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絕對是惡魔,沒有人性的惡魔!
她撞到頭已經夠慘了,結果他還給她毀容?啊是嫌她不夠丑喔?
「我才不喜歡那個姓耿的……不,不只是不喜歡,我還討厭他,我詛咒他籃球比賽輸掉!大學落榜!畢業後找不到工作,變、乞、丐!」她咬牙,恨恨地說道。
「好,夠爽快!」林欣怡上前握住表姊的手。「謝謝你。」現在她又少了一個情敵了。
「不客氣……」古承琳納悶地看著她,後者正哼著歌,愉快地走向門口。「你
要去哪里?」
「去福利社買鮮女乃。」林欣怡頭也不回地道。她最近曬黑了,多喝牛女乃可以美白。
「可是,你不是跟老師說要照顧我?」怎麼不到十分鐘人就要走了?
聞言,林欣怡停住,回頭給她一記迷人的笑容——
「哎呀,你不是已經醒了嗎?既然這樣,要什麼你自己來就好了,放學後我會過來陪你一起回家的。我媽今天加班,我要到你家吃晚餐。」
晚上,林欣怡和古承琳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古承琳跟媽媽哭訴今天下午發生的意外,還翻開頭發,讓爸媽看她頭上的傷。
「嘖嘖嘖……腫了那麼大一個包,怪不得會痛。」古媽媽一邊搖頭,一邊從櫃子里拿來紅花油,倒在手上,替她把瘀血推開。
迸承琳可憐兮兮地繼續抱怨。「你們都不曉得那個學長有多殘忍,我都已經很好心爬進去幫他拿球了,他還在後面一直催一直催,好象我是他養的狗一樣。」
「活該,誰叫你破壞公物。」古爸爸板著臉說道。
他是退休的國小老師,所以管教孩子一向很嚴格,只要古承琳在外面犯了一點過錯,不用別人動手,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會好好地教訓她。
「就是說咩!」林欣怡也在一旁幫腔。「我覺得你還要感謝耿學長才對呢!要不是學長好心,叫他隊上的男生幫忙整理器材室,我看你今天大概不必回家了,搞不好,還會被教官記過呢!」
「嗯,沒錯。」古爸爸點頭。「還是欣怡比較懂事。」哪像他女兒,自己做錯事還要怪別人。
什麼嘛……爸每次都這樣說,真偏心……
迸承琳心有不甘地模模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晚上十點,林欣怡的媽媽終于來接林欣怡回家。古承琳一個人躲進房間,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懶洋洋、若有所思地瞪著天花板。
迸媽媽走進來,拉了椅子坐在她床邊。「怎樣?頭還痛不痛?」
「唔,已經好多了。」
「媽切了一些水果,要不要起來吃?」
「水果?該不會又是欣怡要你切的吧?」古承琳皺眉。
欣怡每次都這樣,到別人家也不曉得要客氣,老是跟她爸媽要求這、要求那的,有時候真的讓她有點生氣。
「沒關系,反正家里水果吃不完。欣怡很可憐,她沒有爸爸,媽媽又忙得沒有時間照顧她,你是姊姊,要多體諒她呀!」林欣怡的媽媽和古承琳的母親是親姊妹,兩人感情很好,所以林欣怡從小就常來她們家玩。
「拜托,我還不夠體諒她嗎?我已經被她騎到頭上去啦!」她可囂張的咧!
「好好好,媽知道你很委屈,明天煮你喜歡的蒜泥白肉好不好?」
迸媽媽又陪她聊了一會兒!然後便回房去洗澡了。
迸承琳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母親說的話,心里頭有種悶悶的感覺。
媽說得沒錯,欣怡確實滿可憐的。她不像自己,有爸爸、有媽媽,有個健全的家庭,欣怡從一生下來,父親的欄位上就是空白的,而阿姨整天忙著賺錢,也沒空陪她,所以她才有事沒事就往她們家跑,假裝是她們家的一份子。
她的心里頭,其實也很怕寂寞吧?
