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著也是閑著,想說好久沒見到大娘,便來廚房看看大娘,順便端午膳,一舉兩得嘛!」拉著廚娘的衣袖,櫻璞說著甜話。
「哇!什麼好久沒看見,前天才看過的,而且大娘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這肥樣。」這小丫頭的嘴巴就是甜,雖然明知她的目的是桌上的幾道菜,但听了她的話,心里還是控制不住地泛甜。
唉!她就是沒辦法對這個丫頭擺架子,瞧她小小的臉,圓圓的眼楮多可愛啊!
「大娘這身材哪里肥了?」櫻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一雙眼楮直盯著廚娘的胸前,嘖嘖有聲地贊道︰「該大的大,該小的也恰到好處,豐腴有型,氣質風韻猶存,怎麼看都是個美人呢!」
發現她注意的焦點,廚娘的臉上閃過一抹紅。
「哎呀!你這小丫頭怎麼調戲起我了呢。」雖然嘴巴上這麼說,廚娘還是挺了挺傲人的雙峰、縮了縮小骯,讓身形顯得更前凸後翹。
「櫻璞才不是在調戲你呢,這是在贊美你哪。昨個兒我跟大少爺出府談生意,街上的女人不是有臉蛋沒身材,就是有身材沒臉蛋,少數幾個臉蛋身材都還不錯,卻是庸脂俗粉,沒有一個比得上大娘的。」
聞言,廚娘已是心花怒放。
對於甜言蜜語,女人永遠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呵呵呵,是嗎?」忍不住心中的虛榮,廚娘談起昔日風光。「說起我這身本錢可是從少女時代就有的,那時我家的門檻差點被上門求親的男人踩破,只可惜當時大娘眼光太高,沒一個看上眼,白白蹉跎了青春。不過我這本錢可是很耐磨的,三十個年頭過去了,價值未退半毛呢。」她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何只未退半毛,應該說是水漲船高。」
「討厭!哪有那麼夸張,你這小丫頭別這麼夸大娘,大娘會害羞的。」
「我才不夸張呢。」瞄了眼窗外,她把嘴巴附在廚娘耳邊,神秘兮兮地說︰「不知大娘有沒有發覺,最近我常看到總管偷瞧你呢。」
「咦?有嗎?」廚娘詫異。
「剛剛我瞧見總管站在窗前好一會兒,中午時間,總管不吃飯,跑來廚房偷瞧大娘,真是浪漫。」
「你別亂說,搞不好他只是來瞧瞧進度而已。」廚娘扭著裙兜,語氣訥訥。
「每天都是這樣子做,有什麼好瞧的,更何況又沒客人上門,總管又不是閑著沒事,做啥跑那麼遠來廚房。」她頓了頓,語氣變成打趣。「我瞧總管肯定是見不著心上人吃不下飯,所以才來一解相思。」
「啊!你這小丫頭別說了。」雙手捧著臉頰,廚娘試圖遮住臉上突起的紅潮。
「害羞了?心動了?」櫻璞一臉的頑皮。
廚娘塞了一籠水晶餃到她手上,「去!去!去!別來煩大娘,大娘還要做菜呢。」
吃了一顆水晶餃,她看了一桌的菜肴,「菜不是都做完了嗎?」
「我……我做給自己吃的不行嗎?」油倒到一半,听她這麼一問,差點破功。
櫻璞點點頭,笑道︰「行!行!大娘這道菜是做給自己吃的,不是要做給總管吃的。」
見心思被看穿,廚娘的臉又紅了三分。「你這個壞丫頭!再賞你這碗冰鎮梅子湯,可以了饒過大娘了吧?」
「梅子湯耶,大娘對我真好。」傾身親了廚娘的臉頰一下,櫻璞快樂地端著戰利品離開。
模著臉頰,廚娘的嘴角忍不住貝了起來。「這小丫頭……」
「對了!」櫻璞突然探頭進來,「大少爺的午膳請大娘派個丫鬟送去吧,其實今天我休假,不當差的。」嘻嘻一笑,她隨即跑走。
「哎呀!被這小丫頭給騙了!」廚娘又是一愣,不禁有些懊惱。
坐在鏡湖旁的草地上,原本櫻璞打算到西苑找秋兒共進午餐的,沒想到秋兒跟她同一天放假,一早就到廟里拜拜去了。
好久沒見到秋兒,好想念她喔!
