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要多久的時間才算不短?那又要多少時間,才叫做足夠?」錢佩妮有些生氣了。他以為要讓她喜歡是那麼容易的事嗎?
「如果我不確定我喜歡你,那為什麼我要和你?」談及昨晚的事,她毫無別扭。
現在的錢佩妮,讓傅永祥有些陌生,也有些意外,甚至有些許的驚喜。
昨晚的她,嬌媚異常,柔情似水。
而眼前的她,對於自己的主張堅定?移,完全不受他人左右。
她還是她,卻又?像她。她的面貌,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在他們談起這事之前,依舊是溫柔可人。直到現在,他們的意見有了分歧,她的態度轉不張狂,卻十分堅定。
「那或許只是一時激情作祟。」他不願意從她口里听到這答案,於是他便先發制人的說了出來。
「是嗎?你這麼想?」她的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讓荷爾蒙主宰一切的女人?」
「不,不是。」他想要對她解釋,卻又?曉得怎麼正確表達他內心的想法。經過短暫的沉默後,他試著彌補他的口誤所引起的誤會。「我……」
「你不用說了,」她的臉色泛白,表情木然。「我想,你表示得夠清楚了。」
她推開他,逕自走下床,完全不理會焦急得不知所措的傅永祥,拾起散落的衣物一一穿上後,她回頭對他說︰「如果我在你心里是個可以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那麼,就當昨晚的一切只是個錯誤,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忘掉它。」她面無表情的說著︰「我會忘掉你,希望你也能忘記我。」
語畢,她大踏步離開臥房,而後推開小客廳的門,走進亮得讓人不敢直視的陽光里。
「佩妮,」一看到錢佩妮回來,汪妙妙興奮又好奇的湊近她,「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錢佩妮邊打著呵欠,邊往自個兒的房間走去,完全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不過汪妙妙不因這個小挫折而退縮。
「昨晚啊!」她已經忍了一整個晚上,就等著錢佩妮回來報導實況了。「昨晚是不是像小說里寫的,是個綺麗而熱情的夜啊?」
她想著她看的言情小說里,那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
老天,光這麼想,她就覺得超級讓人不好意思了。
回應她的,是錢佩妮那高深莫測的笑容。
「哎呀,佩妮,你就說嘛!」她最討厭有人這樣賣關子了。
「我說啊,」她嘴角一揚,舉止間盡是風情。「昨天晚上,當然是個美好又熱情的夜羅。」
「啊!」汪妙妙尖叫一聲,「真的?真的?」她雙手搗著嘴,「那他……他的……他的……」
「他的什麼啊?」錢佩妮開了房門,三兩下跳上床,拉開被子,準備好好的補眠。
昨晚的歡愛著實把她給累壞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這樣斯文的男人,在床上竟是那樣的熱情、進取。
「就是他的那里……」講這話時,汪妙妙還有點微微顫抖。「就是……他的啦!」
雖然在念書的時候,到醫院實習時,難免會不小心看到,不過她只負責在旁邊看啊,再說那時候男人的那里都是……和小說里男女主角熱情交纏時的狀況根本不一樣嘛。
「然後呢?」錢佩妮絕對不是什麼好心眼的女孩,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羞赧得快要昏倒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想解救她的意思。
「哎呀、哎呀,討厭,我不問了啦!」再問下去,她一定會因為體溫過高而中風的。
這時,她瞥見錢佩妮已經鑽進被子里了,她知道要是錢佩妮睡著,就算是天塌了也叫不起來。
「佩妮,你別睡啊,我還沒問完啦。」
「你還想問什麼,一次問完好不好?我很累。」
這點她倒是沒說謊,昨晚傅永祥像是要不夠她一樣,根本沒讓她睡多少。想起這個,她的嘴角不禁揚起神秘的甜笑。
「佩妮,他怎麼沒把你留在他身邊,反而讓你自己回來?」一堆問題想問,可讓錢佩妮這麼一催,汪妙妙什麼都忘了,只憑本能問了這個問題。
「哦,他啊,」錢佩妮想了想,「他現在應該陷在深深的自責與悔恨之中吧。」對於稍早發生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怎麼生氣。
「沒什麼啊,」她不文雅的打了個大呵欠。「我跟他說我喜歡他,所以才和他上床,不過他好像不怎麼相信。他覺得呢,昨晚是因為荷爾蒙作祟,是讓激情沖昏了頭的結果。」
「啊,那男人是什麼意思啊!」汪妙妙听到她這麼說,顯得氣憤不已。「你在學校的時候,多少男人想追你,你連正眼瞧他們一眼都沒有了,現在你紆尊降貴的委身於他,他居然還敢這樣說你……他這麼說,好像你是個很隨便的女人似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才行!」
相對於汪妙妙的激動,錢佩妮倒是顯得很平靜。
不知怎地,她就是知道,傅永祥在面對女人時,自信心好像不怎麼夠。
當她對他說她喜歡他時,她明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是既驚又喜,好像中了頭獎一樣,可是不一會兒,他卻又變得保守又退縮……
她喜歡他,這點她心里可是明白又清楚。
如果他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她可以接受。但事實是,她知道他喜歡她,或許就像她喜歡他一樣。
昨晚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他在她身上激起的熱情是那樣的銷魂,他對待她的方式猶如她是易碎的稀世珍寶,每個動作都是萬般的輕柔。
今天早上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他從背後摟著她,不停地輕吻著她的頸背,雙手上下不停地著她的手臂。
這些簡單的動作,差點讓她申吟了出來……
他明明就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卻不肯承認,這點才是讓她生氣的。
如果她不好好的教育他一下,那麼往後辛苦的可是她自己。
「算了,妙妙,他要怎麼認定我,是他的事。」錢佩妮故作不在乎的說著︰「再說,他看起來好像也挺後悔的樣子。」
「後悔是沒用的!」汪妙妙掄起拳頭,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樣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了就是說了。佩妮,你不找他報仇沒關系,我幫你出這口鳥氣。」
「哦,你說,你要怎麼找他出這口鳥氣啊?」錢佩妮實事求是的問。
「我……我……」
「你長得沒人家高,拳頭也沒他的大,就連你的寶寶也使不上什麼勁,你說,你怎麼幫我啊?」
「這……」評估了下現實後,汪妙妙不得不承認,佩妮說得沒錯,關于打架這件事,她是討不了便宜的。「我至少要使他深深的覺得良心不安!」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我要去對他進行道德勸說!」
錢佩妮呵呵一笑。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叫他對我負責啊?」
「哼,他什麼東西啊,對你負責!」汪妙妙不屑的說︰「想要對你負責的男人早就排到天邊去了,哪還輪得到他啊!」這時,她腦海里閃過了個法子。「我知道要怎麼做了!」她興奮的雙手一拍。
錢佩妮打了個大呵欠。「你打算怎麼做啊?」
「我要讓那男人知道,你行情正俏,壓根不需要他這個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的男人。」
「哦,那你要怎麼證明這件事啊?」錢佩妮拉起被子,意識開始渙散了。
「我啊,我就先去找我哥啊,你就不曉得我哥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