起一道眉看著她。「是什麼工作?」
「作家經紀人!」
「作家經紀人?誰要請你當經紀人啊?」趙元旗的右眼無由來地跳了兩下,他有非常強烈的不好預感。
「當然是你嘍!作家老公!以後你專心寫作,至于出版的相關事宜和宣傳就統統交給我吧!我一定把你捧成暢銷當紅作家!」
趙元旗聞言楞住了。「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老公?以後我們就夫唱婦隨,你不覺得太棒了嗎?」湘婷得意洋洋地說。
趙元旗覺得一朵烏雲緩緩飄來,她一定是在報復從前他把她耍得團團轉,現在,她要加倍討回來了。
「太……太棒……了……」他扶著額角,頭開始隱隱痛起來。「我慘了。」
此時台上的小梨正帶著大家跳舞,杜宇晨一臉陰沉地擋在她前面,避免她裙襬拉得太高泄漏春光。郎景伏和姚季安開心地跟著小梨「起肖」,整個婚宴的客人也玩得不亦樂乎。
鬧哄哄的婚禮,只有新郎一人獨自苦惱,該如何讓老婆打消把他捧成暢銷作家的念頭。
終曲外一章
熱烘烘的腦袋旋轉著強烈的音樂旋律,昏暗的廂座里散坐著男男女女,郎景伏甩頭,覺得一陣暈眩。方才一直纏著他的小姐不知何時跑掉了,不過正好讓他落得輕松。
一整晚,看著姚季安像只哈巴狗似地纏著季萱,猛流口水的豬哥樣,徹底破壞他的興致。
他搞不懂自己在郁卒什麼,只是每次一看到姚季安對季萱猛獻殷勤,他的胃就沉甸甸的。
現在,又多了個什麼鬼「濃情時光」,更教他心底一陣煩躁。可惡!看來他還是逃遠一點,要他待在這兒看別人濃情蜜意地親熱,他搞不好會當場吐出來。
就在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時,燈光正好熄滅,性感的拉丁節奏響起--
突然,手腕一緊,他被人用力拉住,然後,跌入一個火熱的懷抱,毫無預警地堵上男人的嘴唇--
郎景伏震驚地睜大眼楮,嘴也不自覺地張開,男人乘虛而入,伸舌探入他的口中,火熱的舌滑膩地纏住他的,一股顫震像龍卷風狂襲而來,郎景伏不由自主地喘著氣,身體立刻起了反應。
他隱隱約約覺得似乎不應該這樣,可是他卻全身虛軟,無法推開這個霸道男人的懷抱。而直覺的,他知道抱著他的男人是誰,可偏偏他只覺得興奮、欲火難耐,一點也沒有該有的反感和罪惡感。
「你太火熱了,寶貝。比我想象中的還棒……」男人急切地吻著他的臉、他的耳,然後狠狠地吸吮他敏感的耳後、頸部。
郎景伏全身竄過愉悅的顫抖,他伸手將男人摟得更緊,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熱情竟燃燒得如此迅速、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