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時已晚。湘婷虛軟無力地抬起手抵在他胸前,很想狠狠地推開他,卻又做不到,在他的吮吻下,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她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她的重量。趙元旗及時伸出手臂環過她的腰,緊緊地將她攬在懷中。
他的唇熾熱而纏綿,吻得湘婷幾乎透不過氣來。等到他結束這一吻時,兩人早已氣喘吁吁。
「你……」湘婷虛弱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地吐不出一句話來。
她該打他、扁他,氣他把她耍得團團轉的,可是,一對上那雙深邃、晶亮的黑眸,湘婷卻無法言語。
趙元旗抓下眼鏡,長長的睫毛圈著大大的眼,迷人得讓湘婷的呼吸一窒。少了眼鏡的屏障,他的雙眸看起來更吸引人了。
「你的唇好軟,反應好純真……」趙元旗眯著眼看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伸出大拇指,輕輕地揉過她的唇,滑過她柔女敕的嘴唇內側,看著她被他逗弄引起的一陣輕顫。
她的反應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柔媚如絲的眼神配上她純真自然的反應,像是魔鬼與天使的綜合體,拉扯著趙元旗體內的。
「怎麼可能,你看起來既天真又嫵媚?告訴我,這也是你的技巧之一嗎?」趙元旗抵著她腫脹的紅唇低喃。
湘婷呼吸急促地搖搖頭,她的聲音破碎,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才……才沒有……」
她說的是真的,從來沒有人勾惹出她這般無邪、純真的反應。當他吻著她時,她覺得自己活像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羞澀、不安,那般期待又怕受傷害。這是什麼道理?為何會獨獨對他有這樣的反應?湘婷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過,這樣的你看起來更誘人……」趙元旗再次低頭,貼上她的唇。
這次來得洶涌而熱烈,湘婷險些招架不住。趙元旗整個貼上她的身體,兩人的身軀緊密貼合,昂挺的正好抵著她的小骯,蠢蠢欲動。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酥胸,兔女郎的低胸裝扮,讓他的手輕易地越過衣服,找到她的蓓蕾。當他輕輕揉撫她的女敕蕾時,湘婷不禁狠狠地抽了口氣。
他是認真的,是、是玩真的……
在渾沌不明的腦海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意識到自己玩得太過火,這次她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雖然如此,但在潛意識里,她似乎也不排斥他,這樣澎湃的熱情讓她好想就這麼一直沉淪下去。
她抬起手勾著他的寬肩,更加緊貼著他,讓他為所欲為。
突然,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土耳其進行曲」的電子鈴聲在室內持續擴大。趙元旗的唇正好貼在她的耳邊,他嘆了口氣,起身接起電話。
湘婷還雙眼迷茫,分不清東南西北,耳中隱約傳來趙元旗講電話的聲音。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什麼時候交?這麼快?」他頓了一下,另一手揉捏著眉心。「好吧!我趕趕看,誰叫我歹命?」
他的話似乎引來對方一陣求饒,只見他的唇勾起一抹笑,未戴眼鏡的他,讓湘婷覺得有些陌生,還有一股奇異的親密感。長長的劉海覆在前額,濃而有型的眉、深邃有神的眼、挺直的鼻梁、飽滿的唇……