一個月才休兩天假,她該學秋兒出去逛逛的,但卻提不起勁。
塞下最後一顆水晶餃,櫻璞往後躺在草地上,嘆了口氣。
「今天天氣真好。」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是個野餐的好日子……嗯,她剛剛就做過了。
「天氣好礙到你了?做什麼嘆氣?」一雙軟靴出現在她眼前。
順著墨紫色的袍子往上看,逆光的臉看不清楚,只知是個高大的男人。
「你是誰?」懶得改變姿勢,她也不管這樣尷不尷尬、合不合禮數,就這麼問了。
「你又是誰?」
狂妄的語氣,與單霽澈有些相似的聲嗓和輪廓,她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懶懶地起身行個禮,她有氣無力的自我介紹,「奴婢名喚櫻璞,是東苑的丫鬟,剛剛不知是二少爺,態度有些不恭敬,請二少爺莫怪。」連緊張害怕的語氣都懶得裝了,話說得平板無緒,毫無歉意。
任誰都听得出她的敷衍,單霨灝勾起一抹捉弄的笑弧,「你好大膽,不僅不守禮教隨地亂躺,道歉的態度又隨便,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該當何罪?」
「那就罰我不準說話好了。」
「大膽丫鬟,你給我閉嘴!你的罪行要罰也是由我來發落,輪得到你說話嗎?」他斥喝道。
他是主人嘛!應該的。櫻璞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女孩子如此不雅地躺在草地上,把這里當作自己家里了?還有,見到主子也不恭敬問安,道歉也是敷衍的態度,你這目中無人的丫頭實在太放肆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罰你!」
嗯,她的確太放肆了,被某人慣壞的嘛!櫻璞再次點點頭。
「該怎麼罰你才好呢?」單霨灝一手撫著下巴,「就罰你這個月不準休假,留在府里不準出府。」
嘖!這算什麼懲罰,今天她人不就乖乖待在府里嗎?
不準出府?想出去她也沒那種興致,他的命令正好順了她的心,有罰跟沒罰一點也沒差。
「這真是好懲罰,你說是不是?」
沒有哪個受刑犯會認為懲罰是好的,但是她例外。櫻璞第三次點點頭。
「喂!本少爺在問你話,你有沒有听到?」
听到啦!她又點個頭。
「喂!你啞巴啊,怎麼不回答?」單霨灝攏起眉頭,這丫頭怎這麼囂張,理都不理他一下。
櫻璞無言地指指嘴巴。
原來如此,他懂了。
「你喉嚨痛?」
她搖搖頭。她指的是嘴巴,不是喉嚨。
「那是嘴巴痛?」他繼續猜。
她又搖頭。貴人多忘事!
「那嘴巴抽筋?舌頭扭到?口腔破皮?喉嚨有痰?嘴角發炎?」他連珠炮似的猜了一堆原因。
櫻璞依然搖頭。真會猜,可惜沒有一個答案是對的。
「到底是怎麼了?」他沒好氣的問道。
翻了個白眼,她嘆了口氣,終於開口說︰「二少爺剛剛叫奴婢閉嘴,所以奴婢不敢說話。」
聞言,他愣了一下,回想剛剛的話,好像是這樣沒錯。
「對喔……咦,不對,既然我叫你閉嘴,你怎麼可以開口說話?」他故意雞蛋里挑骨頭,讓他猜了這麼久,把他當傻子啊,他咽不下這口氣。
「我怕我再不開口,二少爺會挫折到死。」
「我才不會。」
「你會。」她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不會!」
懶得理你!櫻璞睨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喂!我是主子,你那是什麼態度啊!」拉住她的衣袖,單霨灝承認這個丫鬟的高傲引起他的興趣了。
拿身分壓人?嘖!
「你的衣擺和鞋子上沾到血了。」她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