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錢佩妮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除了陳年宿怨外,還加上了影迷的怨念,難怪這回妙妙會失去理智寫了那麼一封損人的信。「那你沒事跟她說你交了個男朋友干什麼?」
還什麼我何德何能……妙妙真是吃飽太閑沒事干,才會挖了個洞讓自己往里頭跳,活該!
「我……我當然也要讓她知道,我汪妙妙可是很有行情的!」
「好,你很有行情,那我問你,你現在要去哪里找個又高又帥、又有錢又年輕,還愛你愛得要命的男人啊?」
「你妹妹的男朋友就很不錯啊!」錢佩妮的妹妹的男朋友的確是上上之選。
「你也很清楚我妹妹愛錢的個性,只要你肯付錢給她,要她把她男朋友賣了都有可能。」錢佩妮態度從容的說,「可是這事要讓她男朋友知道了,你們兩個的小命肯定不保啊。」
在腦海里幻想了下錢佩妮妹妹的男朋友發狠的樣子……汪妙妙終于斷了這念頭,小命還是比較重要。
「唉,可惜你男朋友不夠有錢,要不然以他的長相也是可以的……」她有些惋惜的看著好朋友。
「是滿可惜的。」錢佩妮對于好友對自己男友的評語,壓根不以為意。「你可以找你哥啊,他不是認識一堆和他一樣,有錢到不曉得多有錢的男人嗎?」
汪妙妙搖搖頭,「怎麼可以找我哥,要是去找他,我爸就會知道,我爸知道,我就會被押去相親了!」
「相親也沒什麼不好啊。」
「當然不好,萬一我爸媽他們看中了,非要我嫁,那我不就慘了。」
「你不是一直勸你的死對頭結婚?」
「那是她啊,我干嘛結婚?」汪妙妙得意的說︰「在家里,有我媽疼,出門玩、買東西,有我爸和哥哥付帳,快樂得不得了,我發神經才會往墳墓里跳!」
「既然自己不結婚,卻去煽動別人結婚,現在這個別人決定听從你的意見,回台灣和你哥介紹的對象相親,你又急什麼呢?」
「她才不是要回來相親!」別人不了解林俐琦,她汪妙妙還會不了解嗎?「她根本就是打算回來搶我的男人!」
「你又沒有男人可以讓她搶。」
「就是沒有我才急啊!」
呃……這什麼邏輯?錢佩妮微蹙眉。
「我怎麼可以讓她知道我在說謊,那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擺!」
哦,面子!
在死對頭面前,絕對不能失了面子。嗯,這下子,錢佩妮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
「要你男朋友和你妹的男朋友介紹幾個青年才俊傍我。」既然沒法從老哥那里下手,那就從佩妮這邊來吧,或許她想要找到個長得帥、年輕,又有錢的男人,會比較有指望吧。
「嗯,介紹人給你是沒問題。」錢佩妮想了下,「可是要非常的愛你這點……這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我努力也沒什麼用,就算那些男人再愛我,只要看到林俐琦,還不是一個個三魂七魄各少了一魂一魄。」
簡單來說,就是失魂落魄。
如果說認識林俐琦這女人有什麼好處,大概就這點吧。
這女人讓她知道,這世上的男人都禁不起美色的誘惑……換言之,只要是男人就犯賤!