湘婷眯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沒來由的一緊。殘存的欲念還在體內騷動,她震驚又心慌地撫著被他吻得腫脹的唇,覺得世界突然顛倒了,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趙元旗微笑搖頭地掛上電話,抬頭看著還在發楞的湘婷。「抱歉!今天恐怕不能繼續了,我--」
「我走了。」湘婷搶先說道。
這次湘婷沒有抗議、沒有多說什麼,匆匆地抓起包包就往門口沖,沒再多看他一眼,活像他是什麼牛鬼蛇神似地逃離開。
趙元旗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微擰著眉沉思。
冷冷的室內隱隱飄著一絲甜美的香味,還有她余留在他體內的,久久不去……
「愛情海」熱鬧依舊、夜夜笙歌,前來尋歡的客人、矯揉迎合的陪酒女交織成一片歡樂墮落的景象。
湘婷和往常一樣燦笑如花地接待每個前來捧場的客人,有時甚至鬧得比其它人凶。拚酒、劃拳、說笑,她臉上的笑沒一刻停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根本沒進過她的心。
為了澆熄心底那揮之不去的焦慮,她不斷地吞下琥珀色的液體,那火熱的酒精灼燒著她的胃、她的血液,蒸醺她的腦袋和雙眼,卻怎麼也燒不掉那潛藏在心底的渴望和焦急。
于是,她每晚幾乎都醉著回家。以前,雖然也得喝酒,但她從不過量。可是,現在她不但過量,簡直是蓄意似地拚命灌自己酒。莎莉怕她出事,連著幾日都扛著爛醉如泥的她回家。
只是,這天莎莉得早些回家照顧生病的仔仔,只好拜托相熟的司機載她回去。臨行前還不忘交代、叮囑,要湘婷自己小心。湘婷揮揮手直笑說她婆婆媽媽的,超煩人。
躺在搖晃的後座,湘婷閉著眼昏沉地睡著,不一會兒,車停了,湘婷意識不清地起身塞了一張藍色鈔票給司機,然後歪歪斜斜地走上階梯,翻找著皮包,終于在兩分鐘後掏出一串鑰匙。
湘婷帶著一絲勝利的微笑,伸手將鑰匙插入鎖孔。呵!就說她行的嘛!不過自個兒回家,瞧莎莉說得那麼緊張,明天一定要好好向她炫耀一番。
可是,咦?怎麼這鎖孔變得這麼難插?她一連試了幾次都插下進去,沒耐性的她火了,不停地拍著門、還抬腳踹。
「這什麼臭門、爛門,跟我作對,小心我把你拆了當柴燒。」她大吼。「還不開門?開門啊!」
突然,門被打開,原本靠在門上的湘婷順勢地往前跌,正好跌入趙元旗的懷里。
「你怎麼又喝醉了?」趙元旗皺著眉,低頭看著醉得胡里胡涂的湘婷。
這幾日,雖然兩人沒再見面,但湘婷每晚喝醉被人抬回來的畫面,他全看在眼里。
湘婷睜開迷蒙的眼,沖著趙元旗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嗨!」
「嗨什麼?你是怎麼了?又醉成這樣!」趙元旗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隱著一絲怒氣和責備。
「噓!小聲點,別吵到樓上的人,他會听到的。」湘婷靠在他身上,拾起食指抵在唇上。
耙情她真是醉胡涂了?他就抱著她,還怕會吵到他?
「你那麼大聲,早吵到了。」趙元旗咕噥,一邊抱起她,轉身步上樓梯。
但湘婷似乎沒听見,自顧自地說︰「他是個作家,需要安靜,別太大聲。我不想吵到他,不想看到他。」
趙元旗的腳步一頓。「為什麼不想看到他?」
湘婷偎在他胸前,調整了一下姿勢,頭軟軟地靠在他的肩窩,像是很舒服地嘆息。就在趙元旗快失去耐心,想搖醒她回答問題時,她開口了。
「因為每次看見他,我這里就變得很奇怪。」她摀著胸口說。
「奇怪?你生病了嗎?」趙元旗擰眉,想著該不該帶她去看醫生。
湘婷搖搖頭。「不是,我平時都好好的,只有看見他才會。而且……」
趙元旗抱著她上到二樓,停在她家門前,空出一只手拿起她一直握在手中的鑰匙開門。
「而且什麼?」進到她房間後,趙元旗開口問。他很好奇那個「而且」後面是什麼?
「嗄?」湘婷迷迷糊糊地問。
趙元旗嘆了口氣,抱著她走向鋪著粉紅色床單的雙人床。將她放在床上後,對著她的眼楮再問一次。「你剛剛說而且--而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