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來?你確定?」關政擰眉,迅速做了決定。「那我們趕快回家吧。」回家之後讓陳嫂去照顧她。
「嗯。」映曦用僅存的力氣點點頭,霎時,一陣天旋地轉,胃液翻涌。
「唔喔——喔——」
S-H-I-T!S-H-I-T!S-H-I-T!
她吐了?她真的吐了?!
必政閃避不及,被吐了一身。他眼角抽搐,滿臉的黑線條,看看彼此身上黏稠還帶著酒臭的嘔吐物,老天,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對、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映曦抓著他的手臂,蹙著眉,一臉無辜。
好難過啊,胃好像突然被掏空了一樣,食道又刺又辣,仿佛喝了一整瓶的鹽酸,嗚嗚——怎麼喝醉酒這麼難受?她以後再也不喝了。
她把頭靠在關政胸前,等待暈眩感消失,然後,她吁口氣,伸手想要拂掉小洋裝上的髒污。
「等等,別踫!」關政立刻制止了她。
「嗄?」她醉眼迷蒙。
「別踫另踫,拜托,你這樣只會把自己搞得更髒。嘖,這下可好,附近連個洗手的地方都沒有。」他回頭看看停在路邊的車子,慘,這下他們非把車搞髒不可了!
聞言,映曦搖頭晃腦、虛弱地抬起頭看看四周。
「——我知道,附近有個公廁。」
「嗄?」
她提腳往前走了幾步,停住,然後朝前頭伸出食指。
「前面……那里有條岔路,左轉,走一下應該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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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政拎著兩人濕淋淋的衣服回到車上時,已經是十幾分鐘後的事情了。
原本他是想帶著映曦一起去找那間土地公廟的,可是瞧她神智不清,連路都走不穩,更別提要模黑走出山路了,于是當下他做了決定,讓她上車把髒衣服月兌下來,交給他,他自己提著手電筒去找。
他們的車子剛好停在一個還算隱密的樹叢邊,車子又上了中控鎖,因此她的安全無虞。
必政繞到側座的車門邊,敲敲車窗。
「你的衣服,洗干淨了。」
靜——
「喂,快點起來穿衣服,要走了。」
車內的人動也不動,頭靠著窗子沉沉地睡著。
唉,真拿她沒辦法!
必政模模身上的搖控鎖,按下解除鍵,車子嘩嘩兩聲開了鎖,然後他披上自己的襯衫,上了車。接著,他打開頭頂上的小燈,將映曦濡濕的小洋裝仔細裝進塑膠袋,再擱到後座的腳踏板上。
李叔叔愛干淨,所以從小苞著他的關政也自然而然地染上一點潔癖,他可受不了車上搞得髒兮兮的,那會令他感到渾身都不對勁。
他轉頭,看著酣睡中的映曦。
她裹著他的外套,歪頭睡得像個孩子。他笑了,忍不住伸手模模她的頭。
「唔——別吵!」
她咕噥著閃他,外套跟著滑下,露出可愛的蕾絲內衣,以及引人無限遐思的飽滿曲線——
必政愣了下,心跳旋即加快。
他不否認曾經幻想過映曦美麗的胴體,只是想歸想,他從來都不敢奢望有這麼一天,能一睹她迷人的身軀。
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甜美、那麼透人,和他腦海中的倩影如出一轍,他情不自禁又多看了好幾眼。
她的皮膚保養得非常好,細白女敕滑,讓人看了就想模一把;她的骨架好小,胸圍卻挺驚人,襯著小小的腰肢,那姿態,完全符合了男人心目中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最高標準。
必政眼神一黯,差點失控地抽去她腿上礙眼的外套。
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殘存的理智令他自我唾棄起來,他趕緊替她將外套蓋好。
這一動,映曦醒了。
她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帶著濃濃困意的水眸無神的望著他。
「——你干麼?」臉怎麼那麼紅?
