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澄又嘆氣,點點頭。
「可惡!我得去找他算帳。他怎麼可以……」
「是我自願的。」曼澄打斷她的話。
「但也不能就這麼算啦!不管是不是自願,他都難辭其咎。」葉儀君還是憤憤不平。
「那也不會是對樂曼澄負責。」曼澄幽幽道。
「你在說什麼?怎麼不用負責?」葉儀君一頭霧水,她冷靜、理智的腦袋已被曼澄懷孕的消息給震昏了,听不明白曼澄話中的意思。
「因為樂曼澄和他根本沒有過親密關系,和他上床的是‘袁月’。」
「袁月?!她是誰?」葉儀君此時更加一頭霧水。
曼澄娓娓道出她改扮成另一人,和龍喧馳相識並發生了一夜。當時她並不知他是誰,以為那不過是月兌軌的一夜,日後也不可能再見面。後來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她的頂頭上司。
「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他?用樂曼澄的身分還是袁月?」曼澄痛苦地將臉埋進抱枕中。
葉儀君在听她陳述實情時,慢慢恢復冷靜,听完後眉頭緊蹙.暗自沉思。
「你確定他一點都不知情?」葉儀君問。
她緩緩起身,撥開覆在臉上的頭發。「我不知道,他應該不曉得吧?不然他早該跳腳了不是嗎?你不是說他不好惹嗎?他若知道實情應該會怒氣沖天地把我大卸八塊才對啊!我想他一定還不知道。」
「是嗎?」葉儀君挑起黛眉,臉上掠過一絲懷疑。龍暄馳的確是不好惹沒錯,但他也不是盲目的笨蛋,她不相信龍暄馳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她必須去探探他的虛實,也許叫蕭奇風去,他比她更了解龍喧馳,應該能知道些眉目。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天啊!我身上還有三個黑鍋沒洗刷,我又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的頭好痛,等我睡一覺起來再想辦法吧。」她往後倒下,翻身趴臥在床上,扭動身體好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葉儀君貼心地關上電燈,轉身離去。她得盡快去問蕭奇風,也許他已經知道些什麼。
「好,謝謝……再見……」曼澄軟軟呢喃,在听到門「眶」地一聲關上後,她安心地沉沉睡去。
JJWXCJJWXCJJWXC
「終于將他們都揪出來了,我還是覺得這樣的結果對方心瑜來說太便宜她了。」龍喧馳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眺望著玻璃窗外十八層樓高的美景,看著滿天紅霞漸漸被漆黑的夜幕佔去,整個辦公室由嘈雜趨于安靜,所有的人都下班了,只剩他和蕭奇風在他的辦公室中啜飲著香醇的白蘭地。
他後悔沒給方心瑜一陣教訓後再讓她離去,只革她的職難消他心頭之恨,更無法彌補曼澄所受的侮辱。
「但也夠她受了,我已將這則消息透露給一個周刊記者,等這期周刊一出,我想她有好一陣子都無法出來見人了。」蕭奇風拉扯領帶,放松地癱在沙發上。
「可惡,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龍暄馳拿起擱在桌上的酒杯,一只手扒梳過前發。一股焦躁在體內翻騰,他試著尋找令他如此不安的原因,卻總是與之擦身而過。
「你是在擔心曼澄吧?放心,剛剛儀君已打電話給我,說她己送曼澄回家休息了。」
「她有沒有說她生什麼病?」
「呃,這儀君倒是沒提,要不要我現在幫你問?」蕭奇風坐起身夾,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不用了。」龍喧馳阻止他。
「要不然你直接去問曼澄好了。
「不,她今天太累了,先讓她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蕭奇風出神地打量他,他現在非常肯定,龍暄馳已經百分之百愛上樂曼澄了。「你還想隱瞞找多久?」
「瞞你什麼?」
「你和曼澄的事啊?那天在米夫人的宴會上,她明明就是我們曾在PUB見過的那個女人,你把她扛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變成了曼澄,我都被你們搞糊涂了。」
「這你應該去問她,不應該問我。」
「每次都這樣,當你的朋友比陌生人還不如。」蕭奇風抱怨,臉上的哀怨比棄婦還淒慘幾分。
龍暄馳開懷大笑,然後才將他和曼澄相遇、交往的事簡單扼要的說出,蕭奇風越听越驚奇,沒想到平時看似乖巧、平凡的曼澄竟會扮成另一個人與龍喧馳來往。
還神通廣大的讓龍喧馳陷人情網,果然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來。
「你愛上她了。」這不是一個問句,蕭奇風非常確定。他是如此在乎樂曼澄,而據他所知龍暄馳不曾在乎過任何女人。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他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
「被一個女人套住的滋味如何,龍大少爺?」蕭奇風得意地咧嘴而笑。
龍暄馳慢條斯理地喝完酒,將酒杯放在桌上,才說︰「把我嚇得屁滾尿流,不過……這滋味還不壞。」
JJWXCJJWXCJJWXC
整整睡了一夜,讓曼澄的腦筋慢慢恢復冷靜,她思前想後,揣測各種情況和問題,最後,她決定一證明她的清白,就立刻遞辭呈止人。
瞞騙他已經夠糟了,現在再加上她懷孕,她不敢想像他會氣成什麼樣,搞不好會氣得當場將她劈成兩半。她身子一顫,揮開心中的陰影。趕緊起身梳洗,準備上班。
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就听到方心瑜、小童和小陳三人被革職的消息。方心瑜密謀陷害樂曼澄一事在辦公室中沸沸揚揚,每個人都在交換最新及最驚悚的內幕,看到曼澄跨人辦公室便夸張地表示同情,弄得她不知所措。
對同事好奇的詢問,只能婉轉地回答︰不知道。曼澄吃驚地坐在電腦前,腦袋瓜則盡力消化這則驚天動地的消息——她澄清了冤枉,她是清白的。如釋重負的喜悅沖擊她的心,但愉悅之情只持續到她見到龍喧馳之時。
「早,你身體好點了嗎?」龍暄馳神清氣爽地立在她桌前,關切地問。
曼澄沒有回答,她只是發呆地瞪著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一句話︰我懷著他的孩子,我懷著他的孩子……
至此刻,曼澄猶豫了,她是否該告訴他,他就要成為一個孩子——可能是男孩,也可能是女孩——的父親了。他有知道的權利,但她該告訴他嗎?
她搖頭。不,不行,我若告訴他,那麼一切秘密便要曝光了。他不會饒過我的。
可是……
龍喧馳看著曼澄呆愣地望著他,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他隱隱知道有什麼事發牛了。他拉著地走進辦公室,將還未回神的她安置在沙發上,斟了一杯白蘭地塞進她的手。
「喝下去。」他命令。
曼澄盯著手中琥珀色的液體,呆呆地問︰「這是什麼?」
「白蘭地,它可以幫助你安撫神經。」
「我……我不能喝酒。」她搖搖頭,將酒遞還給他。然後繼續望著他,眼中布滿哀傷。一想到要離開他,就令她心如刀割。
「你究竟怎麼了,你怎會變得如此虛弱?」龍喧馳接過酒杯,隨意地放在桌上,語氣中的關懷顯而易見。
「我不是生病,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我听說你將方心瑜他們革職了?」她岔開話題道。
「沒錯,小童已經和盤托出,是方心瑜和她聯手陷害你,目的是想趕你離開公司。」
「可惜我沒如她們的願。」
龍喧馳微微‘笑。「是啊!她們不知道你是個大鐵板,踢也踢不走。」
曼澄臉色一黯。「誰說的,我現在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