「佩妮,林俐琦回台灣後,我們兩個用電話聯絡就好,別見面了。」
「為什麼?」錢佩妮好奇的問。
「我這是為了你的愛情著想啊!」林俐琦好歹教會了她一件事,那就是男人全是不可以相信的。「萬一你的男朋友看到她,就變心了,那我怎麼對得起你啊!」
「她要是真有本事,她就來試。」錢佩妮笑了笑,可視線卻銳利得可以切生魚片了。「他要是想變心,我也絕對不會留他。」
「哇!」汪妙妙看到她這氣勢,感動萬分的握住她的手,「佩妮,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認識最酷的女人!」
第二章
陸兆毅提早一個半小時到了和汪勇儀約定的餐廳。
這家餐廳的餐點聞名台北商界,因為餐廳老板——也就是今天的東道主汪勇儀的父親——酷愛美食,不惜重金自各地挖來名廚坐鎮,如果沒有特殊關系,幾乎不可能進到這間餐廳來。
它的裝潢、擺設、服務,全經過精心考究,比起一些五星飯店,有過之而無任何不及。
汪勇儀早就交代過餐廳的經理要特別招待他,所以陸兆毅才剛到餐廳門口,經理已經站在門口等他,看起來似乎是久候多時。
餐廳經理帶他上了二樓的包廂,這餐廳采樓中樓的形式,位于二樓的包廂,不但可以看見一樓的景觀,也能欣賞餐廳外經過特別設計的庭園造景。
他素聞汪家財力雄厚,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陸兆毅坐定位,侍者殷勤的送上菜單,他隨意點了杯飲料,不想在主人來之前先行點餐,然後囑咐侍者,飲料送來後,他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
侍者領命,完美退場。
陸兆毅打開隨身的筆記型電腦,開始處理公事,這其間他還接了幾通電話,有公司干部的公事電話,家人打來的問候電話,以及汪勇儀打來道歉的電話,他臨時有事,可能會比預定的時間晚到四十分鐘至一個小時。
他對于這點倒不以為意,畢竟今天他是以很愜意的心情赴約,再說這里的環境不錯,安靜又不失優雅,讓他異常的放松。
鮑事處理完畢後,他總算有心情四處打量。
一樓的客人都是三三兩兩,年紀都在中年以上,若是男女同行,由外貌上看來,多是富商巨賈帶著新歡出現的場景。
偶有年輕人,也是三兩成群,到這里來的人,似乎都有特定目的,很少有人是真的單純來吃飯的。
那麼,在這個地方出現個落單的女子,就顯得十分不尋常了。
陸兆毅的好奇心被一名剛剛走進餐廳的女孩挑起了。
她穿著女敕綠色雪紡紗洋裝,手挽著白色花底的皮包,神情自在的走進來,對于旁人好奇打探的眼神視而不見,逕自走到落地窗旁的座位,等著侍者替她拉開椅子後,這才落坐。
由她的打扮、舉止看來,她應該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女兒。
他觀察她好一會兒,發現她應該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因為她才剛落坐,方才在門口迎接他的經理,便走到她的桌邊寒喧,而後侍者送上菜單,她稍稍瞄了眼,點了些菜後,便自在的東張西望。
由于二樓包廂是采可調節透光率的玻璃制成的,也就是外面的人不能看到包廂里的人在做些什麼,但里面的人卻可以放心大膽把外頭的人瞧個夠。
他發現那女孩有張圓圓的隻果臉,微微往上彎的嘴角,似乎隨時都掛著微笑,發型看得出來是經過精心設計過的,不過在她幾個左晃右轉的情形下,已經開始有些走樣了。
只見她不時伸手撥開落在額前的發絲,撥著撥著,她索性從小提包里拿出一根夾子,將那些不听話的發絲夾了起來。
紅撲撲的圓臉,加上夾得中規中矩的頭發,這會兒,她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
陸兆毅是個有耐心的人,當他發現足以引起他興趣的人事物時,他不只是非常的有耐心,而是專注到可以稱之為入迷的程度了。
他靜靜的觀察這可愛女孩的一舉一動。
然後,他發現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在等人。
因為她那雙圓滾滾、水汪汪的眼楮,幾乎每隔五到十分鐘就會朝餐廳的門口望一望。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等的人還沒出現。
由她的神情看來,她已經十分不耐煩了,然後她抓起小提包,拿出手機,快速的按了幾個鍵,等待電話接通後,講了一會兒的話,最後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掛上電話,又繼續她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