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業務二號附和。「真受不了她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她還常常罵人,好像我們是被請來供她罵的。」業務三號怕搭不上話,努力擠出一句。
「現在有你出現替我們教訓她,以後我們就不用受她的鳥氣了。」業務一號語氣振奮地說。
「對啊!對啊!以後有你在,那凶婆娘就不能亂罵人了。」業務三號最開心的就是這一點了。
「原齊文,你真厲害,听說你才二十二歲,我想這是不實謠言吧?以你的氣勢及精明干練的外表看來,應該是三十二歲還差不多吧?不過,你這張女圭女圭臉真的比較吃虧。」業務二號笑道。
「停--你們哩嗦有完沒完?什麼太快人心?什麼有我在,你們就不用受鳥氣了?自己沒本事應該多充實自己,還怕挨罵?如果真不服,為何不在會議上拿出具體的建議,只懂得在這發牢騷吐苦水?我說那番話不是為了讓你們爽快,純粹是肺腑之言,你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原齊文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三人怔了怔,隨即脹紅臉,惱羞成怒,才想破口大罵,沒想到反被他搶了先機--
「還有,什麼我應該是三十二歲還差不多?我不多不少就是二十二歲,不行嗎?女圭女圭臉吃虧?這世界只有蠢蛋才吃虧吧!」
三人不知是被原齊文罵呆了還是氣傻了,久久擠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原齊文看了看他們,搖搖頭,轉身就走。
「與其有空在這兒幸災樂禍,在背後批評,不如拿出實力讓別人刮目相看。我還有事忙,失陪了。」
哇嗚∼∼他也未免太嗆了吧?才剛到公司就連連得罪業務部主管和同仁,他是不打算在這兒混下去了嗎?還是他太想念高雄,巴不得盡快被攆回去?
被他犀利言詞嚇呆的花宇音忘了她並不是受邀的听眾,還立在原地,正好和從陽台走出的原齊文踫個正著。
原齊文僅深深看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和她錯身而過。
倒是花宇音,按捺不住心底的沖動,月兌口而出︰「才剛來就得罪人,不好吧?」
原齊文聞言停下腳步,緩緩回頭。
「並不是我主動找他們說那些話的,OK?我沒打算要得罪人,我只想好好做事,妳不也一樣嗎?」
「咦?」他說什麼?她可沒像他那樣見人就咬、渾身帶刺似的。
「努力工作啊!」他瞄了瞄她懷抱里的大堆資料。「別告訴我妳打算拿那些來折紙飛機。」
紙飛機?別逗了!她才沒那閑功夫。可是他怎麼知道她找這些資料是為了解決手機重新行銷的問題?難不成他會讀心術嗎?
原齊文不待她反應過來,徑自往前走。走沒兩步,他頭也不回地說︰「那份報告很詳細,看得出妳很用心,找了很多資料。只不過……」
花宇音眼楮倏地一亮,連忙追上去。
「只不過什麼?」
原齊文瞥了她一眼。「只不過妳其中有一份數據用錯了。幸好那只是歷史參考資料,無損于報告的參考價值,不然我當場就會糾正妳了,下次要注意點。」
「你騙人!我不可能弄錯資料,你這個跩得二五八萬的爛天才,誰要你指點了?!」
氣不過的花宇音也不管手上的厚重資料,拿起來就朝他頭上猛K,彷佛他們相識多年一樣。
「喂!妳怎麼惱羞成怒就打人?我是好心提醒妳,不希望妳沈浸在一份有瑕疵的報告里沾沾自喜。不識好人心!」原齊文皺起眉頭瞪著她。
「是哦!那還真是謝謝你了,你關心你自己就好!」她也瞪回去。
「我怎麼了?」
「沒怎樣,只是小心樹敵太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多謝妳的關心,我命很硬,自然能逢凶化吉。」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多硬。」
不知不覺,兩個人眼對眼、鼻踫鼻,互不相讓地對嗆。完全沈浸在口角中的他們,沒注意到周圍不知何時已圍著一圈看好戲的同仁,大家都屏息以待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
突然意識到眾人目光的兩人,哼地一聲隨即撇開頭,雖然彼此水火不容,倒是很有默契地停火,不發一語迅速地離開現場。
從此之後,有關兩人不合的傳言火速地在公司延燒開來。整個業務部上上下下都知道業務二課來了個又跩又難纏的家伙,短短不到一天就上頂劉思蘭、下杠花宇音,還把二課的業務訓了一頓。
說也奇怪,原本抱著得過且過的二課業務們,不知是不是被原齊文那天下午的痛批給刺激到了,個個發憤圖強,回去之後動作功課、找資料、構思idea,說什麼也不肯讓原齊文看扁了。
至于花宇音,她在第二天就發現課里的改變。突然之間,她有種中計的感覺,好像不知不覺掉入某人安排好的陷阱里。
只是那陷阱既看不到也模不著,只是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直到她不小心瞥見原齊文嘴邊的笑,才恍然領悟。
這該不會是他故意的吧?一來可以貶貶自視甚高卻無啥建樹的劉思蘭,二來激發二課業務們的斗志,順便氣氣她、好促進她的血液循環,增加新陳代謝?
他還真是一舉數得啊!
可惡!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變,還是和當年一樣,個性孤僻、特立獨行、毒舌利嘴,完全不顧社會世俗的眼光和規範。
那是多少年前了……呿,她還想騙自己多久,明明清楚得很,不過就是五年前而已--
因為母親是印尼華僑的關系,她每年至少會陪母親回印尼娘家一次。有時是過年回去探親,有時是回去過寒暑假。
那年,她十九歲,剛考上大學,第一次沒有母親陪伴,她獨自回印尼度假,並接受舅舅的邀請,到他在峇里島投資新建的Villa玩。
才剛住進去的第一個早晨,她就誤闖原齊文相鄰不遠的Villa。一開始,她並沒想到那好奇的一眼,最後竟會發展成一段艷遇,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那麼開放--呃,是那麼糊涂,和一個陌生人發生關系。
當她醒來發現自己犯下的糊涂事後,便倉皇而逃。她一點也不想再和這個神秘又危險的陌生人有任何瓜葛。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舅舅投資案合伙人的獨子。分開不到幾個小時,他們便在舅舅舉辦的晚宴上踫面;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舅舅介紹他們認識,花宇音赫然發現--
他竟然比她小兩歲!
第三章
喔賣尬,活了十九歲發現自己居然是潛在性放蕩女,已經夠糟了,現在還發現她居然「誘奸」未成年少年?!
這會不會太晴天霹靂了一點?
之後,花宇音幾乎是刻意、故意地避開兩人單獨相處的情形,甚至連社交性的攀談她都省了。她打定主意一撐完這晚,等天一亮,一定立刻跳上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台灣。
就在她盤算好一切時,又無意問听到他與別人的對話,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喂!原齊文,听說你的智商有一百八哦?」一個直發華裔少女雙手合十地放在陶前,眼底閃著星星,不停地向原齊文閃爍。
「那你不就是個天才?哇∼∼好厲害哦!我從沒遇過天才,你能不能表演給我們看?」另一個頭發卷著大波浪的女孩諂媚道。
原齊文沈默兩秒,冷冷地說︰「怎麼表演?把頭腦剖開給妳們看嗎?智商能拿來表演嗎?這種問題只有沒智商的人才問得出來吧!」
說完,兩位美少女冷汗直冒。他轉身想走,但兩個美少女可是越挫越勇,不放棄地圍著他,像是真的很想跟他攀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