「呃——我把衣服洗干淨了。」他心虛地抽回手,卻不知該把手往哪里擺,只好去按電動車窗。
車窗無聲降下,吹過少許的山風,他吁口氣,感到身上的熱度散去不少。
「好冷。」映曦皺著眉抗議道。
晚風吹走了她殘余的睡意,映曦直覺地伸手去拉攏身上的衣服,才想起自己只穿了內衣跟內褲,而她身上披的,還是關政借給她的外套!
她臉一紅,整個人旋即縮成一團。
「我、我的衣服呢?」
「後面的地毯上。」他深吸口氣,撇開頭。
映曦回頭瞄了一眼,燈光不足,她什麼也沒看見。「呃,可以請你幫我拿嗎?」她抓緊身上唯一一件蔽體的大外套。
「當然。」
必政立刻回身去拿來給她。「快穿上吧,免得著涼了。」他將手中的塑膠提袋遞給她,轉身推開車門。
「你要去哪里?!」
「在外面等你。」
「不!」映曦直覺扯住他的襯衫下擺。
這里烏漆抹黑的,好恐怖啊!
她繃緊了神經看向四周草叢,一股涼意自腳底下升起。「別走,我怕。」
「怕什麼?」方才不是好鎮定?睡到連他敲門都听不見?「我就在車外,你穿好衣服我就進來。」他輕輕掰開她緊握的小手。
「不,拜托,別丟下我一個人——」
就算被他看光了,也總好過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車子里,更何況,她其實並不怎麼介意讓他看見自己的——的——
「留下來陪我好嗎?」她松開的手改拉住他強壯的手臂,她的外套滑落腿上,她咬著唇硬是壓下羞恥的感覺,再次懇求道。
「你——唉!」關政沒有回頭,只嘆了口氣。
這丫頭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吧?她這樣,無疑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和忍耐力,這對一個身心皆正常的男人而言,太殘忍了。
他抿著唇將車門關上。「動作快一點,很晚了。」順手將車頂的小燈也熄了,以免春光外泄,白白讓路過的人飽了眼福。
映曦緩緩地綻開了抹笑容,低頭解開袋上的結。「哇,這衣服都濕透了嘛!」
「沒辦法,誰教你吐得到處都是,我只好整件拿起來沖了。」
「這樣我怎麼穿呀?」
「你平常是怎麼穿的,現在就怎麼穿。」關政不耐煩地繼續瞪著窗外。
嘖,這位千金大小姐還真難伺候!幫她洗臭衣服的人都沒說話了,她倒是嫌得挺起勁喔?
「我不穿了。」
「什麼?」聞言他回頭瞪住她。
「衣服都濕了怎麼穿?我穿這個就好。」她低頭拉開身上披著的外套,抖一抖,然後一只手、一只手優雅地穿進外套袖子。
她完全沒料到關政早已經回過頭來,而她的一舉一動,更是全都收進那雙幽黯的眼眸底。
她的雪膚、她的體態,她曼妙的身軀全都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他的眼前,她的身體還飄著淡雅迷人的馨香,仿佛方才吐了一身的人不是她似的。
車內的溫度急劇升高。
必政眼眸一黯,身體迅速有了反應。
「好了。」仔細卷好了過長的袖子,映曦微笑抬眼,卻意外地與他四目交接。
她愣住,一顆心瞬間跳得飛快。
必政的眼神,像要吞了她似的充滿赤果果的,她渾身一顫,感到整張臉像被火燒似的熱燙。
老天,他要吻她了嗎?
她牢牢地握緊被擱在膝上的小洋裝,心中莫名地感到的激動。
必政深深地凝視著她。「你怕我?」他的聲音低沉,目光卻很灼熱。
「不、不怕。」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緊張。」他挑眉。
這丫頭先前不是很大膽?很放得開?
怎麼,難不成她這只老虎是紙做的,虛張聲勢罷了?他微微地勾起嘴角。
「開、開玩笑?我有什麼好緊張的?」她開始無意識地拉扯手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