唉!翻個身,古承琳悶悶地閉上眼楮。
以後她不跟欣怡爭了。
她喜歡黏著老爸,就給她黏吧!反正老爸和自己本來就犯沖,沒話聊。媽媽要對她好,就由她去吧!反正她們姨佷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彼此高興就好。
現在,她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自己的臉才對。
今天回家的時候,她臉上的紗布就已經引來不少好奇的眼光了,明天上學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呢?
唉!煩惱啊……
迸承琳這時才知道,原來她該煩惱的還不只是臉上的紗布而已。
她今天一到學校,走在校園里,身後就不時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而那些人幾乎清一色都是女生,她們的眼神看起來很不友善,表情明顯不屑,講出來的話更帶著濃濃的酸味——
「就是她!那個不要臉的女生!」
「嗄?是她?有沒有搞錯?」
「她一點都不漂亮啊!」
「就是說嘛!這種貨色!憑什麼跟我們搶學長?」
迸承琳才從廁所里走出來,身後上立刻就聚集了一群三姑六婆,她們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對沒胸沒、臉上還貼著紗布的古承琳評頭論足。
「依我看,她應該是自己倒貼的吧?」
「那當然,學長連我們學校的校花都看不上眼了,這個女的算什麼?」
「沒錯沒錯,這種丑八怪、飛機場,學長才不可能喜歡呢!呵呵——」
哇咧,簡直是愈說愈離譜嘍?!
迸承琳眼角抽搐,一個轉身,忍無可忍地指著那群女生劈頭就吼——
「喂!你們說夠了沒?」她是哪里惹到她們了?居然罵她飛機場?真是欠扁!
「哇?丑八怪發飆了——」一群惡人沒膽的女學生登時一哄而散。
嗟!般什麼東東?整整衣服,古承琳臉色陰郁地走回教室。
接下來的一天,一切都還算平靜,除了不時會有人對她翻翻白眼、吐吐口水、比比中指以外……真的,一切都還算平靜。
然後,好不容易捱到放學時間,鐘一響,古承琳抓起書包,頭一個便沖出校門。
可惡,中午她的便當不知道被誰放了一只死蟑螂在里面,害她沒飯吃,肚子咕
嚕嚕地叫了一個下午。此刻,她一心一意惦著昨晚母親答應要做給她吃的蒜泥白肉,臉上不禁浮現出幸福而滿足的笑容,仿佛牙齒已經咬住那滑滑女敕女敕、又香又辣的肥肉,口齒生津。
呵呵呵……蒜泥白肉,我來了……啊——
迸承琳的笑容還定格在臉上,說時遲那時快,不知怎的,整個人就已經啊啊啊地撲倒在地上,整張臉扎扎實實貼住地板。
她直挺挺地趴在校門口,足足趴了有一分多鐘,才嗯嗯啊啊,渾身酸痛地爬起來。
後,幸好臉上的紗布沒拆,否則就是二度傷害了。
她轉頭,瞪著那個對她伸出毒「腳」的女學生,眼中噴出火焰——
「你干麼把我絆倒?」
女學生撇唇冷笑。「起來,我們學姊有話要對你說。」說完,一個側身,讓一直站在後面的大姊大現身。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長長的頭發,苗條的身材,白淨的瓜子臉上,一雙大大的眼楮像會放電。她雙手環胸,步伐優雅地走到古承琳面前——
「听說,你是耿介衡的女朋友?」
什麼?又是耿介衡?現在她一听到姓耿的,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胃痛。
「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古承琳很火大,咬著牙說道。
那個姓耿的家伙「帶賽」,她才不想招惹。
「是嗎?不是最好,你知道學姊的爸爸是我們學校家長會的會長,她是本校的校花,惹到她,對你沒好處。」剛才伸腳絆她的女生,站成三七步,模樣很跩地說道。
雖然她不清楚家長會會長和校花的權限到哪里,不過用來嚇嚇這只菜鳥應該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